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洪荒之北的混沌海中,離洪荒天地已不知多遠。
兩道身影極速轉動,時不時的一次碰撞,就會讓一股強悍的波動傳出數百萬裡。
那主動追殺的一方突然放緩了攻勢,兩道身影總算能顯露身形,正是虛莫與雲霄。
虛莫冷然道:“洪荒將敗,你這般拖延,還有何意義?”
“若不拖延,任你取走我之性命?”雲霄冷笑著反問了一句,隨後便道:“洪荒若敗,也非我之過,非修士之過,非楊戩之過,非諸聖之過,實乃爾等奸賊籌謀算計太過久遠。”
虛莫目光之中流露出少許嘲諷,淡然道:“修士所求不過無愧於心,這卻是修士最為自私自利之處。如此自私自利者聚集的大世,如何留存?”
“嗬,你竟還有這般道理不成?”
“雲霄,本座且問你一句,你這條大道究竟如何而來?”虛莫話語之中流露出幾分狐疑,“這條大道與你自身似乎並非完美契合,由此可斷定你並非所謂古聖轉世。”
“無可奉告。”
“也罷,待將你擒拿,剝離你之大道之後,自可揭開前因後果。”
虛莫輕輕吐了口氣,而後手掌如電,再次對雲霄全力攻殺。
雲霄則是不緊不慢、不慌不忙,布置下層層雲霧,如沼澤一般將至強者困在其中。
正如雲霄所言,虛莫傷勢並未痊愈,雖有至強者的實力,卻因自身兩條大道的道基受損,無法真正的發揮自身大道的威力。
而雲霄得到的這條雲夢道澤,似乎專是為對付這般虛莫而生的,將虛莫困在此間,更是能讓自身立於不敗之地。
但雲霄始終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大意,此前給了她這條大道,更是助她在夢中修行數十元會的‘那位道長’也曾提醒過她,千萬不要自我膨脹,覺得能勝過虛莫,也千萬不要有半點想斬殺虛莫之心。
她要做的隻是拖延,等楊戩殺回來,洪荒自可留一線生機。
‘這家夥,到底是什麼人。’
雲霄心底一直回轉著這般念頭,但她此時已然能確定,這位神神秘秘的道門大師兄,確實是在守衛洪荒。
此時無法解釋的疑點有很多,最讓雲霄想不明白的,是為何玄都師兄不自己出手,而是借她之手來拖延虛莫。
似乎,玄都行事也有諸多顧忌。
虛莫的攻勢越發淩厲了起來,對方為了這條可以直接摘取的大道已經有些不管不顧了。
雲霄則是繼續從容應對,她的諸多本領剛顯露了三成,還有的是時間和對方繼續耗下去。
隻是玄都曾言,隻要等楊戩殺回來,洪荒便可留一線生機……
楊戩何時能殺回來?黑靈國那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雲霄也是黑靈國的統領,也一直能感應到她手下部將接連的戰死,但她此時也隻有將這些關切壓在心底最深處。
現如今,沒有什麼比拖住至強者更為重要;若放任虛莫降臨洪荒,洪荒覆滅怕隻在須臾。
……
玄都城外,漫天霧蒙的困陣之中。
楊戩並不知外麵情形如何,但他被困的越久,心底的急切就越重。
但四周無法著力的血霧,周圍那些藏在困陣之中的大道聖人,又讓楊戩有力無處使,打的頗為憋悶。
玄龜帶中,此前被虛莫打傷的小鷹已經漸漸恢複了一些,但就算小鷹此刻能發起突襲,也隻會陷在困陣之中罷了,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洪荒如何了?
楊戩強迫自己將這些想法從靈台驅趕,搜尋著此前曾經出現的一縷靈光,那是他擊敗血魔的關鍵。
這圖無淨,應當便是虛莫早就安排好,專門用來對付他的吧。
到此時,恐怕洪荒發生的一切,依然都在虛莫的算計之中;就算對方想不到雲霄這個變數,也會為這般變數留下足夠的實力去應對。
血霧神通……
體內乾坤……定海神珠與覆海大陣……
楊戩突然想到,當年他和冥河老祖鬥法時,曾見佛光對血海之汙有明顯的克製效果,也不知自己有沒有類似的神通或者本領。
仔細推演,八九玄功似乎做不到這些。
血海看似是無儘之血,實則乃是眾生怨力所凝而成,遇到被信徒信念寄托的佛光,自會冰雪消融。
但楊戩沒有修行過香火道,對此道也隻是一知半解,也無法用來應對這圖無淨的血霧神通。
魔……
初祁也是修的魔功,但並未墜入過魔道,道心一直保持澄澈,也沒什麼參考價值。
漸漸的,楊戩將自己熟悉之人一一對比,也找不出破解這血霧的法門。
無奈之下,他隻能在應對血魔攻勢之餘,開始審視自身。
現如今能發揮威力的,隻有他玄體和手中神槍了。
不敗金身的金光對血霧束手無策,諸多神通也發揮不出應有的威力,準確來說是毫無威力。
八九玄功的玄氣和玄罡也對血霧沒有太大效果,玄氣還可將血霧破開,玄罡就如同楊戩手中神兵一般,也是無法著力,毫無半點傷害可言。
除此之外,自己還有什麼神通本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