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像朱惟照的作風的,來也來的轟轟烈烈,連直升機都開來了。
沒過一會兒,有輛黑車塵土飛揚的飆到了現場,司機小跑下來,把車門拉開,朱惟照從車裡邁出來,一臉笑容。
柳億一歪著腦袋,饒有興致的打量他。
到我家裡乾嘛去了?
朱惟照的目光在人群裡掃了掃,一眼看到帶著帽子的柳億一。
她穿著牛仔褲,白襯衫,一個淺粉色的帽子,顯得特彆青春可愛。
朱惟照怔了怔,直到總導演握住他的手,他這才反應過來。
身為節目的主MC,柳億一和何汛自然都要過來見見朱惟照。
柳億一的助理心情挺複雜。
她不是第一次見朱惟照了,更清楚自家藝人跟朱惟照的關係。
以前見到他,總有種看負心漢花心大蘿卜的錯覺,滿心滿眼都是唾棄,但是現在工作場合遇到,人家又是金主的身份,無端讓藝人們低了一等。
這種強烈的地位差距,讓助理挺難接受的。
她抬頭看了看柳億一,不知道藝人心裡在想什麼。
導演那邊熟絡完了,就該柳億一和何汛了。
柳億一公私分的挺清,要是在私下看見朱惟照,她可能扭頭就走了,但是這畢竟是工作場合。
她主動伸出手,臉上掛著笑:“朱總好,路上辛苦了。”
導演一拍腦袋:“一一和朱總認識吧,以前還有過合作。”
柳億一點點頭,意味深長的看著朱惟照:“是認識,但不熟。”
她是故意氣朱惟照的,這種話在外人聽來沒什麼奇怪的,但是朱惟照肯定憋氣。
可朱惟照非但沒咬牙,反而表情有點奇怪,他一直抓著她的手,沒有放開的意思。
柳億一疑惑了。
他怎麼沒嘲諷,怎麼沒反擊,他的驕傲呢,脾氣呢?
她縮了縮自己的手,發現沒抽出來,朱惟照抓的死死的,眼神裡含著她看不懂的情緒。
抓個一兩秒是客氣,五六秒是熱情,十多秒還抓著,看起來就不對味兒了。
柳億一畢竟是女藝人,導演也有些尷尬,躊躇了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
何汛緊緊盯著朱惟照抓著柳億一的手,深吸一口氣,攥了攥拳。
但他還是忍住沒說話。
他知道朱惟照是什麼人,也知道朱家有多少人脈和財力。
哪怕佳喜不是他的經紀公司,他也不敢得罪這位大佬。
尤其是在女人方麵,他就更不敢得罪了。
人人都知道朱惟照花心,圈內心思不正的女藝人都想跟他搭上關係,朱惟照對女人又特彆好,如果他真看上了柳億一......
何汛還真沒有跟他搶人的勇氣。
何汛臉色鐵青,彆過頭,閉上了眼睛,行業裡潛規則多了,哪怕撞上他喜歡的女人,也隻能當做沒看到。
“朱惟照!”柳億一低聲警告,這可是在錄製呢,哪怕最後不放出去,也這麼多工作人員看到了,還有那些老鄉圍著看熱鬨。
朱惟照立刻回了神,見柳億一是真的生氣了,這才不情不願的鬆了手。
導演笑眯眯的介紹:“這是何汛,我們另一位MC。”
何汛這才抬起眼,對朱惟照假惺惺的笑:“朱總好。”
朱惟照掃了他一眼,懶洋洋的哼了一聲,沒跟他握手。
一段小插曲就這麼過去了,圍觀的工作人員全都當做沒看到。
柳億一不由自主的捏了捏掌心,回想著方才的感覺。
朱惟照的手溫熱乾燥,又寬大又有力,她甚至熟悉他掌心的每一條紋路。
助理拍拍柳億一的肩:“看,直升機!”
上空出現一架藍白相間的嶄新直升機,帶著巨大的轟鳴聲,大夥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退。
直升機揚起的塵土很高,螺旋槳快速旋轉著,幾乎在原地刮起了一陣旋渦。
少頃,直升機停穩了,這才從裡麵下來兩個人,一箱箱的往外搬鮮果切。
這都是從外省現買的,還新鮮著呢。
工作人員幫忙,把所有果盒一個個分發下去,大家拿了朱惟照的好處,也就不在意方才的插曲了。
柳億一剛想上前,何汛拉了她一把,麵色不善的在她耳邊警告道:“你最好離那個朱總遠一點,我覺得他對你居心不良。”
何汛並不知道柳億一和朱惟照以前的關係,想當然的以為柳億一之所以跟佳喜解約,也是因為不堪其擾,想要明哲保身。
柳億一無奈的笑笑:“我沒事。”
何汛急了:“你彆不當回事,他要是真做出點什麼,你還指望薑謠大老遠的跑來護著你麼?”
他知道柳億一現在的靠山是星耀,是星耀的小公主薑謠。
他也在不動聲色的暗示,節目組甚至是他都幫不了什麼,隻有薑謠那種家世才能跟朱惟照硬剛。
柳億一樂了:“他能做出點什麼?”
何汛不說話了。
柳億一心中暗自答道,他不管做出點什麼,我都不在意。
果盒分到了柳億一手裡,被助理收了過去,助理拿著反複看了看,撇了撇嘴:“姐,你這裡還有荔枝和山竹呢,我們隻有西瓜和梨,怎麼連個果盒都要區彆對待啊。”
何汛聽到了,看看自己手裡的,也隻是西瓜和梨,他不由得有點窒息。
這位朱總也做的太明顯了吧。
柳億一眼睛彎了彎,裝作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