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鼎真人在此地已有月餘,靜待楊戩蘇醒,護在弟子身周。太乙真人索性也在楊府住下,每日和玉鼎真人談經論道,也懶的去玉虛宮見燃燈、文殊幾人那苦喪的麵孔。
黃龍道人去而複返,估計也是在玉虛宮中待著難受,還不如來南洲走走。
“楊戩師侄倒是娶了個賢惠的道侶,”黃龍道人自誇本族公主殿下,“這些時日,都在楊戩師侄身旁悉心照料,當真難得。”
太乙真人嗤的一笑,“道侶便是道侶,娘子便是娘子,莫要混淆的是。”
“有何不同?”黃龍道人手一攤,“若說遠古時,道侶乃是同道之侶,現如今這道侶不都是指的男女之事?”
太乙真人麵色不善,回了句:“你我皆自遠古修行至今,自要以遠古之時為定論。這道侶二字,本無陰陽交合之意!”
“我不與你爭,”黃龍道人擺擺手,看太乙真人那一臉嚴肅的模樣,當真不知他為何對此時耿耿於懷。
玉鼎在旁靜靜的飲茶,比起前些時日,他也漸漸多了些笑意。
楊戩玄體各處已經開始出現玄氣、玄罡,雖還如同涓涓細流,卻開始滋潤楊戩有些乾枯的軀體。
玉鼎推算,楊戩蘇醒其實隻在這幾日之間。
而且,楊戩這般類似於‘力竭’的狀態,對八九玄功的修行大有裨益。
楊戩如今已是八九玄功第七重境界,歸鴻境。此境界時,需元神與玄體相合,成就不滅玄黃體,邁入第八重境界。
元神與玄體交融,本是一個極為漫長的過程,比第五重蘊珠境還要長許久許久。
玄體沉寂時,元神之力自行滋潤玄體,玄體之內因玄力‘退潮’,毫無阻礙……
隻是這一個多月的沉睡,便省了楊戩數百年靜修。
再來涅槃個十次八次,估計歸鴻境就能直接過去了……
玩笑玩笑。
楊戩修有三生碧落訣,所為的便是在歸鴻境,不用將全部元神融入玄體,從而為自己留下一條後路。
八九玄功畢竟殘缺,玄黃境之後再無發展,距離以力證道還有相當遙遠的距離。楊戩今後,若八九玄功這條路走不通了,有三生碧落訣在,還可轉修元神斬三屍成聖之道。
“師弟,楊戩何時能醒?”太乙真人道,“這凡塵俗世太過汙濁,咱們還是早些回山的是。”
黃龍道人也道:“確實,雖你我已儘皆入了大劫,但不在大劫之地呆著,多少也能避開些災禍。”
玉鼎看向楊戩的屋舍,道:“不是今日,便是明日。”
玉鼎真人話語剛落,敖心珂便在房中衝了出來,對涼亭輕喊了一聲。
“老師,兩位師伯,夫君醒過來了!”
玉鼎真人還未來得及說什麼,黃龍已經先一步衝進了楊戩房中,頓時一陣大呼小叫。
就跟聞仲西來的無聲無息一樣,楊戩蘇醒也毫無動靜,絲毫沒有驚動旁人。
當日,玉鼎、太乙、黃龍便悄然離開西岐,回山中靜修體悟。能這般放心離開,自是因楊戩已恢複如初。
涅槃之後,玄力退潮退的很快,如今蘇醒之後,楊戩精氣神半日之內就提升到了頂點,體內玄氣充盈、玄罡醞光,玄血奔流不停,已是鼎盛模樣。
對師父,楊戩說不出謝字,一個道揖便足以。
倒是對太乙和黃龍不斷致謝,更是趁機塞給了黃龍道人兩件靈寶以做謝意,也是先前大戰時,楊戩看黃龍混的太慘了些,趁手的寶物都沒幾件……
氣運之事,著實微妙難言。
“師侄,你舍命護住封神榜,老師也對你頗多誇獎,”太乙笑道,“從今往後,你在洪荒也算是一號人物了,行事做事也需在意些自己的麵皮。”
麵皮……
楊戩有點不置可否,麵皮這種事,又不能拿來換盤古真血,要之何用?
“封神之事還待繼續,”玉鼎囑咐道,“老師與師叔雖約束兩教弟子,但各弟子心中必有不甘。你在西岐,應多多小心。”
楊戩鄭重的點點頭,“師父放心,我自會小心行事。截教仙人欲除我而後快,那我也當活著,多送他們入天庭享福。”
“善,”黃龍道人頗為中意的點點頭,被玉鼎瞥了一眼,隻得訕訕而笑。
“也罷,”玉鼎真人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輕輕擺手,對太乙與黃龍道:“我要去媧皇宮中一趟,不如同往。”
兩位師兄儘皆稱善,雖不知玉鼎為何要去見女媧聖人,但跟著去說不定能有幾分機緣。
楊戩目送三位大佬駕雲而去,剛醒來腦子還沒怎麼轉,忽然轉了個彎,嘴角咧開,一陣大笑。
師父去媧皇宮做什麼?
肯定是去還輪回紫玉蓮台啊!
這代表什麼?玉鼎真人的大道之傷,已提前愈合!
說來也是,若非玉鼎真人大道之傷愈合,如何能有和準提聖人爭鋒的實力。
站在窗前,楊戩隻感覺神清氣爽。
“夫君……”
身後傳來一聲輕喚,楊戩轉身看去,目光中閃爍著些許愧疚,些許溫柔。
他向前一步,不待龍女多說什麼,便將她抱在懷中肆意溫存……
敖心珂也沉醉其中,雙手環著夫君的脖頸,隻感覺再沒有比這更令人心喜心安的時刻。
“咳,咳咳。”
窗外突然傳來幾聲乾咳,還是男人的嗓音。
楊戩額頭滿是黑線,敖心珂羞紅了額頭到脖頸,躲在楊戩衣襟中不敢露麵。
窗外那背劍的英俊青年咂咂嘴,還敢在那抱怨。
“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你們小兩口也不注意點。好歹也有個準聖,有個大神通者,弄點遮掩的手段很難嗎?”
楊戩拍拍敖心珂的後背,身後突然出現了一道玄罡凝成的人影,直撲窗外。,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