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已經站了六個人影,有兩位白發蒼蒼的老者,有一位穿著帝王之袍、腰間帶著一把長劍的中年男人,還有其他三位便衣打扮的中年文士。
一位老者手中托著八卦盤,另一位老者楊戩剛剛見過。
大禹走到祭壇上,和六人一起圍著一處冒著白霧的台子,台子中竟是楊戩的身影。
而之前在楊戩麵前一直很威嚴的大禹,此時反倒是露出些憨厚的笑容,問道:“諸位前輩覺得,這名為楊戩的小家夥如何?”
神農氏笑道:“我覺此子心性堅韌,道心圓滿,必可通過這心境的考驗。”
“非也,”一中年文士笑道,“我等皆是人族,是人,就六根難淨。你我在此地參修悟道這麼多年,除卻了燧人前輩與神農前輩,又有幾人過的了伏羲前輩布下的心境幻境?”
手托八卦盤的那老者微笑搖頭,伸手對著台子一點,楊戩的身影便變得更加清晰了些。
“首關已出,”手托八卦的老者道,“諸位道友且看便是。”
這是什麼?
眼前的景色漸漸模糊,最後化作了一團雲霧。
楊戩想前行走,隨手揮開了霧氣,見到了一處巍峨的大殿,殿中飛出了兩道倩影,直接走上來挽住了楊戩的手腕。
左邊一人,正是脫下了那嚴實羅裙、穿上了青色羽衣的敖心珂,嬌豔的不可方物,在他胳膊上輕輕摩擦。
而右邊那人,卻是一妙齡少女,和敖心珂差不多的打扮,麵容和楊小嬋又幾分相像,卻又和當初驚豔到楊戩的蕭蘭有幾分相似。
“你們是誰?”楊戩皺眉問。
“夫、夫、夫君,你把我忘了嗎?”‘敖心珂’泫然欲泣。
楊戩心中泛起了無邊的漣漪,連忙摟住敖心珂,溫聲道:“怎麼會、怎麼……我卻是……嗯,昨晚喝醉了。”
剛安撫好這邊,另一旁的少女跺跺腳:“哼!哥哥娶了嫂嫂以後,當真是對人家越來越冷淡了!”
楊戩尷尬一笑,看向那少女,心底泛起一句話,楊戩想將這話摁住,但嘴卻不聽使喚,低聲道:“嬋兒彆多想,哥心底總是有你的。”
“哥……”‘楊小嬋’目光之中秋波蕩漾,靠在了楊戩身旁。
而一旁的‘敖心珂’卻輕輕的在楊戩耳旁說了句話,雖然斷斷續續,卻讓楊戩眉頭大皺。
這是什麼話?
讓自己收了妹妹?這可是這具身體的親妹妹!自己怎麼能做出如此禽獸之事?
可不知怎麼,楊戩感覺自己心底像是有一頭猛獸在狂奔,腦海之中浮現出了一幅幅不堪入目的畫麵。
怎麼會!
楊戩隻感覺手足冰涼,站在那一陣瞪眼。
難道,自己一直對小嬋有超越了兄妹的感情?
不、不對,這不是真的!哪怕是有些異樣的情愫,那也被自己掐滅了!
‘怕什麼,這又不是你的親妹妹……你的魂來自另一個世界,她和你沒什麼真正的關係,你還在猶豫什麼?’
這聲音如同魔咒,楊戩心底越是抗拒這聲音,這聲音就越是清晰。
最後,楊戩抱著頭,頭痛欲裂,猛地一聲低吼,竟昏了過去。
火雲洞的那座祭壇之上,幾人的目光看向了手持八卦盤的老者;而這位老者嘴角露出些笑意,目光也露出了些許懷念。
一文士搖頭感歎:“這首關算過了嗎?這次竟這般簡單。”
大禹道:“並非如此,他心底隻要有一份情愫,若不正視之,便難過此關。”
那身穿黃袍的中年男人笑道:“我倒是挺欣賞此子,那殿中飛出迎接的,乃是他曾動心的意中人,沒想到竟隻是兩個女子,倒是可謂純真了。若是換了我……”
黃袍人身旁的文士搖頭道:“少說,三萬。”
“哈哈哈!”黃袍人不以為意,反倒是開心的笑了起來。
那手托八卦盤的老者搖頭感慨,對著台子一點,裡麵的畫麵再起變化,竟是一副讓人血脈噴張的畫卷。
但畫麵很模糊,顯然是這位手托八卦盤的老者施展了神通,未讓楊戩的心中女子有半點春色外泄。
黃袍人歎了聲,自然是有點失望。
“竟落入了此境,這可糟了,”大禹那雙厚厚的眉毛皺了起來。
畫卷中,楊戩坐在一處床榻上,雙手緊緊的抓著床榻,雙眼通紅、嘴角沁出了舌尖血,對身旁的兩女完全視若不見……
“哥……你不想嗎?”
“夫君今日這是怎麼了?”
兩聲略帶幽怨的輕歎,楊戩心中像是有幾隻螞蟻在亂爬,說不出的難耐。
“我隻信我心中記得的那些事!我不記得我和你什麼時候大婚,也不記得我和小嬋有過半點逾越禮法之事!”
楊戩猛地閉上雙眼,大喊:“幻境破滅!”
又猛地睜開雙眼,身旁傳來了兩聲忍不住的嬌笑,而眼前的帷幔後麵,一道婀娜的身影款款而來。
“戩兒,你這是怎麼了?酒醉未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