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 茶苓內心難得有了幾分不安。
如果真的是困仙境，她能不能自保都是問題。而陸恒如今隻是個凡人，他來凡間曆練，尚未覺醒酆都大帝的能力, 他的陰陽眼甚至還是她給開的, 帶著陸恒在身邊, 行動不方便。
要是一個不小心, 困仙境把陸恒給乾掉了，她分分鐘就成為阻礙酆都大帝曆練的壞人，百年歸壽後，她接受陰間的審判時, 這就是一個洗不掉的罪名。
茶苓側首, 望向身邊的陸恒。
他也在看著她。
茶苓說：“這一回可能會有危險，我……”
未料話還未說完, 陸恒就用一種奇怪的表情看著她, 眼神深邃得像是有個漩渦，微微揚起的唇角帶著一絲絲的愉悅，他聲音沙啞地道：“你在關心我？”
茶苓：“……當然，你畢竟是我的大客戶, 還是我的鄰居，我關心你不是正常的嗎？”
他唇角的愉悅僵住, 但很快的, 他又若無其事地問：“隻是客戶和鄰居？朋友都不是？”
“當然也是朋友……”
此時, 飛機碰上氣流顛簸, 瞬間的失重感讓茶苓輕抿住了嘴角，她拂過耳邊的發絲，等飛行平緩後，才輕輕地歎了聲。
“陸恒，對於我而言，前世隻是過去，不過前世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也隻是過去，並不是現在的我。我對於前世的事情，毫不感興趣。更準確地來說，前世的我是另外一個我，我不知道我過去和你發生過什麼，但那都不是現在的我。我很喜歡現在這樣的生活，也喜歡這裡。我不知道有沒有和你提過，我對於感情也不感興趣，談情說愛還不如努力賺錢。我似乎生來就是如此，天生缺少愛情那根筋，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猜測也許和我前世有關係，”一頓，茶苓定定地看著陸恒，又輕聲說：“我不知道我前世發生過什麼，也許前世的我受到過什麼傷害，所以這輩子才會對愛情如此漠視。我不想被拯救，也不想記起以前的事情。如果我的猜測是真的，那麼我想前世的我做出了這樣的選擇，一定也是希望我現在能活得更開心。我尊重前世的我的選擇，希望你也能夠尊重。”
陸恒沉默了。
茶苓又說：“謝謝你送我一程，接下來的事情是我自家的事情，你還是不要摻和了。”
陸恒垂著眼，仍舊沒吭聲。
等飛機降落後，他沒有離開，坐在艙位上，像是一座雕塑。
***
茶苓走的時候，回首看了眼，心底起了絲波瀾。
不過也僅僅是一絲波瀾，轉瞬即逝。
***
茶苓下了飛機後，用了追蹤符篆。
她一路跟著符篆，來到了一處朱紅宮牆前，符篆躍過了宮牆直接飛了進去。西安遍地古跡，茶苓鮮少過來，也不知道這是哪兒，打開百度地圖一看，發現是一處景點，叫大唐芙蓉園。
不遠處的檢票口已經關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