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法則……你、你竟能修習法則之力!”天狼一時之間有些怔愣,語氣之內也不由有些仰慕。
當然不能,其中法則之意,是他悄悄自玉佩之內借來,不過麼,能把這熊孩子唬住就行。
總算暫時叫他死心塌地。
不過這還不夠。
既知天狼追求智慧,楚潯便故意瀉出一道極為強悍的精神力。
精神力觸及天狼本體的一刹那,便將天狼弱處儘皆洞悉,然後湊到天狼耳邊,一一說過。
“這、這怎麼可能?”天狼自問修習千年,已把本體打磨得無比圓融,弱點之處更是極為隱蔽。
的確不可能,楚潯自然也不是看出來的,而是根據典籍所載的猜測罷了。
不過這一點,就沒必要讓他知道了。
“你看,修為可不是一切,”楚潯慢吞吞道,“輸給我第三回,現在該服了吧?”
若說天狼原本隻是向往法則之力而一時興起,現下便是真正為楚潯之能為折服。
百裡之外,神識可及之處,魔氣與生機狂亂交織,漫天的黑氣與青碧靈力直衝雲霄,又有無邊霜雪簌簌而下,天地之間,殺氣四溢。
隻是那木屬靈力雖看似磅礴,卻是剛中帶柔、後繼無力,而漫天的魔氣則如巨大囚籠,將整片天幕儘皆包裹。
不好!
楚潯加快速度,不多時已趕到幾十裡之內,暫且藏匿於一塊巨岩之後,再進一步,就要被眾人功法波及。
那一眾魔修之間,為首之人,赫然就是梅寧!
許是因著收服了高階厲鬼,梅寧氣勢愈發駭人,每出一招都帶著毀天滅地的威能,逼得蕭清毓連連後退,甚至不得不以萬年剛木支撐在地,才能勉強立住身形。
楚潯麵色一變。
便是上回他獨自直麵金丹修士杜林之時,也不曾這般狼狽。
而今,那諸多魔頭甚至未及動手,蕭清毓便已有潰敗之兆!
“……你的鬼對那魔修做了什麼?”楚潯勉強平複心緒,質問道。
“沒啊,”天狼本就有些摸不著頭腦,被楚潯這樣懷疑,脾氣瞬間上來,在他識海裡蹦了一下,“我都這麼乾一千年了!從沒失過手!我還沒怪你毀了我的計劃呢!”
楚潯沒空搭理他,既然與天狼無關,便隻有一種解釋。
是係統!
“係統,你究竟做了什麼?”楚潯臉上的神情冷得嚇人,腦海裡的天狼則因這話更是迷糊。
“係統是什麼?”好奇心被激起,天狼暫時忘記了生氣。
【你自己想啊!死在這裡可是你自找的哦~不能怨我呀!】
係統依舊在他腦子裡笑得猖狂,然而同樣暫居於楚潯的識海瞬間“炸毛”,開始大肆宣誓主權:“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在這吵?”
【你才是個什麼東西!我不是東西!】
“哦,你不是東西啊,”天狼作恍然大悟狀,“那就彆吵,給本王滾出去!”
【都彆吵了,主人正忙著呢。】
忙於分析和計算的明風終於忍不住分神喊了一句。
楚潯並不理會腦子裡的“激烈爭鬥”,正全神貫注地感知玉佩和發帶中的靈力跳動,神識聚焦於戰局之中,眸色一暗。
蕭清毓的狀況很不對勁。
此刻他家徒弟手中剛木劍雖也能將他護得密不透風,然則軌跡淩亂不堪,幾乎隻憑本能在苦苦支撐。
【主人,他似乎……快要火入魔。】
蕭清毓麵色煞白,眼眸之中卻是一片猩紅,雙手顫抖不已,難以控製手中劍勢,更像是,劍在控製他。
靈力亂瀉之際,無數青碧莖葉自他腳下生出,如張牙舞爪的妖魔,在天地之間肆意瘋長,而蕭清毓似是神誌混沌一般,直直往其間撞去。
枝葉本因他而生,此刻卻仿佛不再認主,貪婪地汲取蕭清毓體內生機。
他的臉色愈發駭人,狂舞的剛木劍縱然鋒銳無比,也無法突破“自己”的束縛。
在他腕上,一節碧色藤蔓不斷壯大、增粗,將他的腰身纏住,試圖阻止他繼續撞入那叢莖葉之間,卻是徒勞無功。
在眾人的頭頂,陰氣愈發濃鬱,而生機的流失正飛速加快。
楚潯瞳孔驟然散大,一時之間,已是忘了呼吸。
他得趕快做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