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國王把寢殿鑰匙遞給了公主。
小公主陰鬱孤僻隻願意和他說話,拜托他去拿鑰匙。
從圖書館回來。
耗子終於能從兜裡爬出來透氣,一下子坐到林鏡肩膀上,拍爪子:“維拉卡在搞鬼!一定在搞鬼!”
林鏡低頭用手指戳著藤蔓的芽,沉默半天開口:“你說她到底猜沒猜出我是玩家?”
耗子懵逼:“沒、沒猜出來吧。”
林鏡鮮血滴在魔藤上,搖了搖頭,自言自語說:“不,絕對猜出了。從她送魔種來愛比倫的時候就猜出來了,需要魔藤的果實解除沉睡魔咒,隻會是玩家?”
林鏡繼續分析:“她在裝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也在裝不知道她的身份。”
“唯一不同的事,現在我知道我暴露了,而她不知道。”
吸過鮮血的魔藤又大了一圈,亭亭生長的綠色小芽現在已經延伸出有人手指粗長的枝條。
耗子後知後覺搞清楚情況,立刻瞪大眼說:“我靠,我今天就溜去她房間,看看這女人到底搞什麼鬼。”
林鏡笑了一下:“行,那我去找羅西要鑰匙。”
耗子:“?”
耗子:“你真要幫維拉卡做事?”
林鏡反問:“為什麼不?”他抱著花盆起身,唇角一勾:“你彆忘了,所有玩家的目的都是一致的。”
得到玫瑰之心。
那麼玫瑰之心到底是什麼呢?
林鏡腦海裡浮現在廣場聽到的流浪漢的對話,他看似沒在意,實際上一直都記在了腦中。
瘋子說,是鴿子叼走了眼珠子。
比起其他流浪漢,其實林鏡更信瘋子的話。
王冠上的寶石是假的,而真的玫瑰之心下落不明。
林鏡到達公主的寢殿時,她在梳頭發。
在城堡獨自生活那麼久,羅西的頭發已經很長了,說是金色其實更像鉑金色,在明亮的房間泛出微微的銀。
聽到腳步聲,小公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過身來,看到林鏡後,微微驚訝:“Mirror?你怎麼過來了。”
林鏡突然想起來,自己小時候有段時間特彆想要有個妹妹,做夢都是他給妹妹紮最可愛的頭發帶出去逛街,然後吃早餐躍躍欲試說起過這件事,結果被他媽一句“想要你自己生唄”懟得夢想破滅。
沒想到現在倒是以另一種方式如願。
他將魔藤放到桌上,走道羅西的身後,不知道是被記憶裡的自己逗樂,還是看到小公主不由自主微笑。
他拿起桌上的梳子,說:“羅西,我幫你紮頭發怎樣?”
小公主一愣,習慣性皺眉。
林鏡以為這個小姑娘會拒絕,卻沒想到她隻是思考了會兒,便說:“好的,您弄吧。”
林鏡得到許可,心花怒放開始編辮子。以他的手藝,也就隻能編編最簡單的麻花辮,三把頭發還抓不勻的那種。小公主的發質特彆好,在手中跟水一樣,冰涼絲滑。
當然,林鏡玩著玩著也沒忘正事,問道:“羅西,你有你母親寢殿的鑰匙嗎。”
小公主一愣:“有,不過問您這個做什麼?”
林鏡說:“不是我要,是維拉卡要,她想進去看看。”
小公主遲鈍地:“維拉卡?”
林鏡:“對,你的小姨,她非常懷念你的母親。”
小公主思考了一會兒,便低頭,從抽屜裡取出了一把銀色鑰匙。
“???”
林鏡差點沒拿穩頭發,這麼容易?他詭異地有了種騙小孩的罪惡感。
咳嗽一聲掩飾尷尬,林鏡道:“頭發紮好了,你覺得怎麼樣。”
羅西抬頭,冰藍的眼眸望向鏡子裡頭發被整的亂七八糟的自己,誠實說:“好醜。”
林鏡瞪眼:“哪裡醜了?”
羅西伸手要去解開發箍。林鏡急忙按住了她的手,戀戀不舍自己的傑作:“你再看看?”
小公主無奈地繼續看著鏡子裡頭發蓬亂的自己,忍耐半天,還是選擇把鏡子蓋下,眼不見為淨。
“”這舉動真的傷了林鏡的心——我靠,哪裡醜了!多可愛啊!
不過他看著小公主冷冰冰又鬱悶無奈的臉,他扶著椅子不厚道地笑起來。
“羅西,你有點可愛啊。”
羅西:“”
羅西冰藍的眼眸靜靜看著他:“你是在開玩笑嗎?”
林鏡:“沒開玩笑。”
小公主突然又從桌子裡拿出來了一個東西:“你不記得這個了嗎?”
林鏡定眼一看,笑僵硬在臉上。
怎麼可能不記得——到森林城堡的第一天,牆背後那個刁鑽女巫就要走了他的玻璃珠。
小公主潔白的掌心靜靜立著一顆珠子,玻璃中心一點血紅,流光瑰麗。
其實小公主的性格並不好,是整個王宮公認的。
她傲慢、冷漠、難以接近,更像高塔之上的女巫。
羅西拿出這顆珠子,慢慢說:“其實我騙了你,我根本沒有在森林裡丟掉一顆珠子。那時隻是想為難你,現在還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