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門眾高手心中提了一口氣,視線餘光儘皆飄向一旁,卻見在遠處站著的楊戩一方的幾人並未行動。
為何不動?雷聲大雨點小,當真不是這幾個狠人行事的作風。
卻是玉鼎真人攔住了軒轅黃帝與鎮元子,低聲道了句:“機會難得,讓他借此陣磨礪下玄體,咱們再動手也不遲。”
“都這般時候了,你竟還想著如何教徒弟?”鎮元子略有些感慨的笑歎了聲,“怪不得,你能教出楊戩小友這般強橫的徒兒。”
“他的進境,與我教導關聯不大,”玉鼎真人淡淡的說了句,目光注視著被那一重重佛國之影擠壓的楊戩。
到了楊戩此時的境界,這般磨礪八九玄功的機會,確實是難得。
但也就玉鼎,能心大到這般地步吧。
他們幾人按兵不動,軒轅黃帝剛才的喊話,卻讓這些佛門高手心中焦急。
當下,兩位接引的弟子悄然遁走,一個奔去了黃泉之丘,到了那冥河老祖麵前;一人則朝著更後方飛遁,尋到再次駐紮下來的佛兵大軍,找到了那白衣僧侶。
“師兄,”阿難是接引第十位弟子,在西方教地位,類似於與清虛道德真君於闡教之中,見誰基本都要喊一聲‘師兄’。
“怎了?”地藏王還了一佛禮,舒服的靠在諦聽背上,好整以暇的看著阿難。
那純澈的目光,讓阿難竟有些不敢對視,話語也卡在了嗓尖。
“師兄……如今情況危急,楊戩實力著實出乎你我所料,二師尊陷入苦戰,此時隻能暫以千佛陣壓製此子……師兄……”
“你想讓我出手?”地藏王的笑容漸漸收斂。
阿難做了個佛禮,低眉順眼,言辭懇切,“不管如何,師兄與兩位師尊之間的不合是咱們自家之事,如今情形,當需顧念同門之情、師徒之意。”
地藏王又笑了聲,“我又不是那般薄情寡義之人,如何能不顧念這些?隻是我佛偉力無窮,何須我這般孽徒出手?回去照應吧,千佛陣困不住楊戩太久,二師尊若是還不肯服軟,怕是今日真的要隕落在此地。”
“師兄!”
阿難怒目注視地藏,地藏卻依然是那般懶散模樣。
“哼!”阿難一甩衣袖,原路回返。
地藏王輕笑了聲,目光中劃過少許蒼涼,坐在諦聽背上輕輕一歎。
“菩薩,千佛陣能持續多久?”諦聽甕聲問著。
“最多兩三個時辰吧,佛國初建,念力還是不足,”地藏歎了聲,“這般用來對付強敵的手段,竟被他們砸在了楊戩身上,當真不知該說點什麼。”
諦聽道:“那四位老爺此時還不現身阻止,應當也有相試之心。”
“他們如何現身?他們若現身,洪荒怕是真的要出事……你那還有酒沒?”
“菩薩,當遵戒律。”
“如此良辰美景啊……罷了,聽聽那邊在和冥河老祖說什麼。”
“是。”
諦聽立刻靜伏不動,很快,開口對地藏講述了幾句言語,地藏麵色略有些陰沉。
迦葉對冥河老祖又做出了更多許諾,說動冥河老祖再次相助,與準提聯手對抗楊戩。
地藏輕笑了聲,“你看,根本用不到我出手,他們有的是幫手。”
諦聽趴在那忽閃了下耳朵,並未回話;地藏遙望著那邊情形,目光之中偶爾會劃過少許複雜的神色。
千佛陣的威力漸漸被催發到了極致。
冥河老祖率修羅眾去而複返,將千佛陣護在身後,與玉鼎幾人遙遙對峙。
佛門眾高手鬆了口氣之餘,立刻催動這上千佛國的念力,試圖將楊戩的玄體壓垮。
他們確實取得了少許成效,楊戩渾身各處開始出現一滴滴血汗,身體也在以極小的程度不斷顫抖,抬起的左手又有要落下去的跡象……
當然,效果更顯著的還是楊戩身旁的準提金身,此時竟已經被大陣壓成了兩丈高,數十顆頭顱爆了近半,剩下的那些都是萎靡不振。
千佛陣並未切斷聖人與天地之間的聯係,卻讓準提的聖人之力都用來對抗千佛陣之力。
這應該算是除掉準提的大好時機。
楊戩不斷蓄力,但鎮壓在自身上的力量越發強橫,漸漸的達到了他這具玄體的極限。
目光之中有少許不甘,這般機會,近在咫尺的機會,比自己之前所想的、用體內乾坤套住主體你,再去嘗試斬聖要靠譜許多的機會……就這般白白放棄?
千佛陣,眾生念力,大千世界之重……
楊戩突然一聲低吼,雙目之中帶著幾分瘋狂,身體各處竟爆出一股股血霧。
他在逼自己,逼出自己玄體尚未發掘的潛力!
眼前不由浮現出楊小嬋那張蒼白毫無血色的小臉,又劃過了‘六丫’那淒婉,仿佛在對他說‘沒事’的笑容……
佛門!
準提!
“縱有千國千界之力,你們又能奈我何!”
楊戩體內響起海嘯翻湧之聲,右手猛地舉起,掌心似乎托住了一麵無形之壁,舉起了六寸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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