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嫣初:……
蘇嫣初靜了一會兒,聲音蔫蔫,委屈至極,“姐姐心裡有氣,我知道。其實今日,我是特意來給姐姐賠罪的。”
賠罪?
蘇念珠一臉懵逼地看著蘇嫣初哭紅了眼,繼續抽抽噎噎道:“其實賢王爺送給姐姐的那支牡丹花簪是我替姐姐挑的。姐姐不要誤會,我與賢王爺之間什麼都沒有。隻是賢王爺心係姐姐,故此才特意托我來給姐姐挑樣生辰禮。”
蘇念珠:……妹妹啊,你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而且你能不能彆當著陸棠樺的麵說這種讓人誤會的話?這暴君發起脾氣來她又不準她踏入殿內一步,她又要蹦躂著進來了。
蘇念珠冷靜道:“哦。”
蘇嫣初:……
“姐姐,你心裡有氣便衝著我來吧,賢王爺他是真心對姐姐好的,姐姐千萬不要誤會他……唔唔……”
蘇嫣初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念珠用帕子捂住了嘴。
蘇念珠嚴肅又正經道:“女孩子家家怎麼能說這種話呢?陛下會誤會我的。”
蘇嫣初眨了眨眼,這時候才似乎是在蘇念珠的提醒下想起來旁邊還躺著一位癱瘓病人。
癱瘓病人陸棠樺瞪著眼,怒氣衝衝地罵,“你當朕死了嗎?”
蘇嫣初嚇得渾身一哆嗦。
雖然陸棠樺癱瘓了,但他畢竟是個帝王,生氣的時候那雙眸子通紅漲色,跟開了血輪眼一樣,也難怪蘇嫣初這種閨中小娘子要害怕。
當然,蘇念珠這種皮糙肉厚的女中直男就另說了。
“給朕滾出去!”
雖然坐得遠,但依舊被噴了一臉唾沫星子的蘇嫣初在陸棠樺的暴怒聲中,一臉驚恐地奔出了乾清宮。
想也知道,身為女子,從小不是這個男人喜歡,就是那個男人寵愛的,哪裡見過像陸棠樺這樣一點都不憐香惜玉甚至還拿口水噴人的主。
“嗬。”蘇嫣初走了,陸棠樺朝蘇念珠看一眼,一聲冷哼,又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
“臣妾懂。”蘇念珠提裙,蹦躂著出了寢殿。
陸棠樺:……
.
虧得陸棠樺那頓口水把蘇嫣初打發走了,蘇念珠才能安安穩穩地躺在乾清宮外頭曬太陽。
是的,趁著陸棠樺把蘇嫣初打發走了,吃飽喝足的蘇念珠又不想回去對著陸棠樺那張哼哼唧唧臉,就讓周玳將禦案搬到了寢殿門口簷下,就著那暖融融的太陽曬日頭。
霽色撩人,美人身上蓋一素白鬥篷,青絲未梳,慵懶而落,蜿蜒於榻。半張臉埋於鬥篷內,隻露出一雙漂亮的杏眸。濃密眼睫上翹,微抖輕顫,稍一縮身,便像貓兒似得蜷縮進了鬥篷裡,隻露出一個淺薄的嫵媚人形,趁著鬥篷薄薄展現。
周玳輕手輕腳的替蘇念珠在旁邊擱置了一個幾子,上麵放一盞剛剛煮好的奶茶,並一碟子切好的梅花糕。
蘇念珠嗅著奶茶香,昏昏欲睡,又想著奶茶冷了不好喝,還是要爬起來喝奶茶,可是她已經很困了,到底是先喝奶茶,還是先睡覺呢?
正糾結著,不遠處白玉階石上,一個男人疾步而來。
他身披黑色大氅,青絲玉冠,雙眸狹長陰暗,於暖陽之中迸射出深沉寒意。
男人走得很急,大氅被風吹得鼓鼓,抬起的靴子上被雪水浸濕。
他身量很高,一路走到蘇念珠麵前,完全遮住了從天而落的日頭,罩出一片暗影,將蘇念珠完全籠罩其中,然後一把扯開了她身上的鬥篷。
“你明知道初初對鬆子過敏,你還給她吃鬆子?”
男人上來就是一通指責,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看向蘇念珠的眼神中皆是嫌惡之意。
鬥篷一落,蘇念珠渾身一涼,她下意識睜開半隻眼。剛剛從黑暗之中睜眼的她眼前迷蒙,腦袋也有點懵,聲音含糊地吐出兩個字,“你誰?”
男人:……
“蘇念珠,你真以為我治不了你?”男人氣得咬牙,霍然向前一步。
他俯身下來,麵容靠近,漆黑雙眸之中暗沉一片,蘊沉鬱怒火,“蘇念珠,我告訴你,我能讓你當上這大周皇後,也能讓你變成一具屍體。收起你的小心思,彆再對初初下手,不然下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冷峻的麵容加上狠戾的表情,還有那雙按在躺椅把手上,用力收緊到青筋泛起的手。
蘇念珠敢肯定,這個男人一定是氣憤到了極致。可是她不記得她什麼時候得罪過他呀?她連見都沒見過他啊。
等一下,難道這個男人是她……“爹?”
蘇念珠隻是試探性的叫了一聲,沒想到男人原本就難看的臉瞬時就跟吞了十隻蒼蠅一樣。
其實這也不能怪蘇念珠。
古人嘛,結婚生娃都比較早,十四五歲的時候就已經有第一個娃娃了。再加上這男人穿了一件深沉古板的墨綠色袍子,又板著一張臉老氣橫秋的樣子,蘇念珠這才會認錯。
看到男人的表情,蘇念珠知道,她認錯了。
既然不是爹,那不會是……“爺爺?”
這古人結婚也太早了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