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北冥並未聽清電話的那一頭究竟說了些什麼,隻隱隱約約聽到讓淩墨去醫院體檢。
等她掛了電話,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焦慮,忙焦聲問道: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平白無故的為何要去醫院?”
“梁非凡三番五次地出言汙蔑我,四處造謠我在鄉下曾多次流產的不實信息。為了徹底堵住他的嘴,我覺得還是十分有必要去醫院做一次醫學鑒定,再憑著醫學鑒定書,將他親自送入牢獄之中。律法上清楚地寫著,誹謗汙蔑他人者,視情節嚴重程度,可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製活著剝奪政治權利。”
淩墨如是說著,狹長的桃花眼中驟然放出道道光芒。
起初,為了擋去梁非凡這朵爛桃花,她並不打算親自辟謠有關她的不實謠言。
無奈事情越鬨越大,她也知若是沒能及時地下場辟謠,到時候蘇毓,淩甜等人指不準又會抓著她的作風問題大做文章。
深思熟慮之後,她終是下定決心,欲憑著自身的醫學鑒定書,徹底平息下外界的流言蜚語,並將侮辱誹謗的罪名扣在梁非凡頭上。
眼下畢竟是法治社會,她縱想複仇,也須得在律法的框架下小心行事。
如今,林鮑已經在監獄裡蹲好,吳欣怡和熊初陌兩人也得到了她們應得的教訓。
等梁非凡落入法網之後,她就可以全力地應對蘇毓,淩甜二人。
雖然沒法親手將她們送入無間地獄,但親手將她們送進鐵窗裡還是能夠做到的。
另外,她遠在鄉下的表哥時弈,她也不會輕易放過。
根據重生前的記憶推斷,時弈在一個多月後,就會前來投靠淩家。
到時候,她倒要看看,他和淩甜二人還能耍出怎樣的陰狠招數。
“醫學鑒定都需要做哪些項目?”秦北冥對於這一方麵知之甚少,略顯好奇地問。
“具體要做哪些項目,我也不清楚。應當就是鑒定一下有沒有流過產的痕跡。”
“不如,彆去做了。你若是肯相信我,我可以隨隨便便找個理由,將梁非凡送入監獄之中。”
秦北冥的手裡早就掌握了梁氏集團非法融資的一些黑料,若真想要將梁非凡送入監獄,梁非凡絕對無力招架。
淩墨搖了搖頭,篤定地道:
“我的事我自己就能處理好。再有就是,我雖趕著去做醫學鑒定,單單是想著提前留下一手。現在時機尚未成熟,我暫時還不打算動他。”
“那...下午我陪你去一趟醫院?”
“不方便吧?不知道的人要是以為你是陪我去流產的,到時候即便是長了十張嘴,也解釋不清了。”淩墨直接婉拒了他的提議。
“……”
秦北冥心下腹誹著,這輩子他都不可能陪她去醫院做人流。
首先,他不會在她還沒有準備好的時候做出任何傷害她的事。
再有就是,如果她真的懷了身孕,他又不是養不起,何必要打掉?
秦北冥越想越是離譜。
腦海中驟然間浮現出了淩墨挺著個大肚子,輕挽著他的胳膊,有說有笑的溫馨畫麵。
淩墨納罕地看著兀自發笑的秦北冥,倏的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秦三爺,你究竟犯了多少種病啊?我怎麼感覺,你每時每刻,都像是處於病發的邊緣線...”
“沒什麼。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趣事。”
秦北冥回過神,報以驕矜的淺笑,轉瞬就恢複了平素裡高傲冷峻的模樣。
“胸口不悶了?”
“嗯。”
秦北冥下意識地垂頭看了眼自己大敞的領口,索性一口氣將餘下的四粒扣子全給解了,“老毛病了,透透氣就好。”
淩墨狂抽著嘴角,頭一回聽聞有人因為胸口悶堵而將襯衫的扣子給儘數全解了。
內裡又沒有穿著不合身的內衣,解扣子解個什麼勁兒?
“你沒事就好,我先回去上課了。”
話音一落,淩墨趕緊移開了視線,急匆匆地往F班教室後門的方向跑去。
雖說,她對什麼男色並不是很感興趣。
但這並不意味著,她經受得住秦北冥這麼猛烈的攻勢。
胸肌,腹肌外加上若隱若現的人魚線,真是要了她的小命!
秦北冥意識到這回她是真的害羞了,這才滿意地係上了衣扣。
會害羞,便足以證明她心裡頭還有男女異性之彆。
如此一來,他隻要再加把勁兒,也許就能夠徹底抓牢她的心。
……
下午,淩墨準時出現在醫院問診室的時候,得見接診的是個男醫生,原本舒展的眉不自覺地擰了起來。
雖說,醫生麵前並無男女之分。
但問題是,她心裡過不去這個坎兒啊。
就算是重活一世,她也沒法在陌生男人麵前做那什麼私密的醫學鑒定。
“瞎杵在門口做什麼?進來坐。”
問診室裡,傅雲闕朝著站在門口處的淩墨招了招手,臉上露出了一抹和煦的笑容。
他的笑容很暖,在窗外斜照進來的燙金色陽光的映襯下,整個人好似沐浴在柔光中,好看得讓人移不開眼。
和秦北冥的冷冽霸氣不同,傅雲闕更像是親和的鄰家哥哥,眼神乾淨,氣質溫和,好看卻不具絲毫的攻擊性。
“淩小姐是吧?怎麼還不進來?”
傅雲闕翻看著淩墨的問診資料,柔聲詢問道。
聞言,淩墨忙收斂了眸中的點點欣賞之色,麵無表情地坐到了傅雲闕的對麵。
“來做醫學鑒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