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來到這個世界就在床上躺了幾個月,剛好沒多久,又躺下了。薛采能下床的時候,宗門大比結束了。那天他被孟州扶著去了主峰,看見台上淩厲的馮焉,薛采有點不真實的感覺。這沒事就哭唧唧的小徒弟,居然也有這樣的風采?
孟州讚歎道:“師侄真的很拚了,這次比試她有靈器在手雖然很有優勢,但是修為並不是頂尖的。我問她為什麼那麼拚,你猜她說什麼?”
薛采道:“不想讓大家失望?”
“嗬,大家?”孟州笑著搖頭道:“她說你贈她靈器,她一定要憑自己的努力,給你贏一件靈器回來。”
薛采一滯,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個理由。
這時候台下眾人一聲驚呼,薛采抬頭看去,隻見馮焉拚著自己差點受傷的風險,險險的贏了對方一招。
這便是此次十年一度宗門大比的第一名了,馮焉一身狼狽的站在台上,一雙眼睛直直的看著薛采,其中光彩不能逼視。她雖沒說話,但薛采就是看懂了,她在說:師父,我做到了!
掌門親自將第一名的獎勵送到馮焉手上,那是一件煙霞繚繞的靈氣法袍,圍觀弟子都起哄讓她穿上試試。能在練氣期就能同時擁有兩件靈氣,委實讓人羨慕。
馮焉站在眾人中央雙手捧著法袍,歡呼祝賀之聲她充耳不聞。好不容易擠到了薛采麵前,馮焉單膝跪地,雙手高高的將法袍舉過頭頂,聲音不大卻難掩激動的道:“師父,弟子……弟子想將這法袍獻給您。”
薛采微微低頭,從這個角度他隻能看見馮焉有些淩亂的秀發,和她消瘦的肩背。
馮焉低著頭心中忐忑,師父連自己缺少的靈器飛劍都不要,他會要自己的法袍嗎?就在她惴惴不安的時候,隻覺得掌心一輕,法袍已經不在自己手裡了。抬頭看去,清雋男子已經將法袍披在了身上。
煙霞繚繞卻難掩他的風姿……
馮焉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臉,笑的牙齒都露出來了,一點斯文仙子的形象都沒有了。她聽見師父說:“我很喜歡。”
三日之後戒律堂的地牢裡來了一個不速之客,薛采用幻術迷惑了一個看守弟子,自己則幻化成那個弟子的樣子悄悄進了地牢。
地牢裡有好幾道關卡,若不是修煉蓬萊法術的弟子在第一關就會被發現。若沒有戒律堂的令牌第二關根本進不去,若不是戒律堂熟悉的麵孔,在第三關就會被抓住。
薛采準備充分,三關都過了。
他一路來到了地牢的最底下,最暗無天日的地方關著最危險的犯人。隻是此時石宵的樣子實在淒慘,不過薛采並不很在意,他轉頭看向了隔壁牢房中的九嶷。
九嶷在犄角旮旯處縮成一小團,薛采走過去輕聲道:“小竹,小竹!”
九嶷抬起頭看他,雖然樣子完全不同,但是全世界會叫她小竹的隻有一人。“你怎麼來了?”
“我來救你。”
“救我?”九嶷懷疑的道:“我可是魔。”
“你雖然是魔,但我相信你沒做過壞事,你是無辜的。”薛采道:“你還是個小孩,不該被關在這裡。”
九嶷長長的睫毛顫動了一下,“你那天沒聽見那個老頭說嗎?魔族的小孩和你們中土的可不一樣。”
薛采笑道:“但是我相信你呀。”
“你相信她?”隔壁牢房被綁在柱子上,穿透了琵琶骨的石宵一臉譏諷的道:“你可知她是誰?”
“彆理他。”九嶷爬過來,衝著薛采伸出瘦弱的左手,“你打算怎麼救我?”
薛采握住了她的手,轉頭對石宵道:“你想出去嗎?”
石宵一懵:“啊?”
“再過不久首座師伯就要處決你了,你想不想逃走?”
石宵不可思議的看著他,“你要放我走?你不是忘了我差點殺了你吧?”
“我這個人比較寬宏大量。”薛采道:“隻要你對心魔發誓,出去之後永遠不再踏足中土,並且奉小竹為主,永遠不會背叛她,我就放你出去。”
石宵瞪大了眼睛,“你開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