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仲夏:“娘娘腔被你注冊了嗎?”
江楚媽媽怒道:“你說誰娘娘腔啊?”
俞仲夏立馬嗲了起來:“怎麼了嘛~我說我自己~”
江楚媽媽:“……江楚,你說的是哪個化學老師?問問不就知道了!”
在門外吹風的費辛聽到了一切,活了二十幾年從沒見過這麼無聊的事。
他舉手應道:“就是我這個化學老師。”
說完他也從外麵進來了。
趙主任心說這一天天都什麼雞零狗碎的破事我前世造了什麼孽今生竟然從事中學教育,頹然地問費辛:“俞仲夏到底學沒學江楚說話?”
費辛看看江楚,又看看俞仲夏。
江楚一臉委屈:在線等一個費老師伸張正義。
俞仲夏一臉臥槽:費老師不會公報私仇要作偽證了吧。
費辛道:“俞仲夏的確是也說了那句化學好難,但是他沒在模仿江楚,他平時也經常那麼說話。”
俞仲夏沒想到費老師竟然真不記仇,但費老師也沒想到他搞的是俞季陽模仿秀。
江楚媽媽不滿意:“你說了跟沒說一樣,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俞仲夏嗲聲嗲氣道:“意思就是,我平時就很娘噠。”
費辛:“……我沒有這麼說。”
“我意思是,”費辛嚴謹地糾正道,“俞仲夏平時也經常使用這樣的說話方式,並不是在故意模仿誰。”
江楚如蒙大冤,抿起嘴要哭。
說他敏感也好,說他自卑也罷,他是真的介意彆人拿他的“娘”攻擊他。
很多類似的男孩子,也許外表看起來比其他男生要更充滿自信,到成年以後,有很多具備“娘”特質的男生,行為模式甚至會走向一個“娘”的極端。
當然不能一概而論,真正活出自信不在意外界的也有。但其中是有不少,隻是以張狂外在,掩飾和發泄自己多年來被歧視的不甘與憤懣。
費辛斟酌了用詞,說:“其實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個性表現,不同的個性千姿百態、色彩紛呈,並沒有好與不好,給與自己不同的個性貼上貶義標簽,一定是不恰當也不禮貌的行為。俞仲夏是沒有模仿江楚說話,也沒動手打過江楚,這件事是個誤會。但他剛才的表現,也的確對江楚很不尊重,我認為他應該向江楚道歉。”
俞仲夏看他:你到底站哪邊的啊?
費辛也看他:我站道理。
俞仲夏:……
俞仲夏向江楚說了對不起:“不該用那種詞說你。”
江楚有了台階下,也表示:“都是同學,我才沒有那麼小氣。”
江楚媽媽從頭到腳看他:“……他們真沒打你?”
江楚:“真的沒有啦。”
趙主任:“好了好了,同學間要團結友愛。家長你說呢?”
江楚媽媽又擺出貴婦派頭,說:“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既然江楚原諒他,那就算了。”
她看俞仲夏:“你還用未成年嚇唬我,當我不懂法嗎?年齡可不是乾壞事的借口,逃脫不了製裁的。”
俞仲夏衝她鞠躬:“阿姨我胡說的,我上學晚一年,已經十八了,嘻嘻。”
他一發出嘻嘻,所有人都心生警惕。
費辛怕他二鞠躬,抓著他校服後領把他控製了起來。
解決完問題,趙主任把江楚媽媽送出辦公室去,也讓江楚先走了,把外麵體育生訓了幾句,讓他們彆整天跟俞仲夏胡鬨,就也攆走了。
回來一看,費辛老鷹抓小雞一樣抓著俞仲夏衣領,俞仲夏掙紮之間腦袋被校服套了進去,兩隻手撲騰過來撲騰過去,也難以抓到費辛。這一大一小兩個男生竟然玩起來了!
趙主任:“乾什麼!像什麼樣子!”
費辛忙放開俞仲夏,俞仲夏的腦袋也從校服裡鑽出來,拉鏈還卡在最上麵,隻露出臉,仿佛cos無臉男。
趙主任:“等我給你發獎狀嗎?還不走?”
無臉男就跑走了。
趙主任看費辛,說:“費老師,和你商量一點事。”
他到辦公桌前坐下。
費辛過來主動認錯道:“主任,在我課堂上出的問題,是我沒管好我的課代表。”
趙主任:“……”
“我是想跟你說,”趙主任道,“18班的班主任許老師要國慶以後才能回來上班,整個年級各種事情太多,我也不是18班的任課老師,有些事心有餘而力不足。”
費辛越聽越不妙。
果然趙主任道:“18班現在任課老師裡,隻有你和薛老師是男老師,薛老師同時管兩個班不太科學,所以許老師回來之前,能不能請你暫代一下18班班主任的工作?”
俞仲夏離開辦公室也沒回教室上課,把校服穿好,晃晃悠悠去上了個廁所。
出來後,打算在樓道裡坐一會兒,等到下課再去18班叫人,一起去高一樓上看那個據說像初音未來的學妹。
到樓道裡,下麵拐角裡有人聲,他趴在樓梯向下看了看,是江楚和他媽媽在說話。
全程都是江楚媽媽在說,江楚支支吾吾唯唯諾諾。
“你都被人欺負了我能不來嗎?”
“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彆跟你爸似的那麼慫!”
“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小窩囊?”
俞仲夏:……好耳熟的中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