第78章 晉江獨家發表,請支持正版(1 / 2)

寧如斯性子外放,自幼便是個闖禍精,侯府隔三差五就會被他弄得雞飛狗跳。

無奈寧侯爺對他很是寵愛,再加上寧如斯嘴甜會哄人,所以寧如斯闖的大部分禍都不太需要他承擔後果,除非真是把寧侯爺惹急了,才會稍稍被教訓一二。

寧侯爺教訓人的手段很有限,基本就是拿著藤條抽一頓。

藤條抽人不會傷得太重,但疼是真的疼,寧如斯被打過一次之後就怕了。

不過寧如斯怕了的後果並不是收斂脾性,停止闖禍,而是想出了一個脫罪的法子,那就是“嫁禍他人”。當然這個嫁禍並不是平白無故嫁禍,是有條件的。

首先寧如斯會在家裡的護衛中找出甘願替他受罰的人,畢竟要替他頂罪,不甘心是不行的。

其次替他頂罪的人在被寧侯爺打過一頓之後,作為補償寧如斯會給點好處。

這樣一來,替寧如斯受罰反倒成了個肥差。

畢竟寧侯爺不是習武之人,打人手不重,護衛們卻都皮糙肉厚的,被打一頓就跟撓癢癢似的。

到了後來寧侯爺也懶得自己動手,打人都直接吩咐下人,這“頂罪”的差事就變得更搶手了。

直到某一天,寧如斯身邊多了叫穆聽的新護衛。

新護衛還是個少年,性子很冷,平日裡總是悶聲響,唯一的好處就是長得好看。

寧如斯自己就長得漂亮,自然也有點“以貌取人”的習慣,是以格外喜歡這個叫穆聽的新護衛。穆聽來了不久,侯府這替寧少爺“頂罪”的肥差就被穆聽包圓了。

穆聽整日貼身跟著寧如斯,寧如斯犯了事兒朝他身上“嫁禍”也方便些。

不過平日裡寧如斯犯點小錯倒也好說,萬一惹急了寧侯爺,穆聽被罰得便會狠一些。

有一次寧侯爺似乎是原本心情就不好,讓人下手重了些,打得穆聽當場就見了血。

穆聽倒是硬氣,跪在地上抿著唇一聲都不吭,寧如斯趕過來的時候便見他雪白的中衣上染著幾道紅痕,寧侯爺打人的藤條竟是換成了鞭子。

“爹!”寧如斯上前拉住寧侯爺,難得主動朝寧侯爺服了軟。

寧侯爺不是個傻子,這些禍是誰闖的,他心裡門清,打人也不過是讓寧如斯知道犯了錯就要付出代價。哪怕被打的是寧如斯的護衛,對他多少也有些震懾作用。

寧家長久以來的“家法”就像是父子間一個無聊的遊戲一般,彼此心中都清楚,卻還樂此不疲陪對方演著。這是寧如斯第一次沉不住氣,寧侯爺盯著自己兒子看了一會兒,收了鞭子走了。

“從前人家替我挨打的時候都求饒,我爹心軟,彆人求饒他打兩下也就罷了。”寧如斯拿了藥膏給穆聽傷口上藥,擰著眉頭道:“隻有你像個啞巴。”

穆聽垂眸看著眼前的少年人,對方一張臉生的極漂亮,長睫濃密,顯得那雙漆黑的眼睛滿是無辜單純。但穆聽知道,這少年人其實頑劣的很,大惡是沒有,小壞主意卻一堆。

“心疼了?”穆聽沉聲問道。

寧如斯手上力道一亂,惹得穆聽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寧如斯慌忙想安撫他,卻不慎碰到了另一處傷口。

穆聽無奈,一把抓住了少年的手腕,心道怎麼會有人長得這麼好看,卻這麼笨?

