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我怎麼不知道?難道,又是你的小甜妹妹告訴你的?”
淩墨冷聲問著梁非凡,犀銳的桃花眼卻是定定地落在了含胸縮背的淩甜身上。
淩甜被淩墨一盯,身體猛地一激靈,連指尖都跟著抖了起來。
她心底裡有些懊惱自己這般過大的反應,思來想去也沒弄明白,為何會這樣懼怕淩墨。
不過,害怕是一回事兒,必要的算計還是少不了的。
隻見,她兩彎秀眉一擰,圓溜溜的眼睛裡又漾起了波光粼粼的一出好戲,哽咽的聲色襯得她愈發楚楚可憐:
“非凡哥哥,算了。你千萬彆為了我的事,和姐姐傷了和氣。”
“不行。這件事因我而起,我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這麼欺負你。”
梁非凡誤以為淩墨純粹是因為嫉妒他對淩甜這麼體貼,才會處處刁難淩甜,心底裡突然萌生出了一股保護弱小的使命感。
顧聽白看得一臉懵逼,一邊撓著頭,一邊小聲詢問著淩墨:
“墨姐,梁非凡這話是什麼意思?他該不會一廂情願地以為,你之所以處處和淩甜作對,是因為他吧?我語文功底不好,莫不是理解錯了?”
“你的理解倒是沒什麼問題。真正有問題的人,是他。”
淩墨無奈地聳了聳肩,轉而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向了眉頭緊鎖的梁非凡。
捕捉到淩墨的視線後,梁非凡下意識地挑了挑眉,自以為迷人地勾起了一抹邪魅的笑容,壓低了聲在她耳邊低聲恐嚇道:
“你最好給我安分點,惹毛了我,對你可沒有半點的好處。到時候,我若是將你的黑料公之於眾,你的下半輩子就徹底玩完了。”
淩墨聳了聳肩,不以為意地嗤笑出聲:
“隨你。”
話音一落,她又順口叫上了站在她身側的秦北冥,“小秦醫助,我有話跟你說。”
“嗯。”
秦北冥沉聲應著,冷冽的眸子似不經意般掃了眼橫亙在他身前的梁非凡,濃鬱的殺氣於須臾間爆破而出。
淩墨敏銳地察覺到了秦北冥周遭愈演愈烈的殺氣,驟然生出一絲疑惑。
尋常人即便是氣急攻心,身上也不可能帶著這麼濃烈的殺氣。
唯有修武之人,才有可能修得這樣的氣場。
難不成,秦北冥這個病秧子,也是個武者?
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淩墨倏然攫住了秦北冥的胳膊,細細地觀察著他骨節分明的手。
“怎麼了?”
秦北冥被淩墨此舉驚得一動都不敢動,怔怔地愣在了原地,隨她翻看著他的手。
得見秦北冥左手虎口處,以及食指第一節側邊上都覆了層薄薄的繭,淩墨已然可以確定,秦北冥十有八九也是個武者。
並且,他常用的武器應當是方柄長劍之類的劍器類。
一般而言,唯有劍器類的武器,才有可能同時再虎口處以及食指邊緣同時留下繭印。
“淩...淩同學?”
秦北冥見淩墨半天不回話,遂輕聲喚了喚她。
原打算直呼她姓名,卻又覺得不大妥當。
停頓片刻,終究還是中規中矩地喚了聲“淩同學”。
“抱歉...剛剛有些走神。”
淩墨忙鬆開他的胳膊,隻字不提剛剛扒出的他的武者馬甲。
“無妨。”
秦北冥無視了身後梁非凡錯愕的眼神,同淩墨一道並排入了校門。
待周遭的閒雜人等逐一散去,秦北冥這才頓下腳步,緩聲輕問:
“你想同我說什麼?說實話,我確實很想知道過去那些年,你過得好不好。但比起過去,更為重要的是當下。所以,你不需要向我解釋你的過去,不論如何,我都會堅定地與你站在同一陣線。”
“解釋什麼?”
淩墨眨了眨眼,有些迷茫地看著秦北冥,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些什麼玩意兒。
“……”
見淩墨這副反應,秦北冥才知自己會錯了意,尷尬地紅了臉,“沒...沒什麼。”
“沒事臉紅什麼?”
淩墨好笑地看著秦北冥忸怩的模樣,要不是不及他高,她還真想伸手擼一擼他的頭發。
這樣看著,怪可愛的。
“有點熱。”
秦北冥抿了抿唇,恨不得將自己的臉皮扒下來扔地上踩上兩腳。
早不紅,晚不紅,偏偏對上她的視線,臉頰就開始發燙,真是見了鬼。
“三爺,你該不會以為我特特尋你,是為了解釋什麼三度流產之類的無稽之談吧?”淩墨後知後覺,突然想到了這種可能性,直截了當地問出了口。
“……”
經她這麼一問,秦北冥更加不知該如何作答。
他確實很想了解淩墨的過去,但又怕問得太過直接,傷害到她。
淩墨見他神態拘謹,輕笑道:
“你大可不必這麼小心翼翼,這些謠言根本傷害不到我。你知道的,想要造謠,一張嘴就夠了。”
“可需要我替你壓下這些謠傳?”
“沒必要。”
淩墨深知,梁非凡正是因為這些謠言才會轉頭追求淩甜。
一旦讓他得知事情的真相,指不準又會如同煩人的蒼蠅一般圍著她嗡嗡嗡地亂吠。
為了徹底摘除這朵爛桃花,淩墨倒是不介意讓謠言傳得久一些。
非必要時刻,她還真是不想澄清。
秦北冥見淩墨完全沒把謠傳放在心上,又不放心地補了一句:
“如果,梁非凡欺負過你的話,你儘管告訴我。”
“他欺負不了我。”淩墨十分自信地回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