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走了好久,她們才捂著撲通撲通亂跳的心,語無倫次道:“嗚嗚嗚我可能真的中暑了,我見到我老公了!”
手機第二次摔進水杯的妹子,一邊拯救手機,一邊暈乎乎:“那我中暑程度比你嚴重,我還見到老公的弟弟了。”
說的自然是林箏。
發現有客人認出了他們,林箏見縫插針地走了過去。他並沒有像自家哥哥那樣,一身乾淨的白襯衫外加筆挺西裝褲,而是穿著一身民族風衣服,那白淨的脖子、纖細的手腕還掛著很多手工製品,那叫一個琳琅滿目。
他臉上揚著一個平易近人的笑容:“兩位漂亮的小姐,我身上的衣服你們喜歡嗎,覺得好看嗎?一會兒你們想不想看裴煬穿,現在掃碼付款,立即可以得到明星同款哦!”
因為他的皮膚白皙、顏值能打,哪怕穿得跟個萬花筒似的,也透著一股仿佛身穿高定的奢靡精致感。
近距離看他,幾個女孩也隻會“嗚嗚嗚”地說好看,掏錢的速度無比迅速,一時叫攝影機分不清,她們誇的是衣服好看,還是人好看。
但凡林箏走過的地方,都有女性情不自禁地出言挽留。
“小弟弟,可以把你頭頂的紫色帽子給我看一下嗎?”
“我想要那件淡青色的披肩!”
“這個檀香手鐲也好好看,隻剩下兩個了,我們倆是好姐妹,一人買一個吧。”
無需什麼明星噱頭,隻要林箏那張臉往人前一出現,被打動的人就不少。衣架子模特選得好,顧客自然心動,還有人暗地裡偷偷拍照。
路恒在前台收銀,聽後台掃碼付款成功的叮噔聲絡繹不絕,一筆又一筆的資金入賬。這其中隱藏的巨額利潤多大,大家都明白,一時間他都忍不住有些心驚肉跳,暗自慶幸還好林箏慫恿他穿衣服時,他選擇了拒絕。如果他去推銷,估計說破嘴皮子都沒人買。
他剛慶幸完,林箏喘著氣跑回來,仔細看,他的頭發微微淩亂,身上跟被人扒光似的。
路恒心疼他,連忙去扶,給他倒了一杯溫開水。
然後沒等少年開始喝,他就跟打扮一個惹人憐愛的洋娃娃一般,往少年頭頂扣了幾頂五顏六色的帽子,往那截脆生生白嫩嫩的腕子上分彆套了十來個蓮花手鐲。古樸的裝飾品,更襯那隻手漂亮可愛,就是這分量實在不輕。
——路恒你是魔鬼嗎?他才剛回來。
林箏剛想大哭,鏡頭沒有錯過他那委屈兮兮的表情,路恒笑了,柔聲安慰道:“加油,你可以的!”
哎,如果他也有這樣一個可愛的弟弟就好了,那就可以天天玩換裝遊戲了。
注視林箏離開都稍顯笨重的背影,路恒微微一笑,那笑容竟嚇退了一直跟拍他的攝影師。
開張才半個小時,不少客人都意識到了,也許這不是什麼小打小鬨的地方台節目。他們恨不得奔走相告,最終隻是按捺著激動的心情,暗戳戳補了個妝,順便發了個朋友圈。
林箏這裡的推銷很順利,但頂替了林箏原來位置的裴煬,卻遇到了難纏的客人。
有一桌氣氛較為詭異,一個穿骷髏頭T恤的社會青年坐主位,另一個人打扮和他相似。兩人用完了餐,卻遲遲沒有離開的跡象。
直到一個鈴聲響起,引來前後左右的目光,手機人的同伴才道:“哥,你咋還用這種老歌做鈴聲?”他有點不好意思,總覺得其他人看他們的眼神,跟在看什麼落後生物似的,他很想站出來說一句,其實他們很潮的!
這首歌叫《危險的女人》,其實曲調並不難聽,但已經火過屬於它的那個時期,毫不留情被人劃為過氣老歌的範疇。
“你懂個屁,這首歌是電視劇主題曲,唱這首歌的是我當年高中喜歡的女神,我聽的不是歌,是一種情懷,是難忘的青春。”青年給了同伴腦門一個暴栗。
同伴哀泣一聲,道:“什麼青春,什麼情懷,怎麼樣都好。哥,咱在這裡坐太久了,咱還是快點行動吧,我想上電視。”
“稍安勿躁,現在人還是太多了。”青年用眼神示意,等了半天,等店裡客人少了一些後,他才假裝咳嗽了幾聲,叫住了裴煬:“喂,這位很帥的服務員,你們廚師男的女的?”
裴煬沒懂對方為什麼問這個,他忙著上菜,便摞下一句:“女的。”就匆匆離開了。
因為他忙得腳不著地,完全沒注意到,那個社會青年眉間微挑,從地板上悄悄拈起一根頭發,丟進餐盤裡。他的動作避開了眾人,又發生在攝影機的死角。
等時間再過五分鐘,門店裡就是一聲粗暴的大喝。
裴煬一聽,氣得鼻子都歪了:“你說我們廚師把頭發落裡麵了,你們覺得惡心,要求退款還要索賠?”
他是負責端盤子的,上菜時根本沒看到有頭發,居然有人敢訛詐碰瓷到他小天王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