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西方教聖人道場的大門之前,楊戩一步步上山,身後又多了十多位敗下陣去的西方教‘高人’。
楊戩的論道近乎於詭辯,這其實是青燈古經的西方教修士們的‘軟肋’。
經文大多為修行參悟之法,不太可能側重邏輯性,往往這些經文、功法,所描述的不過是種種境界罷了。
其實真正的論道,大多是就某一篇經文、某一段典故,各自發表各自的感悟、觀點。
楊戩是道門弟子,強行用闡教教義懟西方教教義,還專找對方破綻下手,如很能不勝?
然而這一幕在旁人看來,就成了清源妙道真君‘力克’西方教眾高人,聖人之下論道無敵……
楊戩今日根本不是為了論道而來,他隻要暫時吸引三界各處大佬的注意力,讓西方教不去關注南洲角落正發生的變故,就算達到了目的。
甚至,楊戩已經做好了和準提聖人正麵論道的準備,哪怕會被聖人駁斥的無法還嘴,那也無妨。
可惜,他是沒跟聖人論道的機會了……
楊戩踏上倒數第三道階梯時,南洲突然掠起漫天金光,那金光比日光還要耀眼,轉眼間照亮了大半個洪荒!
金光之中,初時有無數誦經之聲回轉,又有一低沉的嗓音越發清晰,一股股難言的道韻在天地之間流轉、回蕩……
“……我做佛時,十方眾生,聞我名字。歡喜信樂,禮拜歸命。以清淨心,修菩薩行。諸天世人,莫不致敬……”
“……我做佛時,所居佛刹。廣博嚴淨,光瑩如鏡。徹照十方,無量無數。不可思議,諸佛世界。眾生睹者,生希有心。若不爾者,不取正覺……”
“我做佛時……”
那誦讀之聲越來越強,在那金光最濃鬱之地,一座巨大的坐佛佛像從地麵緩緩‘升起’。
坐佛頭有寶髻,身著金衣,有天地之力加持,自身威壓無比強橫。
那張麵龐……
楊戩心中一陣讚歎,沒想到多寶道人不苟言笑起來,還真有幾分佛的樣子。
“我做佛時……”
靈山之中突然傳出一聲震顫天地的暴喝:“何人竟敢強奪我西方氣運!”
準提道人現出聖人法身,帶著幾分怒相的巨大身影出現在西牛賀州之中,對著南方的大佛怒目而視。
老君騎著青牛晃悠悠的飛到了雲上,對著西牛賀州做了個道揖,便靜立不動。
準提瞠目欲裂,倉促之間竟沒有應對之法;而那坐金佛即將發完宏願,準提此時就算趕過去,也已於事無補。
這就是楊戩之功了。
靈山各處,竟有萬物凋零之像。
而楊戩的那具化身,趁著所有目光注視南方,悄悄的化作一縷玄氣,偷偷的飄向中神州。
裝一波就跑,當真是……太刺激了。
靈山之中突然湧出一股絕強的道韻,卻是接引道人的身影衝到雲端,但這隻是接引道人留在洪荒的化身罷了。
接引一步邁出,已到了老君麵前,麵色平靜的注視著老君。
正偷跑的楊戩,用神識捕捉到這一幕也是大感新奇,畢竟接引化身和老君的化身,代表的是洪荒天地之中的兩座大山。
太清老子,西方接引。
接引化身歎道:“道友,為何非要算計我西方教?”
“一飲一啄,合該有此,”老子平靜的說著,“自此,兩教便不再互欠。”
“道友當真手段高明,”接引化身麵上的怒色一閃而過,“如此釜底抽薪,我與師弟這數十元會的奔波算計付之一空。”
老君道:“你當有應對之法。”
“卻始終是輸了這一陣,”接引化身歎了口氣,注視著那座大佛,似乎已經不太著急了。
靈山上,那準提聖人的法身怒斥一聲:“楊戩何在!”
“楊戩?楊戩在……誒?楊戩去哪了?”
“回二教主,楊戩已趁亂遁走。”
“混賬!楊戩你欺人太甚!”準提道人扭頭瞪去中神州,卻見在中神州上空,楊戩負手而立,麵帶笑意,目光頗為柔和,完全有恃無恐。
楊戩確實有恃無恐,主要是突破歸鴻境極限之後,他已經有了和六位聖人老爺直接對話的實力。
當然,三清師祖他是發自心底的尊重,但之前幾次要置他於死地的準提道人,楊戩當真是有了落其麵皮的打算。
“好!好!”
準提氣的呼吸竟有一絲絲不暢,卻並未衝向楊戩,而是散去聖人化身,匆匆趕往西牛賀州南麵。
正此時,那座金佛高聲道:“今立佛教,於諸佛法,十方眾生,皆有度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