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沈承峰把西裝扣子解開,露出了裡麵白色的襯衫,並無血漬。
“你之前拍戲的那些淤傷呢,給我瞧瞧。”他起身去床頭櫃裡摸出來一罐藥,“前兩天瞧著你腿上還有不少,現在消了沒?”
“那個……”宋疏屈起了腿,露出來那青紫交加的膝蓋,“其實不疼。”
純屬是他皮薄,一點點磕絆就成了這樣,也就看起來嚇人,偏偏從小七到沈騫到沈承峰,都當成了不得的事兒,想當年他練武的時候,這些小傷根本不足掛齒。
“不疼也該仔細點,尤其是膝蓋這種地方。”
沈承峰把他的腿搭在自己腿上,掌心倒了一點藥酒給他揉淤痕,男人的手掌寬大有力,帶著薄薄的繭,不說是淤傷了,單是按摩肌肉就叫人舒服得很。宋疏原本緊繃的神經也放鬆下來,靠在床頭,嘴裡時不時還溢出兩聲輕哼。
“還有呢?後腰那塊兒是不是也有?”沈承峰問。
宋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背過身,把浴袍脫了一半下來,露出了肌理細膩的脊背。
……然後他就被揉成了一攤軟趴趴的餅,爽得眼角都溢出了兩滴淚珠,趴在床上昏昏欲睡得不行。
男人湊過來在他嘴角討了個吻,然後給他穿好衣服蓋上被子,起身離開了。
好像達成了一種默契,他們父子之間的風起雲湧完全沒有波及到他,非但待他態度依舊,甚至都不會在他麵前提及對方。
宋疏也沒覺得彆扭,他本就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自然也沒什麼一對一的觀念,所以一切隻有他願或不願,沒有該或不該。而且就像小七和他說的,沈承峰當初不是同時有很多情人麼。
但是……任是這樣他也招架不住沈騫的變本加厲。
他開始在沈宅的任意一個角落和他親密,花園、樓梯、客廳、陽台,背著傭人又或者明目張膽,每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抱住他吻,如果時間充裕就做得更多,有一次甚至直接摸到他的浴室來,把他嚇了一跳。
這是沈承峰不在的情況,如果沈承峰在,他就隱晦些,但還是會把他堵在廚房親他耳朵,哪怕父親冷著臉也要坐到他旁邊用餐,然後在桌子下摸他的腿,捏他的腰。
宋疏偶爾會被惹生氣,於是男人一麵蠻不講理地耍無賴,一麵可憐兮兮地賣慘,讓他好氣又好笑,於是多數時候都是縱容了。
但宋疏沒想到的是,他竟然還敢給沈承峰下藥。
隻不過是半杯紅酒的量,沈承峰就變得昏昏沉沉,宋疏把他扶進房間,男人摟著他一並栽倒在床上,高挺的鼻梁輕輕摩蹭著他的臉蛋,呼吸撲在頰邊,裹挾著一絲酒香和雪鬆木香,然後在他耳邊沉沉低語,“……”
“你說什麼?”宋疏沒聽清。
沈承峰又念了一句,不說話了,徹底昏睡了過去。宋疏若有所思地盯著男人的睡顏看了會兒,正要起身去洗澡,房間門忽然被推開了,沈騫倚在門口,抱著手臂地盯著他看。
“……做什麼?”
“我要做什麼,還用問嗎?”
男人扯了扯嘴角,關上門再次把他按倒在床上,高大健壯的身軀壓下來,猶如一隻凶悍的野獸,衣冠楚楚卻殘忍暴力,不由分說地咬住他的唇,撬開他的齒關用力親吻。
“你瘋了?”宋疏施了力氣推開他,壓著嗓子看了一眼身邊的沈承峰,心臟突突直跳。
“差不多快了。”沈騫供認不諱,捉住他的手壓在枕頭上,再次吻了上來。
在熟睡的父親旁邊,吻他名義上的伴侶,豈不就是瘋了嗎?
但他偏要這樣做,他要在所有和沈承峰相關的地方和他瘋狂親密,讓他每每和那人纏綿的時候都想起自己。比如這張床,他就要宋疏清楚地記得自己是如何與他翻雲覆雨的。
宋疏被他扒了個乾淨,男生從上到下地吻他,一寸地方也不放過,他的身上很快滲出一層薄汗,捉著沈騫的發微微顫抖。激動時他也不敢叫,隻能悶過頭把眼淚在枕頭上蹭乾淨,綿軟急促的呼吸噴在沈承峰的手指上,男人下意識動了動手,正巧碰到他的臉頰。
“zhenzhen……”
終於在某個時刻,他聽清了沈承峰嘴裡喃喃的一句什麼,於是迷離氤氳的眸瞬間變得清明,他閉上眼睛緩了緩,輕輕呼出一口氣,然後把沈騫拉上來接吻。
“臟,不給親。”沈騫用手遮住他的唇,腥膻的吻隻溫柔地落在他的眉心。
……
沈騫剛剛推開書房的門,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就迎麵砸過來,他微微側開臉,那東西直接擦著臉頰飛了過去,落在走廊上發出砰的巨響,然後四分五裂。
沈騫麵無表情,反手把門關上。
宋疏現在不在家,但不保準什麼時候回來,他不想讓他聽到這些。
“我給過你機會。”沈承峰站在落地窗前,背手而立,身姿很利落,完全看不出來剛剛朝他的腦袋砸了一個幾斤重的煙灰缸,“你不要不知好歹,給我收斂一點。”
“怎麼收斂?我不想收斂。”沈騫冷冷一笑,“有本事你就殺了我,否則免談。”
“你以為我不敢?”
“我知道你敢,上次沒撞死我你很後悔吧?可惜了,這是你唯一一次機會。”
沈承峰轉過身,眼神淩厲得像柄久經風霜的戰刀,給人四麵而來的壓迫感,“沈騫,看在父子的情份上以往不和你計較,以後也會把沈家都給你,但你若再自討沒趣,彆說沈家,就是你自己的東西包括你的命,我也能把你全都摧毀,你信還是不信?”
房間裡沉默許久,許久才傳來一聲輕輕的笑,帶著輕蔑和漫不經心:
“如果讓你把這些話都對他說一遍?你敢嗎?”
沈承峰不語,整個人隱沒在陰影裡。
“你敢告訴他你差點把我撞死,你利用達帆的人騙取他的同情,你想用沈家對我威逼利誘,你敢不敢?”
“嗬,你連禁止他和我親近都不敢。”
“所以。”沈騫幾乎一字一頓,陰沉而桀驁,嗓音透出一股畢露的危險,“與其防著我,不如爭取多活幾天吧。”
他說,“他遲早會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