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吃太急,不夠的話還有。”蘇念珠招呼著周玳再盛些餃子吃。
周玳卻說自己飽了,然後神神秘秘的出去,又挖了許多青菜回來。
蘇念珠看著麵前這堆小山一樣,幾乎要把她埋在裡麵的青菜頓了頓,問,“哪裡來的?”
周玳麵露羞澀,“都,都是奴才自己種的。”
“自己種的?”蘇念珠驚奇了。
周玳解釋,“紫禁城內有諸多荒廢宮殿,奴才也是偶然得了些種子便想著試一試,沒曾想竟成了。”周玳沒說的是,這些青菜是他過冬的糧食。
那老太監覬覦他已久,甚至不惜在他的飯食裡下藥。周玳不敢吃,偷摸摸種了這些菜,勉強裹腹。
“種的真好。”蘇念珠湊上前細看,忍不住誇讚,“隨便種種都能這麼好,若是認真種種,那該要好到什麼程度。”
周玳看著眼前皇後娘娘溫柔的麵龐,輕軟的語調,直覺渾身都暖融融的。暗自決定以後一定要認真種,給皇後娘娘種出一大片菜園子!
周玳想完,深吸一口氣,上前,壓低聲音道:“娘娘,奴才認識一位太醫院的醫士,這位醫士是位極好的人,這一年多來都是他在無償為我們這些太監和宮娥治病。”
蘇念珠拿著青菜的手一頓。
她知道,原書中的周玳能走到那一步心思定然不簡單,卻沒想到他居然能猜到自己想要為陸棠樺治療。
周玳低著頭,不敢看蘇念珠。他不知道自己猜得對不對,他隻是,隻是想為皇後娘娘做些什麼。
“那個人喚什麼名兒?”蘇念珠沉思了一會兒問。
周玳趕緊道:“沈燁。”
沈燁?沒聽過,那應該就是個無足輕重的世界透明人了吧?
“那要怎麼找他來看呢?”蘇念珠偏頭看周玳,“不能讓他知道陛下的真實身份。”
蘇念珠接納了他的建議,周玳忍不住激動起來,他雙眸亮晶晶道:“奴才有個主意,就是要委屈一下陛下了。”
“哦?”蘇念珠轉頭看了一眼正在嘬小餃子的陸棠樺。
陸棠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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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周玳願意替蘇念珠尋到那個叫沈燁的人幫忙,但最主要的還是要讓陸棠樺願意接受他們的幫助。
陸棠樺躺在龍床上,用雙目斜睨蹲在一旁的蘇念珠。
蘇念珠深吸一口氣,說出了自己想了一晚上的台詞,“你可以掙紮,也可以反抗。”
陸棠樺:???
男人沒有說話,用眼神示意蘇念珠趕快滾蛋。蘇念珠表示自己早就知道男人不會相信她,所以其實她準備了兩套方案。
“你要乾什麼?”男人看到蘇念珠從寬袖內抽出的帕子,眼神立刻一變,就像狗看到碗知道要吃飯,他看到那帕子就知道蘇念珠又要堵他的嘴了。
“我知道陛下不相信我,不過沒關係,因為就算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
陸棠樺:……
陸棠樺看著蘇念珠的架勢,立刻張嘴就要咬人。
蘇念珠早有準備。她知道,按照陸棠樺的脾氣,肯定不會丟臉到大喊大叫的找人幫忙,最多就是咬她一口。
蘇念珠朝周玳示意。一直站在一旁的周玳低著頭上前幫忙,一邊說,“奴才有罪,陛下恕罪,奴才有罪,陛下恕罪……”一邊手腳利落地按住陸棠樺的腦袋,然後穩準狠的把帕子擰成一股塞進了陸棠樺嘴裡。
陸棠樺:……老子要能說話你個小太監早就死八百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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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入夜,月黑風高,正是適合偷雞摸狗時。
男人臭著一張臉努力避開那件剛剛從周玳身上脫下來的太監服,“唔唔唔(這衣服餿了)……”
周玳從陸棠樺嫌棄的表情中明白了他的意思,一瞬時,周玳白皙的麵皮之上顯出薄紅。他本也是個愛乾淨的,隻是條件不允許。
一旁的蘇念珠沒有搭理陸棠樺的抱怨,她找了一根白綾出來捆在陸棠樺身上,然後中間打結係緊,將剩下長長一截掛到龍床上麵的床架子上。
“周玳,我等一下給陛下穿衣服,你拉這個繩子。”
“是。”周玳趕緊過來拽住繩子。
蘇念珠爬上床,雙膝分開跪在陸棠樺身側。
陸棠樺看到傾身過來的蘇念珠,下意識偏過頭。
他雖癱瘓,但身上卻是有感覺的。他的肌膚能知冷熱,便是有時候燙了,磕了,他也是知道疼痛的,隻是從來不表現。
“周玳,拉。”
周玳憋足了勁拉白綾,被捆住了上本身的陸棠樺被周玳拉拽起來,隻腦袋能動的他努力也跟著抬頭往前看。
像個木乃伊一樣僵直著被吊起來的陸棠樺有些慌,他竭力保持鎮定,那雙微微震顫的眸子卻出賣了他。
“給你穿衣服。”蘇念珠看到陸棠樺的表情,一邊解釋,一邊趕緊替他將衣服套上。
女子擁身過來,近到陸棠樺一偏頭就能親到她的臉。男人意識到這件事,立刻漲紅了臉,心裡覺得這個女人真是不知羞恥,另外一方麵又忍不住偏頭。
隻要再稍稍靠近一點,他就能親到那香噴噴,像剝了殼的雞蛋一樣白皙無暇的肌膚。
突然,“砰”的一聲,陸棠樺的身體重重落下,周玳看著手裡斷成兩截的白綾有點懵,半響後才“撲通”一聲跪到地上使勁磕頭,“奴才不是故意的,陛下饒命,陛下饒命……”
陸棠樺被砸的有點懵,可他臉上卻掛著詭異的笑。
親,親到了。
剛才那一瞬間,他的嘴劃過蘇念珠的耳廓,雖隻是蜻蜓點水一般,但確實是親到了。
“摔傻了?”蘇念珠看著嘴角掛著一抹邪魅之笑,盯著龍床頂部發呆的陸棠樺有些擔憂。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陸棠樺每日裡喝的藥中有一種會讓人日漸迷失神智的草藥,輕則瘋狂,重則癡呆。
難道是……犯病了?
麵對蘇念珠探究的目光,陸棠樺立刻繃起臉不看她。
蘇念珠看著陸棠樺突然臭起來的臉,冰雪聰明的立刻就明白了,原來不是犯病了,而是陸棠樺在怨恨她。
當然會怨恨了,哪個男人不對給自己戴綠帽的女人恨得咬牙切齒呢?要不是陸棠樺現在躺在這裡沒法動,又被她堵住了嘴,但凡蘇念珠敢湊上去,耳朵都得給他咬下來吧?
想到這裡,蘇念珠想到方才她給陸棠樺穿衣服時滑過男人唇角的耳廓,立刻倒吸一口涼氣。
這男人剛才差點就要把她耳朵咬下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