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打趣兒呢,外頭傳來了喧鬨的聲音。出去一看,是縣裡的人帶著戶籍過來征兵了。這一下可是不得了,村裡這都多少年沒征過兵了?這在村裡好好的,出去當兵可就不一定有命回來了。
村裡的獵戶們紛紛拿著弓箭刀具出來抵抗,可征兵的人也是有準備的。帶上了清一色的守備軍,身上穿著鎧甲,手裡舉著長矛,腰間配著樸刀。獵戶們哪裡是對手?
縣裡的主簿說得好一家隻征收一名男丁,若是敢違抗,全家都是抓起來流放。
慕思思躲在薛采身後看著這一幕,從小生活在皇宮裡的她何曾見過這樣殘酷的一幕?濃濃的負罪感侵襲著她的心,若是她當初老老實實去了北元,是不是就不會打仗了?狗剩他們是不是就不會被抓走了?
薛采的心也沉了下去,他知道完了,慕思思不是那種會將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彆人痛苦之上的人。隻要這場戰爭還在繼續,隻要還有人流血犧牲,她就不可能會覺得幸福。
夜晚的村裡到處都能聽到陣陣哭聲,薛采因為不在戶籍中,躲過了征兵。慕思思早早的睡了,薛采沒有睡。他坐在門檻上看著天上的星星,想著自己那縮水嚴重的任務進度,心裡發愁的睡不著。
明天的婚禮也不知道能不能繼續了,他想了好多辦法,可似乎都不能很好的解決眼前的問題。
天漸漸亮了,天空泛起了魚肚白。薛采靠著門框還在想心思,有腳步聲傳來,狗剩媳婦和幾個婦女結伴走過來道:“喲,怎麼坐這兒了?是起得早啊,還是睡不著啊?”
薛采有些意外,“你們……”
“不是說好了今天來幫忙了嘛。”狗剩媳婦提著籃子道:“你家的碗碟不夠,這不我把我家的拿來了。”
慕思思從房間裡出來,“你們來了啊,快進來快進來。阿湛你去泡壺茶,真是失禮你們都來了,我們還沒起呢。”
薛采見慕思思宛如平常一般招呼著大家,心中茫然的很。這是什麼意思?她這是想通了?
當天的婚禮很順利,雖然家家戶戶都剛剛經曆了男人兒子父親被拉去充軍,但是在婚禮上都笑得很開心,送上了真摯的祝福。
成婚成婚,古代的婚禮都是在黃昏的時候舉行的。
慕思思頭發上抹了桂花油,梳了個漂亮的發髻,身穿紅色媳婦美的如夢似幻。她和薛采站在一起,就是一對非常般配的璧人。
“一拜天地!”
“……”
外麵的鞭炮劈裡啪啦的響著,慕思思頭被蓋頭遮住,隻能看見對麵薛采的一個光影。她終於嫁給了她最愛的男人了,三生有幸得此良人。
薛采喝的微醺,回到洞房。
桌子上擺放著花生紅棗栗子桂圓,昏暗的燈光下,薛采走過去伸手輕輕掀開了慕思思的蓋頭。慕思思抬起頭來,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
“叮!恭喜宿主,任務完成度達到60%哦~”
薛采也笑了,慕思思覺得幸福,說她真的已經想通了決定和自己好好的生活在一起了嗎?
“來。”薛采牽著慕思思道:“過來喝合巹酒吧。”
慕思思裙子太長,慢吞吞從床上下來來到桌子旁坐下。薛采遞給她一杯酒,兩人挽著胳膊,腦袋湊的極近一起喝了這杯酒。
呼吸噴灑在對方的鼻子上,慕思思紅著臉低頭道:“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
薛采道:“彆念這句詩,不吉利。”
慕思思皺了皺鼻子,道:“那該念什麼?”
薛采想了想,開口道:“生為同室親,死為同穴塵。他人尚相勉,而況我與君……我亦貞苦士,與君新結婚。庶保貧與素,偕老同欣欣。”
慕思思一眨眼,眼淚從眼睫滑落,她側頭擦眼淚道:“白居易這詩也不好。”
薛采溫柔的問:“哪裡不好?”
“中間那句,君雖不讀書,這是什麼意思?我幼時可是師從大學士的。”慕思思撒嬌的在薛采胸口捶了一下,“我不管,你再念一首,直到我滿意為止。”
一夜洞房朝雲暮雨,薛采滿足的醒了過來。睜開眼睛,身邊已經沒了新娘。
翻身而起,行至堂屋。屋子裡靜悄悄,隻有桌子上茶壺底下壓著一張紅色紙張。抽出來一看,上麵寫著,“實不忍天下人因我受苦,今與君決絕,勿要尋我。今生負君,來生為奴為妾以報君之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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