耗子鄭重地搖頭:“不,我沒誇張。你那個時候風頭,比得上現在的挽風挽月。”
林鏡:“”你這個比喻我一點都不開心你知道嗎。
耗子來了精神,絮絮叨叨:“鏡子你是忘記了嗎,好多製度都是因為你改革的,比如說匹配製度,要知道以前都是一堆玩家隨機匹配,高分低分跟亂鬥一樣,是你一路碾壓讓彆人毫無遊戲快感才整出這平均分機製來。還有,好像《求生者》係統革新也是因為你的最後一把遊戲。”
林鏡確實失去了很多記憶,很無聊地聽著耗子吹他以前多風光,結果最後一句把他整個人搞清醒了,抬起頭震驚問:“《求生者》革新跟我也有關係?”
耗子撓頭,猶豫了會兒說:“這個我聽人說的,不是太清楚。”
林鏡靈魂觸電般,腦海裡閃過很多畫麵,卻轉瞬即逝,他什麼都抓不住,他喉嚨發乾:“我最後一場遊戲是什麼?”
耗子弱弱:“這,我也想知道啊。”
林鏡身體僵硬,深呼口氣,垂下的眼眸視線卻很恍惚。
他以前並沒有太在意失去的那一兩年時光,因為對生活的影響並不大。但後麵遇到了徐挽之,就萌生了強烈的渴望去搞清楚失去的記憶裡他們認識的全部過程。他們的初遇,是不是就在那最後一把遊戲?
“鏡子,你怎麼了?你臉色不太對啊。”耗子現在改口不叫“混”了,一口一個鏡子,擔憂的看著林鏡。
“沒什麼。”林鏡搖搖頭。心裡想:不急,總會知道的。
耗子說:“改革過後的一年你都沒出現,我們還以為你不玩了呢,為此網絡有了各種傳言。”
林鏡:“啥?”
耗子縮了縮腦袋,吞口水說:“說是因為你和npc戀愛,被官方永久封號。”
林鏡:“”?
耗子:“不過這是一開始的說法,後麵就越傳越離譜。流傳最廣的說法是,你搞黃被封的。”
林鏡深呼口氣:“誰第一個傳的。”
耗子:“也是個大佬,星雨傳說。”
林鏡:“行。”
耗子連忙擺爪:“彆彆彆,你彆生氣,大家其實傳雖傳都還挺羨慕的,咳。”
林鏡:“我沒生氣。”
他隻是想殺人。
第二日愛比倫下了雨。
天光藏在烏雲後麵,王宮被雨打濕,鵝卵石鋪成的路上積了不少水,玫瑰的花香混在潮濕的風中。
林鏡舉著花盆讓它淋了半天雨,茂盛的枝條上已經有花苞探出一點粉色來。
後麵侍女把他喊了過去,和維拉卡一起進王後的寢殿。
寢殿在長長的走廊儘頭,旁邊掛著一幅巨大的油畫。一進入寢殿,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扇巨大的窗戶,外麵大雨滂沱,霧氣蒙蒙。
維拉卡坐在王後的梳妝台前翻箱倒櫃找了很久,林鏡想了想,勸說:“維拉卡,我覺得王後的筆記不會放在那裡。”維拉卡背影一僵,卻隻是偏頭微笑:“唔,好像是的,不過我不想放過任何一個角落。M你去找找其他地方吧。”
她沒有挪身,還在那裡到處找東西。
林鏡抱著花盆轉身,也沒在看她了。
王後的寢殿寬大而整齊,整體是金白色的,或許是為了睹物思人,國王在她死後沒動過這裡的一分一毫。
“筆記什麼的應該放床邊吧。”
林鏡抱著花盆坐下。
突然什麼東西掉地上,清脆的一聲響後,嚕嚕嚕,是一個玻璃珠輕輕滾過地上的聲音。
林鏡愣住,下意識去看耗子,以為是這多動症把他兜裡的珠子搞丟,結果耗子悄悄探出一個腦袋,死命搖頭以證清白。
嚕嚕嚕,滾動的聲音靠近,緊接著,一顆紅色的玻璃珠滾到了他的腳下。
林鏡抱著花盆的手都一僵。
珠子通身圓潤,被紅染得非常均勻,美玉無瑕,晶瑩如一滴乾淨的血。
重點是,跟鑲嵌在王冠上的那顆幾乎一模一樣。
“啊,抱歉,我的東西掉了。”
維拉卡突然出聲,起身走了過來。
她不好意思笑了下,指甲剪的整整齊齊,從地上撿起了那顆滾到他腳下地珠子。
林鏡愣愣地,直接道:“維拉卡姐姐,你這珠子真好看。”
維拉卡站起身,一笑,海藍的眼眸仿佛能看淩厲穿人的心思:“Mirror想要嗎?想要我可以送你。”語氣輕柔甜蜜,跟蜜糖一樣。
林鏡人都傻了,急忙搖頭:“不用,姐姐拿著就好。”
維拉卡眼眸一彎:“不用那麼客氣,一顆紅色的珠子而已。”
但是林鏡最後還是沒收下。
維拉卡繼續去梳妝台坐下,王後的梳妝台很大,光是小抽屜都要半天才能翻完。
耗子人都傻了:“這是我們見過的第三顆紅色的珠子了吧。”
林鏡沒有說話,手指拖著花盆。
耗子整個人腦袋跟漿糊一樣:“不是吧,到底國王王冠上那個是不是玫瑰之心啊。我還以為我們其實已經拿到玫瑰之心,隻需要吻醒公主就可以通關,結果現在告訴我這玩意還是批發的?”
林鏡笑了下:“其實我和你想的一樣。 ”
隻是相信的珠子不同。現在看來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