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月給蘇英傑等三位師兄留下一封信, 說是突然有急事要辦先走一步, 但實際上她是悄悄帶著薛采走了。
先是騎馬出了城,之後又悄悄換了馬車。薛采坐在車子裡,身上裹著被子,靠著軟墊。身邊茶水點心都有,一向被人眾星拱月的葵月姑娘坐在外頭趕車。
薛采在馬車裡眯了一會兒,醒來後覺得精神好了不少, 連傷都好一些了。他掀開車簾子一角,就看見了正在任勞任怨趕車的葵月。他就這樣默默看了葵月一會兒,葵月的臉迅速的紅成了一片,扭過頭瞪著薛采惡狠狠的道:“看什麼看?”
薛采道:“姑娘這樣不行。”
葵月眉頭一皺, “哪裡不行?”
薛采道:“太漂亮了。”
葵月有想過任何情況的發生,也有想過薛采會對她說話, 但從來沒有想過從薛采嘴裡說出來的會是這樣的話。一時間她罵也不是羞也不是, 一顆心臟砰砰亂跳,亂成了一團。
眼看葵月的表情越來越不對,薛采解釋道:“葵月姑娘是盟主的高徒, 又是如此的美貌, 江湖中仰慕姑娘的人不知凡幾。如今姑娘願意送我回鄉,我自然是不勝感激, 隻是姑娘本人如此的光彩奪目猶如黑暗中閃閃發光的明珠,怕是會引起不少人的注意,這些稍微一用心,那麼我便也藏不住了。”
葵月心亂了半晌, 聽了薛采的解釋方知自己想多了。也不知怎地,莫名有種氣惱感。她撇過頭去,冷冷的道:“哼,這還要你提醒?我早就準備好了到下一個客棧就喬裝打扮一番。”
薛采看破不說破,憋住笑道:“姑娘思慮如此周全,倒是在下多嘴了。”
他這樣客氣,葵月也不好鬨脾氣,隻丟下一句,“你知道就好。”之後便一門心思趕路了。
在路上走了一天,吃的都是乾糧,眼看快要到傍晚,也不知今天能不能趕在城門關閉之前進城。薛采吃飽喝足又病歪歪的,不知不覺就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等他被驚醒的時候外頭已經打成了一團,薛采聽見外頭的打鬥聲,連忙掀開簾子去看,道:“怎麼回事?”
就見葵月正與一位身穿黑裙的女子鬥在一起,那黑裙女子使得一手好短刀,竟然將武林盟主的高徒江湖上最出色的新秀逼得節節敗退。聽見薛采的聲音,那女子目光掃了過來,道:“韓廣?”
然後邊打邊道:“江湖上都說你死了,沒想到你在這裡。”
此人薛采是認識的,她真名叫什麼沒人知道,江湖上的人都稱她為狐三娘。隻因她不僅生得豔麗非常,為人也如狐狸一般狡詐多智。此時她見到薛采,也不知腦補了什麼,道:“韓廣,你莫非投了武林盟主?”
因為韓廣從前與她交往的不多,薛采也不知道她是個什麼意思,於是便隻看著不說話。葵月漸漸不支,這不是什麼好兆頭。就在薛采想著是不是要趁機逃跑的時候,那狐三娘忽然賣了個破綻,引得葵月去攻,卻一轉頭一腳將葵月踹的飛了出去。
薛采擔心的道:“葵姑娘!”
下一秒黑裙的狐三娘便飄到了薛采麵前,冷笑道:“想不到你韓廣也做了武林盟的走狗?”
薛采苦笑道:“你誤會了,我……”
“哼。”狐三娘道:“廢話什麼,去死吧!
然後薛采眼前一黑,再醒來的時候人正躺在一間陌生的房間裡。他摸了摸身上,傷勢沒有加重。當然他這個情況,傷勢也沒什麼加重的空間了。
那狐三娘真是邪魔外道的作風,大家無冤無仇的,居然一見麵二話不說就拿劍來砍。也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隻希望狐三娘能看在他快要死掉的份上,放他一條生路。
就在這時候外麵響起了腳步聲,薛采連忙裝死。門被推開了,從腳步山聽來,有兩個人。
然後他就聽見一個熟悉的女聲道:“就是他,你去給他瞧瞧。”
這聲音正是狐三娘的,然後就有一人來到床邊,搭住了薛采的手腕。狐三娘這是給他請了大夫?薛采心說這娘們兒還算不錯,似乎也不是那麼不講理。
一會兒之後隻聽大夫歎息一聲,狐三娘道:“怎麼樣?”
大夫歎息道:“身中奇毒,經脈斷了一半,如今還活著也算是個奇跡。”
狐三娘又問:“是什麼毒?”
“不曉得。”大夫道:“不過就算是解了毒,那斷掉的經脈也接不回去了。武功是全廢了,這身子也毀了,還能活多久端看他的造化了。”
之後大夫給薛采開了一些解毒療傷的藥,薛采聽不見屋子裡有聲音了,便以為人都走了,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發現狐三娘正默默的坐在一邊的桌子旁,正瞧著他。
“韓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