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君?”天狼將人恭恭敬敬地送了出去,回到內室發現楚潯仍呆呆地坐在那裡,哭笑不得道,“星君這是高興壞了?”
楚潯像是突然驚醒一般整個人猛地一抖,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蕭清毓還在睡著,遂放輕了動作不敢打擾他,任他繼續牽著自己的手。
“這是真的麼?”楚潯的目光落在蕭清毓尚很平坦的小腹之上,而後又轉向天狼,遲疑道,“天狼,你掐一下我試試。”
天狼平日裡既要與楚潯爭蕭清毓的“寵”,又要受楚潯壓榨,如今楚潯主動要求,自然樂意效勞,毫無保留地用上了最大力氣在楚潯胳膊上掐了一下。
若是放在平日裡楚潯定要大罵他一頓,但眼下楚潯隻是低頭自語道:“痛的,不是幻境……”
天狼看向楚潯的目光愈發揶揄。
“快,天狼,替他煎藥去,你親自盯著,”楚潯突然好似活了過來,將醫仙留下的房子交給天狼,“千萬不要假手旁人。”
“是是是,”天狼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道,“就知道使喚我。”
楚潯也不惱他,神色柔和地輕撫蕭清毓眼尾的紅暈,道:“此番卻是又要辛苦他了。”
“還不都是你害的。”天狼在一旁不滿地說風涼話。
“還不快去熬藥!”楚潯氣急敗壞道。
楚潯就這麼在榻邊坐著,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將蕭清毓鬨醒,天狼將藥碗端來以後也隻是念了個保溫的訣便暫時放在一邊。
蕭清毓這一覺睡得很沉,直到日落西山才緩慢地睜開了眼。
他這些日子嗜睡得緊,今日倒是睡了個痛快,見自己仍拉著楚潯的手麵上一紅,將其放開便有掙紮起身。
卻是被楚潯小心翼翼地重新按在了榻上。
“……師尊?”蕭清毓無奈道,“這又是做什麼?”
“你如今身體狀況不同,應當小心謹慎些。”楚潯板起一張臉來,細心地替他掖了掖被角。
他腦海中也是一片混亂,實在不知如何與蕭清毓說個明白。
“我不困了,不想睡。”蕭清毓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好好好,不睡,不睡。”楚潯忽而想起了那碗藥,小心地將他扶了起來而後在他背後墊了個軟墊,一點也不肯叫他自己用力。
“師尊,我能起得來。”蕭清毓覺得楚潯此刻十分古怪,因著此人“前科”頗多,遂警醒地看了他一眼。
“嗯,我知道,”楚潯的嗓音溫柔地幾乎要擰出水來,將被他掀開的被子重新給他蓋好,直到將他的小腹完全蓋住這才作罷,“我隻是不想你累著。”
蕭清毓還要問,楚潯便已將藥碗捧到他麵前,準備一勺一勺喂給他喝。
藥汁送到了嘴邊,蕭清毓向後避了避,莫名其妙道:“我又沒病,為什麼要喝藥,這是什麼東西?”
“乖,安胎的。”楚潯神色如常,甚至比之平日裡多出幾分溫柔憐惜,但說出來的話卻是荒謬無比。
蕭清毓反駁道:“胡說,我喝安胎藥做什麼——嘔——”
下一瞬,一陣惡心翻湧上來,他忍不住扶著床沿乾嘔了起來。
楚潯心疼地替他順著氣,低聲道:“這些日子是我不好,不該折騰你的。”
蕭清毓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不可置信道:“這、這怎麼可能?”
楚潯心虛地轉移話題道:“醫仙說你孕期可能會比較辛苦,來,先喝藥。”
蕭清毓仍是一臉呆滯,手卻是不由自主地按在了自己小腹之上,輕輕摩挲起來。
那裡正孕育著一個新的生命,一個與他和師尊血脈相連的生命。
見他這般乖順地接受了這個事實,楚潯心中一軟,將自己的手覆在他的手上,與他一道感受腹中的幼小生命。
此時的孩子分明尚未成型,但給人的感覺卻是無比鮮活,尤其蕭清毓受這一團小生命的影響,心中竟生出些詭異的渴望和憐惜來。
“來,為師喂你喝藥。”蕭清毓仍有些愣神,卻是下意識地乖乖張開了嘴,一口一口地將藥汁咽了下去,雖因口中的苦澀而眉頭微蹙,但也不曾推拒。
楚潯愈發心疼,在最後一勺藥喂了下去以後,在自己口中塞了個蜜餞,便輕輕向他覆了上去,舌尖一點便將蜜餞推入了他的口中。
因記掛著他的身體,楚潯不敢撩撥太過,匆匆一觸即離,卻是被蕭清毓難得主動地含住了唇瓣,加深了這個吻。
……難怪方才醫仙說他孕中重欲,要自己好生把持。
楚潯與他分開時,他已是眼角沁淚,水光氤氳,唇瓣微微紅腫,呼吸都稍稍急促起來。
楚潯輕咳一聲就要教育他家徒弟莫要肆意妄為,便聽見蕭清毓忽而語帶哭腔,控訴道:“師尊是大混蛋!都怪師尊!”
楚潯將他的手握在手心,吻去了他眼角的淚花,麵不改色地應道:“嗯,為師是大混蛋,都怪為師。”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喜脈的描述,出自李時珍的《瀕湖脈學》“滑脈如珠替替然,往來流利卻還前”
有寶貝問為啥懷:
因為桃花是雌雄同株的233
下一章是養胎日常,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