“我……這回多給你些銀子吧。”寧如斯輕輕掙開穆聽的手,開口道。

以往穆聽每次替他挨打,他會賞穆聽一兩銀子,一個月下來穆聽挨打掙得錢,比當護衛都要多。

有一次寧如斯還替他算過,說穆聽若是再替他挨個三五年的打,待到了弱冠之年,便可以在王城置一處宅子了。

“好。”穆聽沒有拒絕,拿錢挨打,這是他與寧少爺之間的小規則。

隻是……上藥這事兒不算。

穆聽看著眼前的少年,心想上藥算是什麼呢?

額外獎勵?

穆聽不知想到了什麼,眼底染上了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

說不上來為什麼,他覺得這樣的獎勵可以多來幾次。

可能就是覺得平日裡玩世不恭的寧少爺,難得露出這副神情很有趣。

穆聽沒來由便想多看幾回。

可惜,自那以後他再也沒有過這樣的機會。

寧少爺不知是轉了性子,還是長大了,闖禍的機會越來越少。

穆聽從那以後幾乎再也沒機會掙過這份外快,更彆提那額外獎勵了。

直到寧少爺十八歲這年,他那幫狐朋狗友為了給他慶祝生辰,將他拉到了酒肆裡喝酒。其中一個紈絝得知寧如斯長這麼大還沒有過姬妾,便自作主張叫來了家裡的美姬,要幫寧少爺開開/葷。

寧少爺從前隻顧著闖禍,沒太有機會接觸過這些事,再加上喝了酒不清醒,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應對。直到被那紈絝塞進美姬的懷裡,寧如斯才意識到了什麼不對,當即有些慌了。

那美姬見他抗拒,隻當他是害羞,當即越發主動。

寧少爺哪裡見過這個陣仗,嚇得連連後退,最後下意識便大喊著朝穆聽求救。

穆聽一直守在門口,原本麵上滿是冷意,聞言抬腳便將門踹開,二話不說扛起醉得站不起來的寧如斯便出了門。

寧如斯被外頭的冷風一吹,酒醒了大半。

想起自己這表現,當即又好笑又尷尬。

穆聽把人扛回了侯府,便守在一旁,依舊是一副冷臉什麼都不說。

寧如斯酒意尚未散去,大概是先前被那美姬調/戲了一通,雖沒發生什麼,卻莫名壯了膽子,仿佛隻這麼摸著點那方麵的邊,就可以四舍五入假裝自己有過了經驗。

他看著眼前的穆聽,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問道:“你比我還大些呢,可曾跟人親近過?”

穆聽將目光移向他,開口道:“不曾。”

“哈哈,那你還不如我。”寧如斯道。

穆聽挑了挑眉道:“嗯,不過我不會嚇得喊人救命。”

寧如斯聞言當即臉一紅,尷尬地嘴硬道:“她纏得太狠了,我是怕……我有什麼可怕的,不信你再送我回去,這次我指定不叫你救我。”

穆聽聞言不做聲,隻盯著寧如斯看。

寧如斯喝了酒,麵頰帶著紅意,眼睛也有些微紅,比平日裡顯得更漂亮了些。

“你看著我做什麼?”寧如斯質問道。

穆聽依舊不做聲,隻看著他。

寧如斯來了脾氣,又想到方才被穆聽挖苦的事情,開口道:“你這麼盯著我看,莫非……莫非你想替那美姬伺候本少爺不成?”

穆聽聞言不知想到了什麼,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

寧如斯不知他笑什麼,怒道:“你笑什麼?你既是我的護衛,便要伺候我,我若真讓你伺候,也不算委屈了你。”

“你不敢。”穆聽淡淡道。

“放屁,老子怕什麼?”寧如斯道。

穆聽聞言朝寧如斯挑了挑眉,麵上帶著幾分不加掩飾地嘲諷。

寧如斯酒意上頭,扯著穆聽衣襟道:“是你不敢吧?”

