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手鏈在她的小盒子裡存著,季渃丞說的,那代表過去。
張仲洵突然攥住她的手,意味深長道:“其實我懂你的感受,從一段感情中出來,都是很痛苦的,但你睜眼看看周圍,總有能治愈你的下一個人,人生本來就不是一對一的,感情的深厚也不能隻用時間來計算。
就像手鐲,卡地亞才適合現在的你戴,施華洛世奇隻適合以前的你。”
薑謠皺了皺眉。
張仲洵的手掌很熱,但熱的她難受。
她用力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眼神冰冷:“誰說我要從一段感情中出來了。”她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淡淡道,“時間能不能測量深厚我不知道,但起碼能測量人性。”
她終於清晰的意識到,張仲洵想要撩她。
甚至這種念頭,有可能從那場生日會就開始了。
她因為她爸的關係,無形中擁有了一步登天的優惠卡和難以言說的隱形地位。
無論她怎麼任性無理,怎麼胡鬨放肆,她爸都一副縱容寵溺,聽之任之的模樣,刺激了當時的張仲洵。
不然他關注她的手鏈乾什麼。
不,張仲洵關注她比她想象的還要多,所以好像他和她爸總是有無窮無儘的共同語言。
薑謠咬了咬腮肉,微微眯了下眼。
不到三年的時間,一個非科班無人脈的門外漢,搖身一變紅成現在這樣,大概多虧一顆玲瓏剔透心了。
氣氛安靜的有些嚇人。
青白的陽光透過窗戶,打在薑謠的側臉上,她卻覺得莫名很冷。
馮連一向會看臉色,他擠過來,扳過薑謠的身子:“嘿,瞎想什麼呢,你好好拍完,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薑謠回過神來,看著馮連胖乎乎的大臉,微微有些安心:“什麼好消息?”
馮連眨了眨眼,神秘道:“你肯定喜歡。”
薑謠狐疑的盯著馮連,不得不說,這招真的好用,徹底吊起了她的好奇心,也不再管方才的壓抑了。
“洵哥你忙,我帶謠謠去量個體溫。”馮連笑嘻嘻,兩邊都不得罪,然後把薑謠給扯走了。
接下來的戲拍的還算順利,演員到底有職業素養,鏡頭前深情款款,私下裡互不對眼。
忙到六點半,倆主演在的A組已經全部完成了,導演去B組和C組看成果。
薑謠被馮連扯著上了車,沒去賓館,反而去了滁市商業街。
“你要把我帶哪兒去?”
薑謠趴在車窗往外看。
她來拍了這麼長時間的戲了,還沒有好好逛過城市,每天就影視城和賓館兩地跑。
車子停在了萬達影城門口,薑謠懵懵的下車,像四周看了看。
“你說的好消息,就是陪我看場電影?”
夜風刮起細碎的雪花,輕輕打在薑謠的頭發上。
馮連趕緊給她扣了個白色的毛絨帽子:“當然不是我啦,你猜是誰啊。”
薑謠把帽子戴好,捋了捋頭發,心中隱隱有個大膽的猜測。
她立刻拽住馮連的袖子,迫不及待的晃著:“他在哪兒他在哪兒!”
馮連抽回自己的袖子,揚了揚下巴:“給你買爆米花呢吧。”
薑謠一溜煙跑進了電影院,也不管馮連和車子了。
她不知道自己的心跳可以這麼快,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電影院很大,她一路跑到二樓,在偌大的大廳張望著。
等開場的人不少,形形色色的做著不同的事情打發時間,她找不到季渃丞。
她站在原地,努力用眼睛搜索著,毛絨帽子軟踏踏的蓋在頭頂,像個釘在地上的蘑菇力。
“找我麼?”
一桶爆米花從後遞到薑謠麵前,結實的胸膛抵在薑謠的後背,踏實,溫暖。
她一顆心落下來了,軟成一汪水。
“季渃丞。”
薑謠轉過頭,睜大眼睛,揚著腦袋,望著季渃丞的臉。
真實的,好看的季老師。
“恩。”
季渃丞輕輕環住她的腰,她隻在毛衣外麵穿了一層黑色的大衣。
“季渃丞,你是真的呀。”
薑謠咬著下唇,眼睛彎成月牙。
季渃丞忍俊不禁,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帽子:“元旦假期,我來看看我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