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送了禮物,他總要回禮哄她,把那根長命縷給她,正好讓她知道他沒有忘過她。在傅容麵前丟過那麼多次人了,隻要不叫她察覺他是重生的,她也沒什麼好得意的,誤會他長情更好,興許還會有一點點感動。
隻是,這東西怎麼編?
王府裡也有丫鬟,可她們不配碰他跟她的長命縷,他隻能自己來。
徐晉深深皺起了眉。
早上醒來,傅容仔細看看身上的衣裳,這次真的驚訝了。
難道徐晉改邪歸正了?
還是說,兩人剛剛緩和關係,他暫且放不下.身段像以前那樣無賴?
傅容摸了摸大腿。不能吧,昨天在車裡徐晉壓著她蹭那兒,臉皮分明快要比天厚了。
想到徐晉的威風,傅容不受控製地想到了八月初的大婚,心不由縮了縮。
她怕疼……
就為了新婚夜少受點折磨,傅容也得早點把徐晉哄好啊,否則那家夥跟上輩子一樣莽撞,傅容絕對要吃苦頭的,畢竟現在的她還是黃花大閨女。
婚前兩人見麵機會不多,傅容打定主意了,如果徐晉再來她閨房,她寧可稍微給他點甜頭的,好徹底消了他心中芥蒂,成親時她也有膽子撒撒嬌。
可一連好幾晚,徐晉都沒過來。
就在傅容開始擔心徐晉是不是識破她在車上的討好也是假的時,徐晉來景陽侯府做客了。
蘭香興奮地跑進來傳話時,傅容正在縫嫁衣,聽蘭香說完,傅容想起來了,今日父親休沐,徐晉確實可以光明正大地來見準嶽父。
“來就來,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傅容嗔了蘭香一眼,繼續低頭做針線,氣定神閒。
蘭香沒料到她這麼淡定,好像自己真的大驚小怪了一般,訕訕地看向梅香:“王爺第一次來,我以為姑娘會高興嘛。”
傅容頭也不抬地囑咐道:“你去跟那些小丫鬟們說,讓她們都老老實實在院裡待著,不許去前麵探頭探腦,被人瞧見丟的是我的臉麵。”
“姑娘放心,我親自盯著去!”蘭香立即正色道,跟梅香一起離去。
傅容手上動作慢慢停了,納悶地看向窗外,上次徐晉也說有事情要找父親,莫非真有事?
前院。
在正院那邊同傅品川說了會兒話,傅品言便將徐晉請到了自家東院。
喬氏早得了信兒,茶水糕點都命人備好端到廳堂裡去了,她一個婦道人家就沒往前麵湊,隻吩咐巧杏派人盯著後院,彆叫好奇的小丫鬟跑過來丟人現眼,她待在屋裡哄官哥兒。
傅品言卻派人過來,請她們母子去前麵見客。
喬氏免不得緊張,對著鏡子再三打量,確定沒有失禮處,這才牽著官哥兒往外走,小聲叮囑道:“官哥兒聽話,見了客人不許哭鬨,知道嗎?”
官哥兒乖乖點頭。
哪想拐進廳堂,沒看見準姐夫呢,先看到了一個大籠子。
“狐狸!”官哥兒脆脆地喊,人已經朝籠子跑了過去。
“這孩子!”喬氏也挺意外的,好在反應夠快,快走幾步拽住小家夥,蹲下去教他:“狐狸是王爺帶過來的,官哥兒是不是先要謝謝王爺?”
官哥兒扭頭,看見父親身邊站著一個特彆好看的男人,好像在哪裡見過。
喬氏趁機領著他走到徐晉身前,剛要行禮,徐晉笑道:“伯母不必見外,把我當晚輩看就是。”
他比上次見麵還要隨和,喬氏心裡高興極了,但還是堅持行了禮。
徐晉沒有強求,轉而解釋道:“當初獵了這隻靈狐,是為了給娘娘進補的,隻是娘娘不喜殺生,命我帶了回去。端午時無意聽三姑娘提起官哥兒還記著它,正好我府裡也沒人喜歡,今日便帶了過來,送給官哥兒玩吧。”
喬氏受寵若驚:“這禮太貴重了,王爺……”
徐晉打斷道:“景行年少,伯母不收,倒是叫我不知該如何與伯父伯母相處了。”
喬氏猶豫地看向丈夫。
傅品言點點頭,笑道:“王爺一片好意,咱們就彆客氣了。”
喬氏便順勢道謝。
徐晉摸摸官哥兒腦袋,告辭道:“府裡還有事,改日再來叨擾。”
傅品言夫妻倆一起出去送他。
一行人才到東院門口,就見梁通的貼身小廝長武匆匆趕了過來,見到有客人,一看還是非富即貴,他識趣地退到一旁低頭行禮,但臉上的喜意是如何都掩飾不住的。
徐晉也不認得他,瞥見許嘉悄悄伸出兩個手指頭,他慢慢停下腳步,不太確定地問:“你是梁總旗身邊的隨從?本王好像在哪裡見過你。”
梁通武藝超群,開春升為正七品的總旗了,倒是傅宸還沒得到晉升機會。
長武心思通透,一聽徐晉自稱本王,立即跪下行禮:“長武見過肅王殿下!殿下居然認得小的,小的這輩子就算沒白過!”
徐晉頷首。
傅品言察言觀色,笑道:“幾日不見,你倒越來越會說話了,說吧,少渠派你過來做什麼?”
長武彎腰站了起來,咧嘴道喜:“回老爺夫人,我家奶奶有喜了……”
還沒說完,被喬氏急切打斷:“真的?請郎中看過了嗎?”
長武連連點頭:“看過了看過了,說是快兩個月了!”
喬氏大喜,若不是顧忌徐晉在此,說不定馬上就要吩咐人備車了。
徐晉也轉身朝二老道喜,回到馬車上後,臉上沒了笑容。
那個梁少渠,動作倒是夠快的。
摸出自己親手編的長命縷,徐晉決定今晚就過去找她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