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軍大營之外,楊戩盤腿坐在地上,一股股元氣鑽入體內,玄珠釋放出的玄氣彙成溪流江河,漸漸的填補體內空缺。
三場大戰,已經邁入第七重歸鴻境的楊戩,玄氣幾乎數次斷流,玄罡不知枯竭了幾次。
可意外的,楊戩發覺自己元神與玄體融合更深了一些……
這般頗有凶險的大戰,對八九玄功而言,當真是能增進修為的。
而且隨著他不斷接觸十絕陣之中的煞氣,玄體似乎對煞氣的抵抗之力越發強盛。
最初時,他或許以純粹的玄體之力在十絕陣的煞氣中,可撐過半個時辰,如今已經可撐過大半個時辰……
這般發現讓楊戩精神一震,八九玄功果真是‘戰法’,需以戰養,或可遇強則強
楊戩這次休息了整整一日一夜,待玄體充盈、元神飽滿,元神樹下的方鼎也仿若與靈台、與妙樹融為一體,不分彼此。
“哪位師伯師叔隨我去破陣?”
“不如我去走一遭,”清虛道德真君應聲而答,眾仙家儘皆稱善。
太乙真人早已恢複完全,之前不過是耗損過巨、煞氣入體,對他這般的人物而言,有盞茶時間便可將煞氣煉化。
太乙真人明顯也有些躍躍欲試,但也不好搶師弟風頭,便在那站著靜等。
文殊廣法天尊雖也想下場去破一陣,立些功績,揚些名頭,但隻要一想是和楊戩並肩為戰,便是一陣皺眉。
雖楊戩曾權力護住慈航,但這並不代表楊戩也會對他那般儘心,兩者的矛盾在玉虛宮內早已是人儘皆知。
文殊沉吟幾聲,神識掃過主帳中入定的燃燈道人,也自顧自的閉上雙眼,不再多摻和此事。
文殊不急,燃燈不急,但暗中有人卻有些皺眉了。
離此地千裡,一處密林山澗旁,有個跛腳的老道人坐在那,背上背著一個紫葫蘆,目光注視著西岐十絕陣之地。
這道人曾露過麵,便是和文殊一同出手,欲要殺截教趙公明,反被楊戩壞了好事。
如今他在此地,自然也有一番算計在其中,等著合適的時機,登場封神劫難。
陸壓道人。
說起來,這些時日,陸壓道人在三界之中藏行匿跡,並未露過麵。
楊戩在玉虛宮之中點破他的跟腳,讓他頗為難堪;畢竟在此之前,陸壓道人在三界之中幾次露麵,每每都是一句‘先有鴻鈞後有天,陸壓道人還在前’,讓人對他捉摸不透,又不敢妄自揣摩。
其實仔細想想,這句話可能嗎?簡直玩笑。
若陸壓道人在開天之前便存於混沌之中,開天之後的機緣他如何會錯過?修行至今,不說像道祖那般以身合道,再不濟也該混個功德聖人吧?
然而,陸壓道人與文殊同時出手,竟然還跑走了趙公明……
而隨著玉虛宮中傳出的消息在三界廣為流傳,陸壓幾乎已經坐實了‘金烏小太子’的名頭。
一時間,藏在三千大世界之中的妖族宿老紛紛現身,搜尋陸壓的下落。
巫族的兩位大巫祭也曾外出搜尋,若能找到陸壓,自然是要將其斬殺。
這般的日子,能好過嗎?
“嘿,楊戩!”
陸壓道人雙目之中劃過些許怒意,輕哼一聲,坐在那繼續凝神觀望。
楊戩正與清虛道德真君在紅水陣之中衝蕩,在清虛道德真君指引之下,兩人正迅速接近陣中法壇。
紅水陣陣主王變手段齊出,紅水若汪洋無邊,煞氣凝在其中,化作了劇毒無比之物。
奪壬癸之精,藏天乙之妙!
紅水陣名頭雖不響亮,卻讓楊戩與清虛道德真君頗為狼狽。
尤其是清虛道德真君的最強寶物五火七禽扇被紅水陣克製,完全無法施展威能;怪就怪,清虛道德真君有些大意,自覺紅水陣並無險阻,未曾想這般難纏。
好在楊戩玄體夠硬,清虛道德真君法力也夠強,雖有些波折,楊戩還是衝到了在汪洋紅水之中飄動的法壇,近了王變王天君之身。
楊戩不該久待,全力出手;王變拚死一搏,甚至燃燒自身元神,卻依然不是楊戩敵手,被三尖兩刃槍斬斷了腰身。
法壇之上有一葫蘆,楊戩將葫蘆塞拔開,無邊紅水沒入葫蘆口,頃刻消失不見。
滾滾煞氣來的突兀,離的也迅速。
但楊戩觀察幾次已發現其中關竅——這些煞氣是由其他大陣中的主陣者填充而來,此陣破了之後,這些煞氣卻都被天絕陣吸納而去。
天絕陣,秦完?
楊戩沉思少許,打消了接下來便去破天絕陣的念頭,與清虛道德真君回了周營。
第四陣,破!
十絕陣隻餘六陣,十天君死了四位,闡教門人卻無折損。
楊戩打坐休息,清虛道德真君也坐回了自己的蒲團,當著弟子黃天化的麵,也並未再多出風頭。
點到即止,人人有份。
餘下的六陣之中,寒冰陣、烈焰陣在十絕陣之中不算太強,威能比不過化血陣,自可破。
天絕陣與地烈陣楊戩未曾去試探,但兩陣局中,且各具陰陽,那天絕陣更是將諸陣煞氣凝在其中,怕是最為棘手。
而金光陣與紅砂陣……
金光陣之陣主乃金光聖母,楊戩雖說並不會在鬥法時憐香惜玉,但畢竟是麵對一女子,多少有些放不開手腳。
偏偏,金光陣並不強,想要破陣楊戩都不用喊師叔師伯的幫忙,將二十一麵寶鏡逐一打破便可。
紅砂陣反而是外八陣之中最強的一陣,甚至在十絕陣全十陣的威能中,紅砂陣都可算首屈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