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渾與費仲二人安然回返之後竟然老實了很多,每日都進宮拍帝辛馬屁,聞仲也拿他們束手無策。
沒多久,朝歌城開始流傳一則典故,名為‘賢侯遺詔’,說的是西伯侯姬昌歸天時,將其子姬發叫來,一番叮囑。
一句‘不可聽諸侯挑唆,以臣伐君’,讓聞仲都是默然無語,自覺姬昌為寬厚長者。
畢竟,帝辛曾對姬昌做出那般失格之事……
聞仲雖感慨姬昌不易,卻並未放棄西征之事,物色各處關內總兵、帶軍之將領,依然未曾瞧見滿意之人。
那魔家四兄弟本領雖強,但聲名卻沒傳出千裡之堤,聞仲對他們四人並不熟悉。
但讓聞仲沒想到的卻是,正當他在籌備第四次西征之時,帝辛那邊卻掉了鏈子……
隨著西伯侯的遺囑在朝歌城瘋傳,武王派來使者,奉上美人、寶物,讓帝辛龍顏大悅,為姬發頒了嘉獎旨意。
聞仲連夜進宮求見,在帝辛麵前苦苦勸說,帝辛這次,卻絲毫沒聽心中去。
“老師,”帝辛看著聞仲,道一句,“寡人當真不知老師為何如此忌憚西岐,但那西岐老王,空有聖人之名,還不是一樣食子保命?”
“大王,此事絕不能混為一談。”
帝辛冷笑了聲,“老師如何以為我伯邑考之事?哼,那伯邑考頗有姬昌之風,假以時日或許能號令各地諸侯,寡人這才先動手,隨便找了個理由將他剁成了肉醬!那姬發小兒,不足為慮矣。”
聞仲一陣默然,歎道,“大王,我欲親征西岐……”
“老師不可,”帝辛抬手阻攔,道,“一則若朝歌城無老師坐鎮,我心難安;二則西岐之事還需從長計議。”
聞仲質問:“那一幫都是亂臣賊子,還如何計議!”
“老師如何覺得,西岐便是亂臣賊子?”帝辛道,“東伯叛臣薑文煥攻我遊魂關數年,南伯叛臣亦然!唯獨西岐,並無叛臣之心,並未陳兵五關……”
“大王何以如此糊塗!老臣告退!若大王不許征伐西岐,便將老臣革職便是!”
聞仲長歎一聲,跺跺腳,直接行禮甩袖告辭而去。
帝辛麵色有些陰冷,坐在王位之上。
他與聞仲議事,殿內從不留人,今日亦然。
良久,帝辛冷哼了一聲,麵色不快的起身走向大殿之後,去尋自己的愛妃解乏。
而帝辛所要去之地,那位越發嬌媚的美人坐在琉璃鏡前,梳妝打扮,沾紅畫眉。
她麵前的梳妝台上正擺著一封書信,而令人不解的是,這書信隻是一張白布,皮革信封上寫了個‘戩’字,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但也就是這封信,才讓她昨夜苦勸了大王一夜,用儘了渾身解數,甚至動用了妖法魅惑……
信雖無一字,但她卻明此為何意。
阻大商討伐西岐,以此功勞,日後若她身隕,則可入封神榜中。
這,也算是給自己留條後路吧。
對鏡描妝的美人輕輕一歎,身後卻傳來了帝辛那溫柔的呼喚聲;她扭頭看去,笑麵逢春,心中的煩憂卻也少了許多。
很快,朝歌城中開始盛傳帝辛與聞仲君臣不和,聞仲因舊怨非要討伐西岐,帝辛難得‘明智’一次,覺得連年討伐西岐,太過勞民傷財,未免有些窮兵黷武。
大臣、百姓對此事都是一頭霧水,也不知這消息是從何處傳出來的。
身在朝歌城中,自然感覺不到,有一隻無形中伸過來的大手,正在悄然撥弄著朝歌風雲。
西岐,軍營。
柏鑒下了岐山,來稟告楊戩封神台已經建築完好;楊戩卻並未拿出封神榜,隻是讓柏鑒去守著封神台,靜待他消息。
楊戩為了拖延聞仲的步子,做了諸多謀算,一步又一步環環相扣。
僅憑費、尤二人的巧舌如簧,如何能讓帝辛質疑聞仲?
那再加上九尾狐的蠱惑,朝歌城百姓的悠悠眾口,還有武王親筆寫下的思過信,又如何?
楊戩這招釜底抽薪,用的不可謂不高明,聞仲調兵遣將之事變得異常緩慢,尤渾與費仲兩人也按楊戩的指使,幫帝辛收回些許兵權。
最起碼朝歌城周圍的百萬護國大軍,漸漸回到了帝辛的掌控。
而後,帝辛開始大張旗鼓的推行並不完善的新政,聞仲隻得將注意力放在這上麵,儘量勸說……
眨眼間,兩年半的期限已經過去兩年。
聞仲討伐西岐之心不死,門下弟子也發現了佳夢關魔家四兄弟的強悍修為。
與此同時,帝辛也漸漸被聞仲說服,九尾狐與費尤並未繼續勸說,以免惹火燒身。
楊戩更不知的是,他身隔萬裡,在朝歌城中搞風搞雨,而一雙眼睛,就在西岐之外,一直注視著楊府之地。,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