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了顫眼瞼,半晌才意識到團支書跟她說什麼。
“我那袋子行李呢?”
團支書的目光朝包廂門口瞟了一眼。
那是一個大編織袋,裡麵裝著亂七八糟的衣服和生活用品,零零碎碎的堆在那裡,像一堆沒用的破爛。
其實她們也嚇了一跳,柳億一來聚餐還拎著那麼大堆東西,跟要逃荒一樣。
“哦這兒呢。”柳億一艱難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晃晃悠悠的走到門口,往地上一蹲,把編織袋解開。
“我還有好多包,化妝品,你看你們有沒有喜歡的?”她轉回頭來問。
其餘三個人均沉默的看著她,不知道她到底怎麼了。
柳億一見沒有人回答,自言自語道:“那就是沒有人要了,我找個地方扔了吧。”
她知道今天喝的有點過量了,但也知道,起碼此刻意識還是清醒的。
這些,都是原先放在朱惟照家的東西。
今天她原來的助理來找她,說朱惟照有些東西要還給她,讓她跟著去取一趟。
她不知道那家裡還有人。
到了熟悉的大門口,柳億一下意識的輸入了電子密碼。
房門非但沒有彈開,反而發出了刺耳的警示鈴。
她仿佛被什麼啄了一下,默默縮回手指。
助理尷尬的笑:“那個...密碼早就換了。”
還沒等她做什麼反應,門卻從裡麵推開了,險些撞到她的鼻子,她下意識的一躲。
朱惟照靠在門邊,穿著一身寬鬆的絲綢睡衣,露著大片胸膛,似笑非笑道:“來了怎麼不敲門呢。”
柳億一沒想到他在,有一晃的失神。
但她很快就鎮定下來,淡淡道:“不是說有東西給我麼。”
從朱惟照身後傳來嬌滴滴的一聲:“惟照,是點的外賣到了麼?”
柳億一抬起眼,冰冷的看了朱惟照一眼。
他曾經說,永遠不會把彆人帶到家裡來,那是隻有她能來的地方。
現在她也成了彆人。
朱惟照一側身,懶洋洋道:“不是配送員,是取貨的,讓你收拾的東西弄好了麼?”
張雅雅光著兩條長腿,艱難的扯著一個大編織袋:“好了好了。”
她拉扯到門口,助理趕緊接了過來,放在門外。
柳億一低頭看了一眼,鼓鼓囊囊的。
張雅雅柔柔道:“這就是用不著的衣服和一些首飾,我沒分類,一起扔裡了。”
朱惟照點點頭,單手攬過她的肩:“沒關係,辛苦了。”
柳億一拉開拉鎖,發現裡麵都是她留在朱惟照家的東西,甚至還有價格不菲的內衣。
她麵無表情的拉好,淡淡道:“謝了,這個誰?”
張雅雅摟著朱惟照的腰,乖巧道:“張雅雅。”
“嗯。”柳億一點點頭,拎了拎編織袋。
不怪張雅雅方才拖得費勁,還真的很沉。
助理姐姐趕緊扶住她的手:“我幫你一起來。”
柳億一也沒拒絕。
反正今天朱惟照叫她過來,無非是為了羞辱她,她不管如何強撐著,都擺脫不了狼狽的影子。
所以她懶得撐著。
張雅雅喏喏道:“你養的金魚,昨天我不小心喂多了飼料。”
柳億一身形一頓,不用想也知道那兩條魚的下場。
可惜了,無辜替她買單。
她把袋子放下,從兜裡摸出錢包,抽出一百塊錢。
“麻煩找個風水寶地埋了,辦個像樣的葬禮,尤其是那個叫照照的紅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