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兒子改正歸邪了。
“你這是...怎麼想的?”
季江懷百思不得其解,又不知道用什麼方式來委婉的表達自己的無法理解。
季渃丞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一時任性吧。”
季江懷擰起眉,連魚尾紋都加深了幾分:“你可不要糊塗啊,這種事情一定要深思熟慮,她畢竟以前是你的學生。”
“恩,深思熟慮了幾年,最後還是一時任性了。”季渃丞含蓄道。
“啊......”季江懷無言以對,他還需要點時間接受這個事實。
他跟薑謠的父親也見過麵,當時薑楚年親熱的拉著他的手,誠懇道:“校長,謠謠就拜托你了,一定好好管教她,讓她有個好前途,我們做家長的一定全力配合老師的工作。”
他當時拒收了薑楚年送的一箱紅酒,保證對所有學生都會儘心儘力,然後介紹了班級的教師配置,讓薑楚年放心。
薑楚年指著季渃丞的簡曆道:“喲嗬,還是常青藤的博士。”
生活果然充滿了戲劇性。
視頻結束以後,季渃丞跟薑謠簡單說了一下。
薑謠在手機對麵化身尖叫雞:“啊啊啊啊啊你跟季校長說了!”
她哆哆嗦嗦的從床上咕嚕下來,抱著手機在賓館狂走了兩圈,心情才稍稍平複下來。
她在高中無數次放言,等畢業了就讓她爸帶著聘禮去找季校長,誓要把季渃丞搶回家來。
但也就是過過嘴癮而已,真見了校長,她就慫了。
實在是因為,每次她惹事,都是她爸去校長室,主任辦公室撈她。
現在她真把人家兒子弄到手了,心裡竟然有種謀權篡位的異樣惶恐感。
“我爸很驚訝。”季渃丞誠實道。
這句實話可說可不說,但他隻是突然覺得,薑謠的反應有點可愛。
“啊啊啊啊啊啊他必須驚訝啊!”
薑謠一屁股坐在地板上,整張臉都漲紅了。
“你為什麼一直啊啊啊?”
季渃丞眼底含著笑。
女孩子真的很奇怪,能有這種旺盛的,持續不斷且高頻的音效輸出,仿佛絲毫不會累。
“我...我高中時候,給校長留的印象是不是不...一般?”
薑謠默默用手指摳著地板,滿臉的一言難儘,她原本想說不好,但又覺得太妄自菲薄了,話到嘴邊,臨時換了個“一般”。
季渃丞想了想。
薑謠光是在他的課堂鬨事,就被攆出去站了不下十次,更不用說跟人打群架,攛掇全校女生不穿校服,搶廣播台把《時代在召喚》改成《nobody》的事了。
“大概不一般。”季渃丞定性道。
按照盛華嚴謹的校風,薑謠沒被勸退是他爸最大的隱忍。
薑謠沮喪的嘟著嘴,桃花眼都垂了下去:“季校長彆是讓我離開他兒子啵。”
季渃丞難得的笑出了聲。
他的笑聲倒是很清脆,帶著幾分屬於他這個年紀的少年感。
“你是不是影視劇演多了?”
“是啊。”薑謠理直氣壯,她的確是狗血愛情劇演多了,大大小小的波折梗倒背如流。
“他沒什麼意見,你不要多想。”季渃丞收起笑意,柔聲安撫道。
薑謠豎起耳朵聽著,覺得季渃丞此時此刻的聲音格外迷人,包括他那個突然的笑。
或許是被突然cue到了笑點,薑謠從未聽他那麼自然的笑過,既輕鬆又快活。
她就仿佛收到了一份意外的禮物,這份驚喜不亞於那個卡地亞手鐲。
是她逗笑了季渃丞,這個笑完完全全是因為她。
此情此景,薑謠有種氪金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