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也想抓到爆點新聞,拐著玩兒的給人下套。
張仲洵的臉色有點不好看,淡淡道:“沒有。”
薑謠聳了聳肩:“有。”
記者頓了頓,兩個截然不同的答案,她不知道順著哪個人的問。
“劇裡麵兩個人分開也是很虐的,那在表演的時候,曾經的經曆是不是對創作有幫助呢?”
張仲洵輕笑了一聲:“我從出道以來就連軸轉,很少有個人時間去談感情,所以沒有幫助,但是我認為飾演每個角色的時候,你不能都靠著經驗套在自己身上,隻要演出人物的靈魂就好。”
記者恭維道:“果然是洵哥,一如既往的敬業,那薑謠呢?”
薑謠扯了扯唇角,抬起眼對著鏡頭:“對我很有幫助啊,因為經曆過,所以知道是什麼感受,我經驗不多,隻能靠真誠。”
記者的目光在兩人之間轉轉,乾笑道:“沒想到薑謠年齡不大,感情經曆比洵哥還要豐富呢。”
薑謠意味深長的笑:“誰知道呢。”
采訪結束,他們把話筒遞回去。
張仲洵歪過頭來看了薑謠一眼,低聲道:“你為什麼就不能在鏡頭麵前配合一下?”
薑謠輕聲回:“我配合你,誰知道林灣還會不會發瘋。”
一提到林灣的名字,張仲洵沉默了。
薑謠看得出來,對於這個名字,張仲洵眼裡已經沒有半分情誼,滿滿的都是厭惡。
也不知道林灣鬨到這種地步,強行把張仲洵捆綁在自己身邊,是好還是不好。
從局外人的角度來看,張仲洵轉型已經迫在眉睫,隻要他花兩三年的時間,在主流圈子立住腳,不依賴粉絲經濟,就真正的有話語權了。
那時候,大概就是翻臉無情,徹底甩開林灣的時候。
她能理解林灣對喜歡的人的執著和留戀,因為她對季渃丞也同樣執念。
但是分隔兩地,還要堅守多年,真的很磨人。
一旦有一個人堅持不下來,對另一方就是天翻地覆的災難。
她,林灣,柳億一都做到了,哪怕含著苦往肚子裡咽。
但世上能有幾個季渃丞呢,太少了。
她朝門外望去,季渃丞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正對著門口,遠遠的看著她。
他的身材挺拔,手插在兜裡,皮膚白的發光。
薑謠心底一軟,慢悠悠的朝季渃丞走過去。
季渃丞笑著把手伸出來,張開手臂,露出懷抱等著薑謠。
薑謠朝四周看了看,現場亂亂的,工作人員幫著抬設備,騰出空間,沒有人注意他們倆。
她縮到季渃丞懷裡,仰起頭在他唇上輕輕碰了一下。
季渃丞拉住她的手,把她冰涼的指尖帶入自己的口袋裡。
“殺青快樂,寶貝兒。”
薑謠沒注意,自己的手機在持續不斷的震動著,來自一個陌生的號碼。
響了好久,對方終於不再堅持了。
等她之後看到再想撥回去,已經沒有人接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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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棟老舊的學區房,玻璃霧蒙蒙的,像是黏上了一層沙。
房子已經很久沒人來過了,門口貼了各種斷水斷電的通知,紙張上落了灰,脆生生的,好像一碰就會碎了。
樓房的外壁上留著被油煙熏得黑漆漆的痕跡,窗外的鐵欄杆掛滿了黃銅色的鏽跡。
林灣站在窗前,朝麵前的盒子看了一眼。
一個普普通通的塑料盒,邊角還有一點裂痕,伸手起開蓋子,揚起一陣灰土。
林灣扇了扇浮塵,輕輕咳嗽一聲,這才又恢複那一副憔悴的神情。
盒子裡麵是一遝她申請普林時所用的資料,沉甸甸的,有些紙張的邊角已經泛了黃,帶著股潮濕的腐朽的氣息。
她深吸了一口氣,神色一凜,用蓋子把盒子重新扣上,手機關了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