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君怎的、怎能這般……”
孟浪二字,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的。
鳳蕪漸漸體會到了楊戩話語中的意味,自知方才想多了些,臉蛋不由羞紅。
但鳳族屬火,鳳族女子也多有些大膽,鳳蕪羞澀過後,也大著膽子,轉身看著楊戩。
那眼眸中燃燒的火苗,讓楊戩都有些錯愕。
她突然怎麼了?像是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鳳蕪道:“真君可還記得在那混沌鐘內之事……”
“自然記得,”楊戩笑了笑,隨後麵色有點不快。
那次也是被孔宣扔進去的!
新仇舊恨一並算,這孔宣已坑了自己兩次,而且兩次都和鳳蕪鳳珊這對姐妹有關,倒也算是些許緣法。
鳳蕪低聲道:“在那混沌鐘內,真君於我姐妹有救命之恩,我等本該竭力報答,卻因鳳珊翎羽之事,讓真君身陷此地。鳳蕪在此為真君配個不是。”
“我確實未曾算計過鳳凰翎羽,”楊戩本想說的義正言辭,話到嘴邊就有點沒底氣。
他沒算計過鳳凰翎羽,那涅槃大術怎麼來的?鳳凰翎羽還能自己鑽到他手中不成?
這話其實不錯,那翎羽還真是自己鑽進玄龜帶的……
自己畢竟得了好處,不能去罵天炎道子戲弄與他,人總不能這般狼心狗肺。
“我帶真君在穀中隨便走走吧,”鳳蕪輕聲說了句,楊戩點頭答應,兩人間隔半尺,在梧桐林的小徑中散步。
鳳珊失卻翎羽之後一直精神萎靡,此時更是窩在洞中生悶氣,對孔宣的安排卻無法違抗。
她們兩個本是靈鳥覺醒血脈而成的鳳族,剛一出世就災禍不斷,還好孔宣及時尋到了她們,認她們做了侄女,庇護她們修行至今,恩惠早已數之不清。
就算這般安排她們今後的命途,那也是將她們當做鳳族之女,鳳珊心中雖百般不願,卻也不想失卻了鳳族的身份……
此間錯綜複雜,少女心事著實難明。
楊戩背著手在林間漫步,鳳蕪在旁跟隨,時不時抬頭看著楊戩的側臉,嘴角會露出安然的微笑。
他們兩個話都不多,林間也剛好靜謐。
鳳蕪輕聲問:“真君家中的妻子,便是龍族的萬知公主嗎?”
“嗯,”楊戩應了聲,注視著一處小小水潭,道:“她溫柔聰慧,知書達理,將家中打理的井井有條,我才可安心在外闖蕩。”
鳳蕪輕輕點頭,目露思索,“她定是極美的女子。”
“生的花容月貌。”
“那真君……”鳳蕪又問,“今後便不會再有一二道侶妻妾了嗎?”
楊戩還以為鳳蕪在說鳳珊之事,聞言搖搖頭,“此時並未多想這些,更何況,我覺一人一心一意足矣,不必過多牽扯。”
鳳蕪輕聲道:“可修行路漫漫,洪荒不計年,不若幾人相伴,修行路上也可少些寂寥。”
楊戩略帶無奈的看著鳳蕪,這鳳蕪也這般盼著她妹妹嫁給他?
哦,不對,是他入贅鳳族。
“我六根不淨,也存有私欲,若前路無憂,鳳蕪你所說三五紅顏相伴,我自心中向往,但……”
楊戩話鋒一轉,心中念著幾事,沉聲道:“若前途多艱難,劫難、劇變、天地遭災,那牽扯太多情緣,卻無相守之時,也隻不過是害苦了彆人罷。”
鳳蕪輕笑道:“真君覺得,以真君的本領,尚不得在洪荒安身?”
楊戩搖搖頭,丟下一句讓鳳蕪有些措手不及的話語,負手走向前去。
“尚不得安身的,應當是這個洪荒天地。”
鳳蕪略有些錯愕,抬頭看楊戩的背影,總覺得他挺拔的身姿之上,壓著一座無形的山嶽。
天炎道子所說劫難,對楊戩而言,確實是鞭策他不敢怠慢修行的壓力。
鳳蕪咬了下嘴唇,心中雖百般糾結,卻依然下定了決心。
她突然快走兩步,抓住了楊戩的胳膊,低聲道:“真君隨我來,我帶你去穀中寶庫,取你法寶兵刃,再送你出穀。”
楊戩皺眉道:“若以我之安危,陷友人於不義,非我所取。”
鳳蕪一愣,而後輕笑了兩聲,看著楊戩道:“我也不願我妹嫁給你,放心便是,族中年青一代的純血族人,就我與我妹二人,叔叔就算責罰,也不會太重。”
楊戩思索少許,正要點頭,卻突然聽聞林間傳來一聲略帶譏諷的輕笑。
“二哥,你說養雛鳳,養雛鳳,養到如今已是胳膊肘外拐到了天邊,當真可笑。”
林間,一身青衣的孔宣漫步而來,麵容看不出喜怒。
說話的,是孔宣身後的那名身穿金色長袍的青年,其目光陰鷙,嘴角掛著淡淡譏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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