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昊又真的很不解地看向阮音書:“你是怎麼做到打開程遲的?怎麼可能呢??你這把鑰匙到底有什麼神奇魔力呢能這麼厲害???”
過了會,鄧昊又神神秘秘地問她:“你是不是乾小偷的,不然怎麼連這麼難開的鎖都易如反掌??”
阮音書:“……”
一頓火鍋吃完已經是兩個多小時過去,鄧昊剃著牙意猶未儘:“我怎麼感覺我沒吃飽呢?”
程遲雙手交疊,緩緩道:“可能是因為你沒有女朋友吧。”
在座多少單身狗,又是多少之前喜歡過阮音書的,程遲講這句話什麼意思已經很明顯。
赤.裸裸地宣誓主權啊。
鄧昊想了想,打了個嗝之後起身往門口走:“人.身.攻.擊舉報了,再您媽的見。”
鄧昊走出去之後,程遲靠在門邊問:“不是沒吃飽?”
邱天代為回答:“可能是在等你剛剛的那份狗糧吧。”
“老子才不是狗……!不是……!”掙紮的鄧昊被塞進電梯裡。
“滾啊,這年頭單個身連人權都沒有了嗎!!”
虐完狗……不是,宣布完“正事”之後,因為剛好到了基地,離家也近,阮音書下午就順道回了家一趟。
她還記得自己要做的事。
回去之後,阮母先是對她進行了全方位的噓寒問暖,下午三個人一齊坐在沙發裡,新聞緩緩播著辯論賽,辯論的主題是“人應不應該把愛好發展為工作”。
最後正方贏了,大家都覺得,工作應該是自己喜愛的職業,否則人很難獲得幸福感,連不加班都覺得加倍疲倦。
這個辯論都像是在幫她,廣告時段,阮音書抱著抱枕開口:“我還是想轉專業。”
阮母拿著遙控器換了個台,換到了新聞類節目,這才緩緩開口。
“不是媽媽不同意,但是你為一個金融係努力了這麼久,現在換,不是相當於以前的努力白費麼?”
“不會有白費的努力的,起碼我上了A大,也是在學過了金融之後才知道我對它不感冒,我喜歡的是另一個專業。”
阮母:“好,那你說說,進了文學係之後你學什麼專業,以後能找什麼好工作,和彆人相比你的優勢在哪裡,這個專業的發展前景又有多好。”
驀然下來的四個問題,阮音書聽到愣了一下。
“我總得先轉進去了才能再細化吧,路不都是一步步探出來的嗎,媽媽。”
“是,你可以探——但是,現在明明有一條這麼好的康莊大道你不走,你為什麼一定要去走一條自己不熟悉的路呢?你會走多少彎路你知不知道?萬一你學了這個專業發現自己又不喜歡了怎麼辦,繼續換嗎?你沒有那麼多時間啊,社會它不等人的啊。”
她眨了眨眼,聲音愈發堅定:“不會換了,我就想選文學係。”
阮母把遙控器放在一邊,長長歎息一聲。
“我覺得你還是不夠冷靜,是因為以前沒有過叛逆期,現在想要和我們對著來嗎?”
阮音書無奈:“我沒有,我說的是真心話,我也不想拿自己的以後開玩笑的。”
“你現在還是沒有準備好,你連怎麼往喜歡的專業深造都不知道,這樣是不行的,”阮母起身,“等你寫一份前景報告給我,我看看再說吧。”
“寫完這個東西,我想你自己也知道孰是孰非,也會明白什麼才是最適合你的。”
……
那天下午的討論最終還是不歡而散,阮母堅信隻要阮音書再往深度勘測,就能發現轉專業的無數弊端和不利,而那時,她也會放棄這個想法。
但阮音書第一次有了那樣的念頭。
她想,當她更深刻了解這個專業之後,一定能找到它與自己更契合的地方。
她要證明給母親看,她喜歡的這一份專業,她將要選擇的這個專業,一定適合她。
///
晚上逛完街的時候,她跟程遲說起這個事兒,程遲回答得很斬釘截鐵。
“喜歡就去做,不要在乎他們怎麼看怎麼說。你自己的人生,掌握權在你自己手裡。”
她又問他:“那你呢?你以後念什麼?”