穆聽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似是頗為掙紮,寧如斯見他如此隻當他被自己震懾住了,挖苦道:“就你這膽子,還敢在本少爺麵前……”

寧如斯話音未落,便覺身體一重,被穆聽護住腦袋直接按在了榻上。

寧如斯哪裡見過這副陣仗,腦海裡當即一片空白。

他下意識想掙紮,但兩人離得太近,這麼一掙紮,便感覺到了哪裡不對。

穆聽竟然……

他竟然也……

“敢嗎?”穆聽湊到他耳邊,呼出的聲音帶著幾分蠱/惑似的,令寧如斯心/跳登時快了許多。

寧如斯怔怔看著居高臨下的穆聽,對方一張臉十分英俊,目光中帶著幾分燙/人的炙/熱,寧如斯隻與他對視片刻,便覺得口中有些發/乾,不由自主舔了舔/唇角。

穆聽瞥見他這動作,眸色一深,下意識便傾身吻在了他唇上。

寧如斯第一反應是想推拒他,但不知為何,身體中那感覺卻很奇妙。

方才那美姬靠近他的時候,他明明彆扭得難受,身上每一處都透著抗拒。可這個人換成了穆聽,他卻沒了那抗拒的心思,甚至還有些隱約的興奮。

“怕嗎?”穆聽稍稍退開些許,垂眸看著寧如斯。

寧如斯思緒一亂,抬手攬住穆聽的脖/頸,主動吻住了對方。

……

……

寧如斯自問膽大包天,但他平生做過的事情,任何一件都比不上這一晚瘋狂。

次日在穆聽榻上醒來的時候,寧如斯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他堂堂一個侯府少爺,竟然讓自己的護衛那個了。

寧如斯心中有些懊惱,但那懊惱之中卻又夾雜著許多他自己也不大明白的情緒。

少年人情竇初開,尚看不清自己的內心,隻得將心中那些莫名的情緒,變成了某種憤怒。當日,穆聽被寧如斯罰了,隻是這一次沒挨打,在院子裡跪了一整日。

府裡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寧如斯自己也覺得此事不大光彩,誰也沒提。

那日之後,寧如斯對穆聽疏遠了許多,不再讓他貼身跟著了,卻也沒將他趕走,隻讓他在院裡伺候。

穆聽依舊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樣子,寧如斯看不透他的心思,心中十分憋悶。

實際上,若穆聽朝他說幾句好聽的,說不定他心裡那氣也就順了,偏偏穆聽就像個沒嘴的葫蘆。

寧如斯等了許久,什麼話也沒等到。

所以他認定了,穆聽那晚應該就是色/心忽起,沒有半點彆的心思。

男人嘛,嗬嗬。

不久後,寧如斯的兄長大婚了,寧夫人念著寧如斯也到了年紀,便開始張羅著為寧如斯籌備婚事。

寧如斯是個不願受委屈的主,朝寧夫人列了一堆條件。

他寧少爺可以大婚,但必須得找個合心意的人。

寧如斯提的要求列了一大張紙,大部分都是廢話,總結起來就是:男的,長得好看的,聽話的。

他這要求也不算太苛刻,侯府少爺哪怕不是嫡出卻很受寵,找個長得好看又聽話的上門兒婿還是不難的。寧夫人上心,沒多久就找到了合適的人選,寧如斯見了一麵,覺得少年漂亮乖巧,挑不出什麼不妥來。

寧如斯麵上雖沒答應,隻說自己再想想,卻沒拒絕。

寧夫人隻當他是少年人不大好意思,便默認了他的心思。

親事雖沒落定,但寧府卻已經開始準備婚事了。

全府上下都當寧如斯已經答應了婚事,包括穆聽。

沒過幾日,穆聽突然來找寧如斯辭行,說要去大宴當細作了。

寧如斯知道自己的父親因為管著巡防營,所以經常會替皇帝挑人送去當細作,隻沒想到穆聽竟也被挑走了。

“我爹逼你去的嗎?你若是不想去,我找我爹說說……”寧如斯道。

他雖在那件事情之後沒再與穆聽親近過,卻下意識還把穆聽當成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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