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朱惟照跟打了雞血似的,為了這件事特意注冊了微博賬號,在上麵跟營銷號鬥智鬥勇,相當活躍。
私下裡,朱惟照喝著酒感歎:“結婚時間長了,她對我越來越冷淡了。”
何肆聽著腦袋直疼,諷刺道:“你得了啊,我都聽過八百遍了,哪次柳億一去應酬不是把你喊著,從根上切斷曖昧對象。”
朱惟照晃著酒杯:“我是奔三的中年男子,柳億一才二十五,俗話說得好,色衰而愛弛。”
何肆嫌棄的離他遠了一點:“你能不能彆跟神經病似的,不就是結個婚麼,彆在我麵前炫耀了行麼?”
他看朱惟照是把他當成愛情記錄冊了。
和柳億一之間的小甜蜜小摩擦就沒有何肆不知道的。
他都可以編纂成冊拿去營銷號那裡賣錢了。
朱惟照苦著臉,嘟囔道:“你不知道,我都多久沒有性生活了。”
這個何肆還感點興趣,他問:“多久?”
朱惟照答:“從上個月吧,她就不讓我碰了,要不是我成天跟著她,都懷疑她外麵有小鮮肉了,你看公主不就背叛了我家柳柳,跟外頭的貓搞在一起了麼。”
何肆是個還沒脫離低級趣味的男人,對這方麵格外在意。
他最明白,男人很容易跟個漂亮的女人搞在一起,但是女人大多隻會跟喜歡的男人上床。
“要不...你跟她談談?”
朱惟照抬頭:“那我怎麼說?”
何肆恨鐵不成鋼:“男子漢大丈夫,你當然要言辭質問她。”
朱惟照信了。
當天晚上,他吃飽喝足,一繃臉,嚴肅道:“我有個很重要的事情要說。”
柳億一最近的食量很大,好在她身材底子不錯,哪怕胖了一點也不至於不上相。
她一邊吃著小籠包一邊漫不經心道:“說。”
朱惟照握住她夾包子的手:“雖然我們結婚時間長了,但是這也才三年,我都一個月沒有性生活了,要是再過幾年,我是不是能直接去找普德大師出家了。”
柳億一望著他的臉,沉默了片刻,舔了舔嘴唇上沾的湯汁:“才一個月,等三個月再說吧。”
朱惟照瞬間懵了,仿佛被晴天霹靂擊中。
連解釋都不解釋一下的麼?
就這麼掐斷了他賴以生存的性生活!
柳億一抖開他的手,起身回了臥室,片刻後,拿出來一個類似溫度計似的小東西。
“本來擔心你出去瞎炫耀,但是反正也要跟爸媽說,就給你看吧。”柳億一把驗孕棒遞給他,自己繼續夾包子吃。
兩道杠明晃晃的印在上麵,刺的朱惟照頭昏眼花。
“我這是...懷寶寶了?”朱惟照聲音顫抖,緊緊攥著手裡的驗孕棒。
柳億一糾正他:“是我懷了,四周了。”
朱惟照心潮澎湃:“那我是...是要做爸爸了?”
他覺得心臟快要從心窩裡麵跳出來了,血液上湧,腦袋裡麵一漲一漲的,臉都激紅了。
他和柳億一的孩子,已經四周大了。
他倆有個共同的愛情結晶了,柳億一的生活裡又多了一個親人,跟她血脈相連的小生命。
朱惟照紅著眼眶,看著一口吞下一個小籠包的柳億一,默默垂淚。
柳億一摸了摸肚皮,抬頭看向朱惟照:“我還想再吃一籠。”
朱惟照沙啞著嗓子,捏住柳億一的指尖,忽視了她暴飲暴食的衝動,深情款款道:“老婆,我會對你和女兒特彆特彆好的。”
柳億一疑惑的皺眉,問道:“為什麼不是兒子?我越來越能吃,我覺得肯定是男孩。”
朱惟照搖搖頭,篤定道:“就是女兒。”
柳億一這麼漂亮,他們就該生個女兒。
也不知道是不是血脈相連的天然感應,朱惟照一語中的。
第二年開春的時候,柳億一生下了個小姑娘,粉嫩粉嫩的,小小的一團,既脆弱又乾淨,從一降生,就是整個朱家的心頭肉。
朱惟照成天成宿的不睡覺,趴在女兒的嬰兒床邊看,怎麼看怎麼覺得完美,連流到枕頭上的口水都那麼珍貴。
黃天不負有心人,他這麼守在女兒身邊好些天,小姑娘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個看見的就是朱惟照。
那雙清澈的噙了水的黑亮眼珠,將朱惟照映在瞳孔裡,成為她對這個世界第一個認知。
朱惟照笑的特彆甜蜜。
陽光下,朱惟照的發梢都發著光,他伸出寬大的手掌,輕柔的將女兒的拳頭握了起來。
柳億一看著他,目光溫柔了許多。
她曾經還擔心過,朱惟照會不會做一個好家長。
但現在看來,朱惟照做的要比她好多了。
他就是蜜罐裡長大的,對這個世界有著天然的喜愛和最善意的揣度。
被他影響著,柳億一也和以前不一樣了。
她變得積極,也學著眷戀身邊的一切。
隔一兩個小時,她就要打電話回家,問問小姑娘的情況,問問朱惟照有沒有好好吃午飯,得知他們一切都好,這才能安心工作。
她對親情一向涼薄,但或許是物極必反,女兒對她來說,是生活賦予她的一個機會。
她願意為了這個小生命付出所有,不計得失,也願意和朱惟照同舟共濟,白頭偕老。
靜安寺的普德大師跟朱惟照夫婦緣分不淺,他給小姑娘取了個乳名,叫晏晏。
晏晏周歲的時候,普德大師送給她一條長命鎖,一對銀手鐲。
據說是開過光的,有神明庇佑,所以晏晏從小身體就很好,長得也越發秀氣漂亮。
晏晏和薑謠的倆兒子年齡相仿,所以從小就混在一起,但她尤其喜歡薑斯沅,因為季鬱明太冷靜了,一點也瘋不起來。
不像薑斯沅,能帶著她翻牆頭,滾泥坑,一起在幼兒園囂張,一起對媒體胡說八道。
當初嬌貴的小公主,長大後沒有一天-衣服是乾淨的。
朱惟照揉了揉太陽穴,心碎道:“停停停,彆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