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要收拾也回家收拾，這地方可不方便你施展。”
“你他媽變態啊，腦子裡儘是這些。”沈煜踹了那人一腳，竟也沒忍住笑了下。
林苒看他一眼，緊緊抿著唇，兀自往前，邊走邊把書包往背上背。
沈煜直接從她手中奪過，林苒回頭，見他往肩上甩，不由出聲：“你的傷……”
“哥哥我沒那麼弱雞。”
進了包間，一群人鬨哄哄的，玩得瘋，沈煜沒怎麼參與，吃完飯，看了下時間，帶著林苒先走。
沈煜去前台把單買了，和林苒一起走出火鍋店，兩人站在門口等車。
沈煜側頭看著身旁的姑娘，見她低垂著腦袋，輕聲問：“怎麼了？”
在裡頭沈煜就察覺這丫頭不對勁，不怎麼說話，飯也沒吃幾口，明顯是有情緒。
沈煜琢磨著，是不是張毅遲打他，被這姑娘瞧見，嚇壞了。
忽然間就想起上次在電話裡聽到薑容說的那些話，因為從小被父親虐打，她恐懼一切暴力。
沈煜伸手輕輕捏了捏她的後脖子，歪頭去看她臉上的表情，“嚇到了？”
林苒盯著自己的腳尖，脖子被他這麼一捏，瑟縮了下，一反常態地，沒去阻撓他的手。
沈煜從沒見過她這樣，以往生氣了，特好哄，像現在這般悶聲不說話倒是第一回。
“林苒。”他低聲喚她，將她的臉抬起來。
林苒受不了他這樣目光，又低下頭去。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心頭有些悶悶的，說不出的難受。
沈煜抬眸，環視四周，又看著她，問道：“想不想喝奶茶？”
林苒沒說話。
沈煜又道：“在這兒等著，我去給你買。”
他直起身子，朝旁邊的奶茶店走，誰知剛跨出一步，手掌忽然被人用力抓住。
沈煜一愣。
姑娘柔軟的小手扣著他的手指，兩秒之後，往上，緊緊握住他的手腕。
“沈煜，你跟我過來。”
她聲音輕輕的，帶著幾分鼻音，沈煜就這麼被她拉著，她走在前方，他走在後方，牽小狗似的。
過了馬路，林苒拉著他走進一家診所，裡頭沒什麼人，醫生坐在椅子上，見兩人進來，問道：“你們誰不舒服？”
“他。”林苒鬆開沈煜的手，說。
沈煜這才恍然，姑娘是心疼他了。
醫生看向沈煜，見他嘴角有淤青，心裡有了猜測，倒還是問道：“怎麼了？”
林苒：“他不聽話，被揍了一頓。”
沈煜沒忍住，嗤笑一聲，揉了下她腦袋，轉向醫生，“拿點消腫的藥膏就好。”
醫生很負責，示意他坐下，“傷給我看看。”
聞言，林苒連忙轉過身去。
沈煜撩起衣服，醫生看了看，跟身後的護士說了兩句，護士小姐點了點頭，轉身從藥櫃裡拿了盒藥膏出來，擰開，擠在棉簽上，往他身上抹。
林苒背對著，隱約聽見輕微的吸氣聲，莫名也覺得疼。
忍不住地，去猜想他到底傷得有多重。
一陣鈴聲忽然打破沉默，林苒這才想起來，沈煜的手機還在自己身上，她下意識要轉身，頓覺不對，剛收回腳，就聽見沈煜說：“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