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王夫妻遇刺,六個刺客裡四人服毒自儘,兩人逃之夭夭,官府大力追查卻杳無音信。
此事在京城引起了一番軒然大波。
尋常百姓們多了項茶餘飯後的談資,與肅王府有交情的世家勳貴不管怎麼想,都得登門探訪一番的,然而等他們到了肅王府前,卻被告知肅王養傷期間不見客,眾人隻好留下禮物,打道回府。
誰都沒有例外,太子康王成王包括六皇子都沒能跨進肅王府半步。
肅王妃的娘家景陽侯府眾人也在放下禮物後,悻悻地走了。
慶國公府世子夫人潘氏當然也無功而返。
“母親,肅王府大門緊閉,誰都不許進去呢。”回到慶國公府,潘氏直接去了婆母的院子。
永寧公主見她滿頭大汗,揮手打斷她的話,吩咐丫鬟倒茶,“先涼快涼快,不著急。”
“還是母親對我好。”潘氏親昵地道謝,喝完一盞茶渾身涼快了,屋裡伺候的丫鬟也都退出去了,正適合說悄悄話。潘氏便放下茶碗,挪到涼榻前的繡凳上,悄聲道:“太子等人都沒能進去,看來傷得不輕,聽說是毒箭……”
永寧公主搖搖頭:“他那是虛張聲勢,真有事皇上早著急了。”
潘氏對肅王的傷勢毫不在意,她更怕事情敗露連累自家,忍不住埋怨紀清亭:“那邊也真是膽大,說好了對付顧娘子的,怎麼連肅王兩口子都敢碰?萬一查出來,他們紀家全都得陪葬。”
永寧公主瞪她一眼:“這件事你不用再管,就當從來沒有攙和過。現在咱們要做的就是跟紀家撇清關係,那邊的事咱們一句都彆打聽,如此官府真查到紀家,也不會懷疑到咱們頭上。”
“那,往後我還去鳳來儀買東西嗎?”潘氏遲疑地問。
她跟紀清亭好歹做了那麼久的暗地夫妻,多少也是有些情分的,這當口她肯定不敢去鳳來儀,但她還惦記著下次相會,如果紀家沒被查出來,她想跟紀清亭繼續維持下去。
永寧公主早就深思熟慮過了,懶懶道:“鳳來儀若是一直都安然無恙,那你該去還是去,突然不去才惹人懷疑,正好再跟紀家通通氣,就說有咱們暗中幫忙官府才沒查到他們身上,叫他們嘴巴放嚴實些,不該說的一個字都不許對人提。另外,如意齋那邊你叫他們彆再出手了,可一不可二,這次是他們走運,再來一次,我也保不住他們。”
她恨如意齋這三個字,盼著借鳳來儀的手除去如意齋,未料鳳來儀那群人太膽大包天,連肅王兩口子都敢下手。永寧公主樂於見到肅王出事,卻更怕惹火燒身,謀害皇子的罪名她可承擔不起。
左右以後的路還長,等將來她的老五坐上那個位置,肅王算什麼?
永寧公主輕蔑地笑了。
潘氏暗暗鬆了口氣,幸好,婆母沒有禁止她去鳳來儀。
緊跟著又提起心來,怕紀家躲不過這一劫,怕紀清亭被抓後將兩人的事情供出去。這些年潘氏行事謹慎沒有留下任何把柄,然女人家的名聲最經不得玷汙,婆母生性高傲,若因她這個兒媳婦丟了顏麵,潘氏怕婆母對她下手,哪怕她沒有證據。
可惜後悔無用,隻能祈求紀家躲過此劫吧。
潘氏吃齋念佛求菩薩保佑紀清亭不要出事時,肅王府門前漸漸清靜了下來。
到了第五日,少有人再來送禮了。
跟外麵流傳的肅王爺重傷難治相反,徐晉這幾日過得十分逍遙。
天熱,因為不用出門,加之手臂上綁著繃帶,他便隻穿著一條無袖褂子在屋裡晃悠,比起早貪黑上朝辦差出一身熱汗舒服多了。外麵有許嘉盯著,他也不用操心,每日隻需享受傅容的溫柔體貼,兩輩子都沒有這麼舒服愜意過。
除了,傅容不給他碰了。
晌午傅容給他換藥,徐晉大刀闊斧地坐在椅子上,傅容俯身幫他,一圈一圈地先解紗布。
徐晉的視線,慢慢從她臉上往下移。
傅容冬日怕冷夏日嫌熱,眼下在自己的王府,她穿的家常衣裳都很是清涼。譬如對襟褙子,她出門時穿的褙子衣領都比較高,隻露出脖子,就是彎腰也不會泄露多少春光,但是在家裡,衣領就低了很多,站正了都能露出鎖骨跟一小片胸口,現在她彎著腰低著頭,裡麵的景色可想而知。
明明是雪肌玉膚,徐晉卻看得口乾舌燥。
兩人成親大半年了,或許是得了他的辛勤滋潤,傅容那兒明顯長了許多,雖說照她十八.九歲的時候還差些,但也算熟了大半了,叫他喜歡得愛不釋手。
男人呼吸重了起來,拂在她臉上。
傅容有所察覺,奇怪地斜了徐晉一眼,就見他呆呆的,鳳眼直勾勾地盯著她脖子,而且上半身脫離了椅背,比剛坐下時前傾了不少,看著像是要貼上她。傅容越發納悶,垂眸看自己……
“王爺!”
傅容陡然站直了,紅著臉嗔道。
徐晉看看自己早就止了血已經開始長出新肉的手臂,再看看麵前好幾日沒碰的嬌媚妻子,腦海裡還在猶豫,胸口那股熱卻已經燒得他什麼都不想顧忌了,迅速起身,在傅容逃跑之前用用右手攬住她腰,連提帶抱的將人推到衣櫃前,低頭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