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謠指了指自己:“我麼?我的確是不會給雞養老送終的。”
柳億一拿起身邊可樂罐,咕嘟咕嘟喝了兩口,解釋道:“不是你,是個接盤的金魚殺手。”
她說罷,臉上表情不變,手指微微用力,把可樂罐捏扁。
薑謠咽了咽口水:“我似乎知道你想捏誰。”
柳億一很快恢複了漫不經心的表情:“忘了跟你說了,那個電視節目麵試通過了,下個月開始錄製。”
薑謠關切道:“和你搭檔的人有了解麼?”
“男的。”
“還有呢?”
柳億一疑惑道:“是男的還不夠麼?”
薑謠扯了扯嘴角:“行叭。”
她暗搓搓的想,希望男嘉賓是個風度翩翩多才多金的大帥哥,氣死朱惟照才好。
劇組發布會定在次日下午一點,全網直播。
演員們當天晚上就住進了酒店,為了方便第二天化妝。
但女主因為行程排的滿,要第二天早晨才能來,所以留了個化妝師等著她。
薑謠因為能把柳億一拽去發布會,被當成了整個劇組的功臣。
連當初沒什麼深交的演員都特意來化妝間跟她打招呼,順便好奇一下柳億一什麼時候到。
女主剛來的時候,見自己有獨立的化妝師還比較滿意,等化了一會兒,她覺得自己的風頭被薑謠徹底壓過去了。
不,或者說被那個沒來的柳億一壓過去了。
可她又不能表現的不歡迎柳億一,隻能陰陽怪氣的說一句:“有個好同學真好。”
薑謠對她最深的印象,就是愛說風涼話,喜歡踩著彆人獲得快感。
這在圈裡其實挺普遍的。
哪怕一開始不是這樣,曆練兩年,經曆的多了,也會被同質化成這樣的人。
因為自己曾經受到的歧視,總得從其他人身上發泄出去。
不然會憋出病來。
薑謠默默翻了個白眼,根本沒搭理女主。
女主不尷不尬的轉過身去,有些暴躁的問化妝師:“上一場什麼時候結束啊,憑什麼他們先開,一個小破牌子。”
化妝師勉強笑笑:“可能他們先租的場地吧,我們還有二十分鐘,估計他們那裡要結束了。”
“薑謠!”
化妝間的門開了。
柳億一穿了件白色大衣,手插著兜,戴著墨鏡走了進來。
她本人長得就白,時常一副高嶺之花不苟言笑的模樣,周身彌漫著一股生人勿進的氣息,剛一進門,就吸引了一眾眼球。
柳億一隨手摘掉墨鏡,一綹長發垂到眼前,她雲淡風輕的撂到耳後,直奔薑謠而去。
哪怕所有人都在默默觀察著她,但她眼裡就隻有薑謠,仿佛其餘人怎麼看她,她都毫不在意。
真高冷。
薑謠對著鏡子抿了抿唇上的口紅,問柳億一:“還行吧?”
她指她的口紅色號。
柳億一掐著她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一本正經的歎了一口氣,道:“天上的門封不住了麼,怎麼讓你下凡來了,還讓普通人怎麼活。”
女主坐在薑謠後麵,頓時黑了臉。
薑謠被她說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神情複雜道:“還有二十分鐘就到點了,估計那邊也散場了,我帶你過去吧。”
其實是不想讓柳億一被人圍著,東問西問的,她不放心柳億一這張嘴。
柳億一格外聽薑謠的話,全程都沒看女主一眼,猝不及防的來,毫不留戀的走。
走到大廳門口,才聽到裡麵還有采訪的聲音。
薑謠皺了皺眉:“怎麼還沒結束,劇組這邊還需要布置呢,宣發怎麼也不催催。”
走進大廳,就見宣發小姐姐急的在觀眾席跳腳。
但是她人微言輕,又不敢上去趕人。
柳億一挑了挑眉,意味深長道:“喲嗬,金魚殺手。”
張雅雅一身金光閃閃的禮服,領子開的特彆低,她假意用右手輕遮事業線,對著鏡頭頻頻微笑。
媒體記者不甘心的問:“請問您和朱惟照先生真的是情人關係麼?”
張雅雅先是錯愕,然後羞澀的低下頭:“這個你聽誰說的?”
記者補充道:“北方娛樂拍到了你們同宿一室的照片,您方也一直沒有反駁......”
張雅雅的眼神閃爍了一下,支支吾吾道:“呃我們...就是...”
助理適時過來冷著臉警告道:“麻煩不要過問私人情感,今天是品牌的發布日。”
張雅雅含笑:“抱歉。”
柳億一站在最後一排眯著眼看著,不禁為她鼓了鼓掌。
這個演技,當什麼模特呢,不闖蕩演藝圈可惜了。
薑謠有些擔憂的望了柳億一一眼。
早知道之前這個發布會是張雅雅來參加,她絕對不會叫柳億一來了。
不說彆的,看著也惡心。
“她弄死了你養的金魚?你是不是見到她和......”薑謠問出來了,心裡也猜出來了。
柳億一為什麼出去唱K,為什麼感冒加重,她大概心裡有數。
朱惟照太過分了!
薑謠腹誹道:“XX配狗......”
柳億一突然雙手合十,對著頭頂上的大吊燈真誠祈禱:“希望下次再見,她能把我養的人也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