“我?”他笑了笑,“我肯定不轉專業,到時候讀研就往光學的方向吧。”
現在光學的範圍也很廣。
“然後呢?”
“然後再看,隨便弄弄吧。”
她被他隨意的態度驚到:“你不是導師重點培養對象嗎?”
“是啊,那按照他的來我可得死——讀研還得出國,他說幫我安排了一個研究室的進修,我推了。”
“為什麼退了?這麼好的機會啊。”
程遲拍拍她腦袋:“出國啊,又不是一天兩天,大半年的時間都在異國他鄉,我不想。”
以前的話倒也無所謂,但現在她在身邊,他不想跑太遠。
“還遠著呢,你彆這麼著急下結論,”阮音書說,“大半年而已,很快就過去了。反正又不是讓你現在走,到時候的事到時候再決定吧,萬一之後的你改了想法呢?”
程遲啞然失笑,不知道是配合還是在哄她:“好——那我先不下定論,到時候再說。”
阮音書滿意地點點頭。
今天逛街逛的有點晚,她想坐地鐵,程遲就同意了。
最後一班地鐵還有一會才來,夜間地鐵站空無一人,安安靜靜的。
阮音書今天買了個兔子發箍,耳朵能折疊,她靠在角落跟程遲講話。
過了會,又百無聊賴地把發箍往下推,兔子耳朵折下來剛好擋住眼睛,遮光度還不錯。
程遲看她自己一個人在那玩兒,兔子耳朵遮住眼睛,像個眼罩,而她一隻手半抬著放頭頂,像是還沒來得及拿下來。
她抿了抿唇,小弧度地笑了,“我看不到你了。”
程遲看過去,隻看到她淺紅唇瓣一張一合,彆的什麼都看不到了。
她嘴唇還在動,在說什麼?好像聽不到。
阮音書還沒來得及說完,忽然另一隻手手腕被人抓住,程遲把她手腕高舉過頭頂,壓在她身後的牆麵上。
………………???!!!!
她嚇傻了,張嘴正要驚呼,嘴唇忽然被人堵住。
耳朵遮擋住視線,她麵前昏昏暗暗,手也被人挾製住按在牆麵上,她仿佛失去一切直覺,隻是唇上輾轉的溫度尤為突出,以及他那句低低的、像是淺吟的沙啞嗓音——
“你彆他媽搞我了。”
他舔吮著她的下唇,像是在咬軟糖,聲音也變得朦朧而模糊。
“明知道我忍不住。”
少年嗓音很沉,又重又帶一點低靡涼薄的欲。
他在克製,喉嚨裡還發出隱忍的吞咽聲,可動作卻一點都不像是在忍,舌尖開始攻城略地,宣誓占有。
有接吻的聲音在空蕩的環境內繚繞。
有時候爆炸隻需要一秒,阮音書被他高舉握著的手腕開始發燙,麵前的黑暗像是霎時浸入黑夜。
她眼睛被蒙住,手被他按著,所有的觸覺變得明顯起來,整個人無可抑製地變軟。
程遲齒關咬著她嘴唇,或輕或重地吮,她看不到動不了,嚶嚶嗚嗚地開始掙紮,但沒用,反而換來他更凶猛的索求。
他掃蕩走她口腔內所有的空氣,舌尖順著她唇線描摹,生澀又像是一氣嗬成。
他知不知道這是在哪啊?他知不知道她現在什麼姿勢啊?
她後背爆炸開電流,喉嚨裡的聲音斷斷續續,被親得渾身發顫,感覺又羞又赧,伸出腳尖去踢他。
“你彆……鬨,有人、萬一,唔,程……”
他親得混亂又溫柔,毫無章法又循規蹈矩,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唇被人咬著用力。
她往後縮,又被他撈起來。
程遲靠在她耳邊,聲音嘶啞:“沒有人。”
“你今天吃糖了?”
他問完,沒等她回答,又說:“要抓緊時間,不然糖就白吃了。”
“——不能浪費。”
說完,他又俯身含住了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