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夫妻,怕個什麼?”
“嗯,夫君……”
不多時,這香閣中又多了幾重法力封禁。
芙蓉帳暖,春宵慢渡。
楊戩隻在家中停了兩日,便悄悄出了梅山;除卻敖心珂知道楊戩已離開之外,旁人一應不知。
半個月後,朝歌城來了一隊車馬,入城之後倒也為這偌大的大城增加了些許談資。
雖說近年來商君偶有驚人之舉,但朝歌城依然是南洲俗世最繁華之地,天下商賈趨之若鶩。
當日,這隊車馬的主人就買下了一片大宅院,又買了幾間商鋪,出手十分闊綽。
凡人總多好事者,朝歌城中很快就開始流傳一位行商女子的典故,說她喪夫之後如何撐起偌大的家業,此時又如何如何富可敵國。
這些事,自然也傳到了依然在市井中摸爬滾打的薑尚耳中。
其實薑尚想不知道都不行,因為那位‘傳奇’女子的一家成衣鋪,就開在他小小算命館的對麵。
這家成衣鋪專賣女子衣物,三開門的大間,生意十分火爆。
薑尚每日都看著不知多少年輕女子在對麵進進出出,又想到家中那凶惡的婆娘,心中越發堵悶,輕聲歎道:“女子隻管家中坐,哪知天下與民生。”
話語剛落,就聽門外傳來女子的話語聲:
“這家算命算的如何?若是算的不好,不如將這鋪子也買下來翻修一番,我再開個胭脂鋪。”
又有女子應答:“夫人,這家算命攤少有人來,不如咱們進去瞧上一瞧。”
“前麵引路。”
聽到這,薑尚不由得直起腰杆,坐在椅上,擺好幡旗、龜殼,看向了門外。
這一看,薑尚就是一愣。
一名女子漫步在陽光中,身著粉色羅裙,穿著白色小襖,體態婀娜、姿態甚美,那金銀首飾在她身上絲毫不顯豔俗,反而襯的她肌膚更白皙。
她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正是女子最美的年紀,但渾身上下仿佛都透出一股柔弱之感。
薑尚一直愣愣的看著她,直到她被一名侍女攙扶著,邁過算命館的門檻。
那侍女輕聲啐道:“你這老道士,怎敢盯著我家夫人看?好生失禮!”
“哦,對,”薑尚被罵總算回過神,低頭乾咳了兩聲,老臉略微有些泛紅。
自己今日這是怎了?
好歹也修道四十年,心中更有遠大誌向,今日怎得這般失態?
他自然看不到,那被攙扶的嬌弱女子,身前衣衫中,那塊玉石正輕輕閃爍光亮……
“這位道長,”這位貴夫人柔聲道:“可是為人算命的?”
“自然,”薑尚笑著應了句,再抬頭時,本以為自己能鎮定自若,卻未曾想又不自覺的盯著這女子的臉蛋猛瞧。
那侍女翻翻白眼,而這位貴夫人則紅霞飛滿臉頰,“道長,請勿這般。”
薑尚再度低頭,心中暗道奇怪,不知自己今日這是怎麼了。
薑尚道:“哦,我是見夫人麵相清秀,卻暗藏坎坷,一時捉摸不透,故而有所失態。”
“你這算命的亂說什麼!”
“晴兒,不得無禮!”這貴夫人皺眉看了眼這侍女,未曾想這侍女也有些脾氣,扭頭就出了算命館,站在門口生悶氣。
薑尚高深莫測的一笑,視線避開這貴夫人的身上,道:“這位夫人,可是前來求卦?”
“道長若真算得準,會猜不到嗎?”
薑尚訕笑了聲,總不能說自己身懷道法,耳聰目明,已聽到她們在門外說些什麼。
“若我所料不錯,你便是對麵商鋪的東家吧。”
“正是我,”這貴夫人輕笑道,“未曾想道長……哦,不對,未曾想先生竟真有這般本領。我從未在各處鋪子露麵,竟能一眼看出我來。”
薑尚笑道:“不才修道也有數十寒暑,這點功力還是有的。”
“哦?”這貴夫人有些驚訝,身上湧出些許氣息,卻是那空靈純澈的仙靈氣,“這卻是巧了,我也學過些道術。先生莫看我這般,實則已是年歲不小了。”
薑尚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女子,仔細打量著,不自覺又陷入其中。
‘今天自己這是怎麼了?’
薑尚心中念了段經文,總算鎮定了下來;而這貴夫人脖子上帶著的玉墜,也不再閃爍光亮。
薑尚笑道:“既如此,咱們當以道友互稱才是。”
“不必如此,我雖修道多年,成仙無忘又留有暗傷,壽命無多,隻想做個凡人,便嫁了一富商,享幾年富貴。”
“原來如此……”薑尚點點頭,也故意放出自身氣息,心中又覺得這女子和自己也是同病相憐,頓時放下了大半戒備。
薑尚扶須笑道,“既如此,不如咱們直呼名諱。我名薑尚,並無道號。”
這貴夫人輕柔一笑,“若薑先生不嫌棄,喚我一聲柔兒便是。”
“這怕是不太好吧……”薑尚有些遲疑。
“稱謂而已,也隻是彆人叫的,”柔兒輕聲歎道,“先生這般遲疑,卻依然還是紅塵羈絆,並未看透呢。”
“柔、柔兒……咳,我來為你算一卦,如何?”
“嗯。”
兩人對視一眼,柔兒懷中的玉牌又輕輕一閃,薑尚不自覺露出些笑容,目光越發柔和。
他們兩個修為都低,實不知此時正有數十道神識,一遍又一遍的探查著這間小小的算命館……,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