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你是把他給忘了,薛采壓製住嘴角抽搐的衝動,道:“是。”
“那就放他出來吧。”皇帝道:“朕記得他當初也是頗具才華……”
薛采給他在戶部求了一個小官職,在軍中擔任主簿,主管文書後勤工作。時隔兩年終於重見天日,王執一出大理寺看見了外麵的太陽,當場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一個大男人哭的直抽抽,還是薛采看不下去把他給拎了回去。
王執是家中庶子,被皇帝關在大理寺兩年。家人害怕被他連累,早就離開京城躲的遠遠的了。他也沒地方去,薛采就將他帶回了司徒府,反正家裡彆的沒有就是房間多。
當天下午將自己收拾乾淨的王執在廚房裡看著薛采做飯,眼神陰翳道:“你如今也是一方統帥,竟過得如此寒酸,咱們陛下還真是……嘖嘖……”
薛采拿著鍋鏟道:“囉裡囉嗦什麼呢?快添柴。”
王執添了一把柴,道:“晚上吃什麼?”
薛采:“紅燒肉。”
王執眼前一亮……
如今漸漸入秋了,京城人士都換下了輕薄的夏裝,穿上保暖的秋裝。薛采出發那天天高雲淡,他騎在通體黑亮的駿馬之上,喝了壯行酒帶著人就要出發。忽然從城裡跑出一個人來,此人身材瘦小麵白無須,一開口就是一把尖細陰柔的嗓子,“將軍,這是給你的。”
他塞了一個包袱給薛采,薛采不認識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也不好拆包袱看。於是繼續趕路,當天晚上歇在驛站的時候才抽空打開了包袱。隻見裡麵是各種瓶瓶罐罐,上麵都貼著紙條,寫著各種藥物的名稱,都是些金瘡藥之類療傷藥品。
內附一封沒有署名的信,打開一看上麵隻寫著幾個大字,“彆死外頭了。”
“咦?”薛采翻來覆去的看這封信,這是誰給他的?
信紙上還殘留著淡淡的幽香,那個送信的人像是宮裡的內侍,是宮裡的某給女人給他的?薛采想破了腦袋也沒想起來是誰,想到最後出了一身冷汗,莫非原主與皇帝的某個妃子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他心亂如麻也睡不著了,推門出去就見王執坐在院子裡抬頭看天。薛采問:“不睡覺乾什麼呢?”
王執:“看月亮呢。”
薛采抬頭看了一眼烏雲罩頂的天空,哪兒有月亮?
王執道:“我在大理寺兩年,做夢都想看看外麵的天空。”
“看歸看。”薛采道:“不過待會兒可能要下雨。”
話音剛落天空就下起了雨,薛采問:“你不進屋嗎?”
王執:“我在大理寺兩年,做夢都想淋一場雨。”
薛采點了點頭,道:“秋雨傷身啊,我怕你明天病的起不來床。”
兩分鐘後王執已經出現了薛采身邊,薛采地給他一條布巾,王執一邊擦頭一邊道:“將軍日後有什麼打算?”
薛采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王執道:“將軍有什麼執念嗎?”
若說執念當然就是將慕思思奪回來,見薛采麵色黯然,王執想到了什麼,“將軍還是忘不了淑怡公主?”
薛采沉默了一會兒,伸手指著北邊的方向道:“你說我要滅了北元,需要多久?”
王執眼前一亮,隨即沉吟道:“要滅北元可不是那麼容易的,在這之前還有很多事要做。”
薛采看向他,王執小聲道:“當今陛下暗弱無能,對外除非萬不得已否則絕不會開戰。更何況朝中高官屍位素餐者眾多,將軍想劍指北元,這些不解決是沒法安心出征的。”
薛采也知道,原主其實打仗並沒有用多少年,真正浪費他眾多時間的是大齊內部的事情。但是薛采實在不想用原主那麼長的時間,以來時間長了容易生變,二來他總覺得讓慕思思在北元待的時間長了不好。
薛采小聲道:“你有什麼想法?”
王執激動的蠟黃的臉上出現紅暈,“將軍你若信得過我,就全力助我在朝堂上站穩腳跟,我定不會讓將軍失望。”
薛采有些遲疑,“不是我信不過你,隻是你我不過泛泛之交,你……”
“將軍你放心。”王執眼裡仿佛燃起一團幽暗的火焰,“這兩年在大理寺我想通了一個道理,若想不再被人踐踏,就要反過來將那些人都踩在腳下。”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麼麼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