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渃丞該是那個世界的人,跟她真是絲毫不搭,格格不入。
“嗯,你也早點吃飯。”
走出機場,季渃丞揚手招了輛出租車。
他得去南站趕高鐵,根本沒時間吃晚飯了。
薑謠默默放下手機,看著屏幕上季渃丞好看的側臉,伸手輕輕摸了摸。
不管怎麼樣,我都要得到你。
她捏緊了手機,固執的嘟起了嘴。
等到了賓館門口,薑謠壓低帽子,低調的走進大堂。
她沒什麼粉絲在門口堵著,相對輕鬆很多,就是有人用不低的聲音議論她是誰,讓她有種自己是動物園裡的猴子的錯覺。
繞過舉著燈牌苦苦等待的張仲洵私生粉,薑謠閃身進了電梯。
也難怪張仲洵不敢公開什麼初戀女友,這麼多小姑娘把他當天仙供奉著,誰能輕易從神壇走下來。
回了酒店之後,薑謠也沒吃飯,她泡了個澡,穿著寬鬆的睡衣倒在床上睡了一會兒。
等醒過來,迷迷糊糊看著依舊漆黑的窗口,她這才發現沒拉窗簾。
摸過來手機看了看,已經十一點五十五了。
還有五分鐘,聖誕節就結束了啊。
明天依舊不會有什麼不同。
她歎了口氣,給手機充上電,準備拉好窗簾繼續睡。
剛下床,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她攬了攬蓬鬆的頭發,低頭看去。
大教授:睡了麼,我在你酒店大堂。
薑謠怔怔的看著這一行字,半天沒有緩過來。
在酒店大堂是什麼意思?
季渃丞怎麼會到她這裡來的?
她來不及再多想,趕緊從衣櫃裡麵抽出一套便裝,胡亂往身上一套,拿著卡衝出了房間。
坐在電梯上的時候,薑謠慌亂的理著頭發,拍了拍睡得通紅的臉。
她怎麼就不早點化個淡妝呢!
從電梯裡衝出去,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的季渃丞。
他坐的筆直,低垂著眼,手裡托著一本書,正在打發時間。
整個大堂裡麵,形形色色的人,就隻有他那麼突出。
像閃耀不滅的燈火,不那麼亮,也不那麼暗,剛好燃在她心上。
薑謠慢吞吞的朝季渃丞的方向走去。
越走眼前越模糊,纖長的睫毛托住蓄滿的眼淚。
她那麼想他,然後他真的來了。
那個石頭是不準的。
季渃丞察覺到她,抬頭衝她一笑,眼睛微彎,輕抿著唇,但唇角帶著毫不掩飾的笑意。
薑謠走到他麵前,有些不確信的叫道:“季渃丞?”
“嗯。”季渃丞放下書,伸出手輕輕揉了揉薑謠的頭發。
薑謠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她覺得自己越來越矯情,越來越多愁善感了。
現在哪怕是看到季渃丞,她都激動的想哭。
特彆沒出息。
季渃丞朝她周圍看了看,有些不確定的問:“被人看到會不會不好?”
他不太了解演員需要遵守的規則,但似乎很多場合,不能把恩愛秀到公眾麵前。
他尊重薑謠的職業,也願意儘量配合她,所以在高鐵上的時候,他就訂了附近另一家賓館。
儘量不對薑謠造成影響。
薑謠搖搖頭,撒嬌似的輕哼:“我喜歡讓人看到,我想讓人看到,季渃丞,我好高興。”
她表達自己的喜愛一向直白,季渃丞已經習慣了。
他輕輕點了點頭,然後緩慢的把薑謠攬進懷裡,讓薑謠靠在他的胸口。
她頭發上有青檸的香氣,清新又柔和,她還是那麼瘦,但似乎摸起來並不骨感了。
然後,季渃丞聽到薑謠砰砰的心跳,心裡徹底踏實。
他把右手伸進兜裡,左手捏住薑謠纖細的手腕,輕輕的把手鐲套在了她的手上。
她的手指涼,但手腕卻很熱,脈搏沉穩有力的跳著,乖巧的被他攥住。
薑謠緊緊貼在季渃丞左肩,麵對著他白皙的脖頸,看著輕輕滑動的喉結,覺得快樂來的太不真實。
緊接著,她感到手腕上一涼,有什麼東西,從季渃丞手掌心過渡到她手上,覆在那條星星手鏈上麵。
她渾身一僵,然後緩緩抬起手,看到一個三色金的新款手鐲。
很好看,又好看的不張揚。
薑謠抬起眼,懵懵的望著季渃丞。
季渃丞將她的碎發捋到耳後,低聲道:“聖誕快樂,女朋友。”
酒店裡報時的鐘聲響起,午夜十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