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為何金手指在贏寒身上總是失效, 薛采被他粗暴的趕回了房間。不僅如此他還加派了人手守在薛采的院子外,就連白天也不許薛采出院子門了。
薛采在床上躺了三天, 哪兒也去不了,也沒人來看過他。本來將狗送出去隻是他臨時起意,並沒有寄予多大的希望,現在看來這有可能是他做的最英明的決定了。
這天薛采正在床上躺著, 突然聽見了外麵嘈雜的聲音。他從床上翻身坐起,推開門就見門口院子裡的看守都不見了。出了房間他也聽清楚了,外麵是很多人打殺的聲音。
機會來了!
薛采衝出了院子,門口躺著兩具屍體。到處都是纏鬥在一起的人,不時還能看見從外頭跳進來的人。武林人士打鬥與軍隊戰爭的不同之處就在於,雙方都沒有統一的服飾。薛采看誰都不認識,是以也不知道誰誰誰是哪一邊的。
趁著這個機會他要去竹林那邊帶韓念和狐三娘走,剛走沒兩步一個渾身是血的壯漢舉著把大刀衝到了薛采麵前。薛采當即開啟了金手指, 對著他喝道:“怎麼?你連我也要殺嗎?”
壯漢頓時腦子裡一片漿糊,對啊我為什麼要殺他?我怎麼能殺他?他明明是我的……咦他是誰來著?
壯漢反應過來的時候, 眼前哪裡還有薛采的影子。
一路上勾引了無數男男女女,薛采終於看到了竹林裡的院子。他衝了過去,院子門口果然已經沒有看守了。推門進去,薛采大喊一聲:“狐三娘!韓念!”
沒有人回答他, 在屋裡找了一圈也沒有看見人。人去哪兒了?是逃走了, 還是被轉移了?
急忙轉身出去,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正好碰見水月帶著贏寒和一隊手下從外頭進來。雙方狹路相逢,彼此都有點意外。
“你在這兒啊。”水月道:“正好省的我找。”
說著贏寒等人就將薛采圍了起來, 薛采看著水月道:“你根本不是什麼魔教教主的小妾吧?你就是教主對不對?”
“你也不算太笨。”水月笑了一下,道:“等解決了外麵那些人,我可以讓你做魔教教主的小妾,帶上他走!”
贏寒伸手抓住了薛采的肩膀,其他手下衝進了屋子,出來後道:“教主,裡麵沒人!”
水月看向薛采,“人呢?”
“當然是跑了。”薛采道:“我人在你手裡,你又何必抓我的家人。”
“你的家人?”水月眯了眯眼睛,雖不甘心但此時不是猶豫不決的時候,她轉身道:“走,先離開這裡。”
薛采看得出水月是想逃,外麵那些人既然敢攻進來,肯定是做了準備的。魔教眾人被打的措手不及,此時若不再走,怕就走不了了。
被他們帶著走薛采發現自己猜的果然沒錯,這個宅子果然極大。贏寒的武功深不可測,一路上遭到阻攔,沒有一個人能在他手上過一招。很快便來到了宅在的最外頭,門口肯定有人把守,不過這裡隻是宅子而不是城牆,對於他們這些高手來說翻個牆不算費事。
兩個手下首先躍了出去,隻聽牆外傳來兩聲慘叫,贏寒拿著劍大聲道:“退後!”
薛采被拽著退後,噗噗兩個東西被扔了進來,定睛一看不就是剛剛躍出去的那兩個手下嗎。
水月目光陰森的抬頭望去,有幾個人躍上牆頭,當頭那個黑衣男子是薛采的老熟人,武林盟主曹煜。曹煜身邊站著的那名明媚少女,正是曹煜的高徒葵月。
葵月一看見薛采就是眼前一亮,大聲道:“韓廣!師父,快救他!”
曹煜也看見了被贏寒控製在手裡的薛采,他表情陰沉了一下,隨後笑著衝薛采拱了拱手道:“韓廣兄弟,多謝你了,要不是你我們還真找不到這魔教總壇的位置!”
他這話好像是在感謝薛采,薛采的臉色卻無比的難看。此刻他人就在魔教的手裡,曹煜當眾說這話,就是想要讓他死。
果然他話音剛落薛采身邊的魔教眾人皆仇恨的望著他,抓在他肩膀上的那隻手也忽然用力。薛采吐出一口鮮血,葵月大驚失色,“師父,你怎麼能這麼說?”
水月死死的盯了薛采一會兒,伸手撥開了贏寒捏著他肩膀的那隻手,她一隻手捏著薛采的下巴,另一隻手溫柔的擦去了薛采嘴上的血漬,語氣聽起來很平靜的道:“是你將他們引來的?”
“哈哈正是。”曹煜爽朗的道:“這麼多年我們一直在找魔教的總壇,哪裡想得到魔教總壇居然在這繁華之地。哪裡想得到,魔教教主居然是個女子。”
水月沒有搭理曹煜,而是繼續問薛采,“從你被帶到這裡來,就從來沒有出去過,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把消息傳出去的?”
薛采臉色蒼白,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曹煜絲毫不在意水月對他的無視,又笑道:“好叫教主曉得,以前所有人都知道韓廣兄弟武功超絕,卻沒想到他的智計也是一絕,居然能想到讓狗去報信。不過也多虧了他對我這徒兒一網情深,竟隨身帶著我徒兒的玉墜子,否則狗鼻子再靈也是找不到我徒兒的。”
贏寒忽然就想到了那天晚上在那個牆角,薛采讓他將自己的骨灰送去點蒼山,他當時雖沒有口頭答應,但心裡已是下定了決定,一定會幫他完成這個心願。沒想到都是假的,他在牆角也不是想要逃走,而是剛剛送了一隻狗出去。
“去死!”
贏寒一劍刺了過去,牆頭的葵月驚叫一聲飛撲了下來。徒弟如此曹煜也沒法再看戲了,便也持劍跳了下去。
頓時武林盟的人與魔教的人打成了一團,薛采倒在了地上,雪白的衣袍上暈染了大片鮮血。水月持劍單膝跪在他身邊,拽著他的衣領道:“我哪裡對你不好?你為何要這麼對我?”
薛采氣若遊絲道:“你……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