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宵萬萬沒想到有一天他會被一個金丹期的修士打的手忙腳亂,以至於沒有來得及逃跑,最後被蓬萊的修士給團團圍住。
原本隻是想利用陣法能陰一個是一個,當時薑瑤身邊的小小金丹他根本沒有放在眼裡,不曾想陰溝裡翻了船。
薛采能以金丹修為和化神期的石宵打成這樣,可見傷勢有多嚴重了,甚至比當初和炎鬼打的時候還要嚴重。當掌門等長老趕過來的時候,他一脫離了戰鬥,便立刻有些受不住了。一手拄劍,撇過頭正好看見陣法裡薑瑤焦急的臉,他勉強扯了一下嘴角,“師父彆急,馬上就能出來了。”
之後他便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在他倒地的最後一刻,一隻纖長玉手接住了他。
九嶷裝了整整一天的枕頭都沒有等到薛采回來,她年紀小修為低微,還沒有到辟穀的程度,這一天可把她餓壞了。到最後連幻化的力氣都沒有,宛如一條脫了水的魚一般躺在床上翻白眼。
到了深夜還不見薛采回來,她認為自己不能坐以待斃,魔主的女兒是餓死的,這要是讓人知道了豈不是會讓魔族成為千古笑柄?
她變成一隻老鼠,偷偷溜了出去準備找點能吃的東西。剛走到院子門口就聽見一陣壓抑的抽泣聲,藏在角落裡看過去,九嶷看見白天那個來整理屋子的女修正蹲在門口哭。這好像是那個男人的徒弟吧,她哭什麼?
就在這時有個她沒見過的男人走了過來,那女修一見到這個男人就不哭了,而是瞪著一雙紅通通的眼睛看著對方,“師叔……”
師叔?這是那個男人的師弟?
那個師叔道:“彆擔心了,師兄已經沒事了。”
“真的?”女修高興的眼淚又流了下來,“太好了,我就知道師父會沒事的。”
“嗬。”那個師叔好笑的道:“有師父親自替他療傷,他怎麼可能有事?”
療傷?他受傷了?居然需要劍尊親自療傷?九嶷滿腦子的問號,他人在蓬萊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難不成在蓬萊還有人敢這樣對待劍尊的弟子?
得知師父沒事了,馮焉簡直高興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千言萬語化作一句:“師父醒來知道是師祖親自替他療傷,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嗯。”孟州也點頭,“師兄終於得償所願了。”
九嶷又疑惑了,他們這話好生奇怪,什麼叫做得償所願?一時間她忍不住開始結合魔族情況胡思亂想,最後她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那個傻了吧唧的男人不會是喜歡他師父吧?
薛采醒過來的時候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陌生的屋頂,因為剛來這世界沒多久,他一時有些迷糊這裡是海底的宮殿還是市中心的豪宅?然後他就看見了端坐在一旁的薑瑤,“師父?”
薑瑤道:“嗯。”
薛采想要起來,微微一動就感覺渾身疼痛,“嘶……”
“彆亂動,你的傷還沒好。”薑瑤伸出一手輕輕按在他肩頭。
直到此時薛采才想起之前發生了什麼,他立刻道:“師父,你沒事吧?”
“我沒事。”薑瑤道:“倒是你,不要命了嗎?居然敢硬抗化神期修士,你可知你差點死了?”
薛采想說那種情況他跑也跑不掉,不硬抗還能怎麼辦?但話不是這麼說的,他表情無怨無悔道:“讓我看著他傷害師父,我做不到。”
薑瑤一滯,後麵責怪的話便再也說不出來了,過了一會兒才道:“你法術練的很好,可見平時沒有鬆懈。”
薛采笑了一下,不曉得該怎麼接這個話,隻能轉移話題道:“這裡是璿璣殿?”
“嗯。”薑瑤微微點頭。
薛采一愣,“我昏迷多久了?”
“已經兩天兩夜了。”
不好,九嶷還在竹屋裡呢。薛采心裡一慌,萬一她走了,再想遇見她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這種難得刷好感的機會可千萬不能錯過了。他立刻掙紮著要起來,薑瑤皺眉道:“不是讓你彆動嗎?”
“弟子已經麻煩師父兩天兩夜。”薛采疼的齜牙咧嘴,“現在已經醒了,不敢再打擾師父了。”
薑瑤的臉色有些難看,“你我是師徒,這算什麼麻煩?”
薛采鐵了心要走,艱難爬下了床慘白著臉討好的笑道:“弟子回去養傷也是一樣,就和上次一樣,沒關係的。”
他這麼說隻是想讓薑瑤放心讓他回去,聽在薑瑤耳裡就不是這個意思了。薑瑤想起上次薛采帶傷拚儘九死一生取了炎鬼妖丹回來,滿身是血的趴在璿璣殿門前那樣卑微的看著自己,而自己連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就將他打發回去。她以為薛采是在怪自己,可她蓬萊高高在上的劍尊何時解釋過什麼?更何況她不知道有什麼可解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