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散場之後,剩餘遊客興儘歸去,三三兩兩或結伴成團往山腳的民宿去了。送走一群表情戀戀不舍的女粉後,裴煬鬆懈下自己幾乎要笑僵的臉,在攝影機沒注意到的地方,撕掉幾張印有口紅的名片。
“路恒,我們今天總共掙了多少錢呀?”秦紫藤問,她算數不好,從不接這種管賬的活兒,隻能模模糊糊有個大致感受,覺得他們好像掙了點,左右沒賠錢,但不知道具體數字。
“反正有錢能買明天的材料就好了,管它多少錢,你也不看現在多晚了,明天再數不好麼?”夏葦葦很沒形象地伸了個懶腰,這還是她的個人觀念,有人管著帳,這事就歸彆人負責了,出事了也是彆人頂包。
秦紫藤幽幽地用美眸看她一眼:“姐姐,做人可不能那麼稀裡糊塗。”
你白蛇傳還演上癮了是吧。夏葦葦冷哼一口氣,沒等她走開。
路恒在後邊爆了個數字,兩人的身形一下頓住,目光咻地飛了過來:“你說多少?”
“天哪居然有那麼多?”秦紫藤不敢置信地捂嘴,她們是綜藝常客,什麼一天才給五十塊錢的窮遊節目都經曆過,習慣了窮困潦倒、向路人四處乞討,這還是第一次那麼有錢。
路恒口齒清晰:“是的,這一天扣去材料和房租水電等經營成本,再扣去我們租借動物、服裝的費用,我們統共入賬了這個數字,其中大部分的收入來自動物園門票和飼料,還有兜售的紀念品和零食飲料等。”
夏葦葦也不是全然糊塗,她掰了掰手指:“我怎麼覺得沒那麼多,你是不是算錯了?”實在是路恒爆出的數字遠超出她的預期,她往日再懶得管事,此刻也難以保持淡定。
“就是這個數。”路恒無奈,他可是確認了兩遍,還是抵不住兩位姐姐反複詢問,隻好耐心解釋道:“天氣很熱,你們在台上表演的時候,林箏他就背著一個小筐,逢人便推銷礦泉水飲料瓜子和雪糕。”很多小寶貝想吃,家長不給,他們就捂著眼睛哭鬨,而同樣坐在台下,人都有從眾心理,看到彆人吃雪糕了,總覺得他們比自己涼快,自然而然就掏錢了。
更彆說,瓜子這種東西,磕起來賊上頭嘴還容易乾澀,而飲料和雪糕這種東西,則越嘗越渴,永遠需要下一瓶,從此陷入消費陷阱。
“原來如此”夏葦葦沒在糾結,凡事涉及林箏那就不奇怪了,突然這一周營業都有動力了呢!
“箏弟真厲害。”秦紫藤小小地鼓掌,自己也受益,便也不吝嗇那幾句,她眉飛色舞道:“比我們想象中要多,沒想到掙錢那麼容易。那兩周後回程,我們豈不是人人都可以坐頭等艙啦?”
她衝裴煬甜甜一笑,本以為會和裴煬得到共鳴,誰知卻被對方給訓斥了。
這個男人沒好氣道:“我的大小姐,你彆那麼大聲,萬一導演組聽到了,給我們增加節目難度怎麼辦?”他坐在椅子上,往自己身上塗著防蚊水,這該死的地方,區區幾個蚊香液根本驅趕不了這些猖獗的蚊蠅,如果因為秦紫藤一句掙錢好容易,變態節目組又給他們增加難度怎麼辦?
之前的綜藝又不是沒有先例,他都要有心理陰影了。
導演組:不好意思,我們已經聽到了。
裴煬沒覺得自己口氣重,他抱怨完就轉身離開了。夏葦葦也正想離開,回頭卻發現秦紫藤的眼中淚光點點,有幾滴眼淚在眼眶裡打轉,瞧著身姿柔弱,極為楚楚可憐。
她趕緊遞過一張麵巾紙:“你哭什麼?明天眼睛可是要腫的。”不管人後,她們是如何的相愛相殺,在人前,她們永遠是女團好姐妹。
“沒事。”秦紫藤輕輕擦去眼淚,攝影鏡頭在拍,她才不會控訴裴煬,省得反被裴煬的粉罵。她隻會輕輕啜泣一聲,訴說自己內心小小的委屈,“我就是在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不會說話了,給裴哥添麻煩了,所以才被裴哥凶了。”
夏葦葦:“沒事沒事,不會說話下次不要說話就好了。”
秦紫藤:“……”成功被一句話噎死。
誰知道,夏葦葦深諳補刀的學問,又來了一句,狠狠插進秦紫藤的胸口:“而且你又不是林箏,被他凶,你要習慣。”咖位高就是了不起,等她一年也能開30場演唱會,她也要這樣橫著走。
秦紫藤:“……”媽的,這天沒法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