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非凡,你是不是有病?當初親手撕毀婚約的人是你,現如今死纏爛打的人又是你。你憑什麼以為,我還會如同七年前一樣,傻傻地在原地等你?”
淩墨桃腮含笑,不怒而威,額前自然而然地垂下幾縷發絲,迎風而曳透著一股子玩世不恭。
她的聲音不大,吐字卻極其清晰,足以讓校門口來來往往的學生們聽清她所說的每一個字。
這不,她話音剛落,周遭便傳來了有關於梁非凡諸多劣跡的非議之聲。
“這位梁氏集團的大總裁可能真的有病!昨兒個還和淩甜打得火熱,今天怎麼又纏上了淩墨?”
“昨天還當著全校同學的麵,汙蔑淩墨同學作風不檢,曾三度流產。要不是淩墨同學機警,錄下了她和梁渣男的對話,她怕是早就被流言蜚語給毀了。”
“不長記性的渣狗玩意兒。這麼快就忘了昨天被F班同學圍毆的慘痛經曆,今天居然還敢來找淩墨同學的麻煩。”
“搞不懂這位大總裁的臉皮怎麼這麼厚!難不成,他以為和梁靜茹同姓,人家就會給予他無限作死的勇氣?”
……
聽聞一中的學生又一度提及昨日被淩墨放出的錄音,梁非凡的臉色黑沉到了極致。
他極力地控製著自己的脾氣,儘可能地將注意力全部都放在淩墨身上,雙手緊摁著她的肩膀,耐著性子哄著她:
“墨墨,彆再犟了。我承認當初是我沒有弄清楚情況誤會了你,我現在已經向你道過歉了。我們和好,好嗎?”
“和哪門子的好?我們壓根兒就沒好過。”
淩墨定定地凝望著麵前顯得十分著急的梁非凡,心裡頭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感動,反倒覺得十分的惡心。
“墨墨,欲擒故縱的把戲可彆玩過了,我的耐性十分有限。”
梁非凡狂躁地扯了扯衣領,壓低了聲在淩墨耳邊低語:“跟了我,我能將你寵上天。若是執意不從,我也能輕而易舉地毀了你。”
“有多少本事,儘管放馬過來。”
淩墨挑了挑眉,絲毫不懼梁非凡話裡行間的威脅之意。
梁非凡見淩墨軟硬不吃,火氣上頭,“淩墨,你可彆給臉不要臉。以我的條件,你想高攀還未必高攀得上。”
“我最後說一遍,再不滾,我就告你騷擾。”
“嘴硬對你有什麼好處?”
梁非凡被淩墨淡漠的態度重挫了自信心,愈發氣急敗壞:
“我實在是想不明白,你為何就是不肯答應和我在一起。難不成,你的那份處女鑒定書是托人偽造的?對,肯定是這樣!你一定是怕被我發現事實的真相,才不願和我在一起的,對不對?”
淩墨滿頭黑線,隻覺梁非凡的想象力十分的感人。
她之所以對他愛答不理,單純是覺得他惡心齷齪,甚至不願多看他一眼。
他倒好,竟又開始懷疑醫學鑒定的真偽。
“就你這想象力,不去寫玄幻真是可惜了。”淩墨輕嗤出聲,犀銳的桃花眼裡滿是戲謔譏誚之意。
“嗬...還在裝模作樣?”
梁非凡察覺到淩墨對他的抵觸情緒,情緒愈發失控。
下一瞬,他猛地拉開了車門,作勢欲將她塞入車裡,“你不是說你還是處女?那好,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一次自證清白的機會!”
淩墨沒想到梁非凡竟瘋到這種程度,原本並不打算在校門口動手打人,見他還想著將她往車裡拽,氣得重拳砸在了他的臉頰上,“梁非凡,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齷齪?是嫌誹謗罪罰得太輕?”
與此同時,秦北冥得見梁非凡作勢欲向淩墨施暴,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將淩墨輕拽至了身後。
“秦北冥是吧?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居然敢和我搶女人?”
梁非凡掃了眼秦北冥停在一旁的平價代步車,話裡行間的輕蔑之意不言而喻。
秦北冥一手扼住了梁非凡的脖頸,猛地將他往車裡摁去,以僅僅隻有他們兩人得以聽見的聲音在他耳邊低語:
“梁非凡,好大的膽子,我的女人你也敢覬覦。”
“你的女人?什麼意思?”
梁非凡極力地想要掙脫秦北冥的桎梏,卻發覺秦北冥的力氣極大,任他如何掙紮,都無濟於事。
“字麵意思。”
秦北冥懶得和他解釋那麼多,直接折斷了方才梁非凡觸碰過淩墨的那隻手。
梁非凡疼得倒抽了一口氣,身體因被秦北冥的膝蓋頂著,完全動彈不了,隻餘下兩隻露在車門外的小腿費勁地撲騰著。
淩墨瞅著他們二人之間尤為曖昧的姿勢,冷不丁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有些擔憂秦北冥會假戲真做,對被他壓在身下的梁非凡動了欲念,忙上前輕拽著他的衣角,“小秦醫助,這麼多人看著呢,你注意一下姿勢。”
“……”
秦北冥後知後覺,聽聞淩墨這麼一說之後,趕緊鬆開了梁非凡,接連向後退了好幾步,眉眼間滿是對梁非凡的嫌惡之色。
梁非凡眸中藏了一絲懼意,左手緊捂著被秦北冥擰骨折的右臂,神叨叨地嘀咕著:
“瘋子!這可是法治社會,動不動喊打喊殺是犯法的。”
“如果不是法治社會,你覺得你還有命活著?”
秦北冥鷹隼般犀銳的眼眸中迸現出濃重的煞氣。
他本就看不慣梁非凡,得知梁非凡竟還想著染指淩墨後,更是對其深惡痛絕。
淩甜見梁非凡負了傷,忙跑上前,輕輕地攙扶著他,目露關切:
“非凡哥哥,你沒事吧?我這就讓劉叔送你去醫院。”
梁非凡並未推開淩甜,可他的眼神卻未離開過淩墨半步。
饒是被秦北冥折斷了一隻胳膊,仍不甘心這麼放走淩墨。
強忍著手臂上傳來的陣陣劇痛,梁非凡煞白著臉色,緩緩起身,向著淩墨邁進了兩步,“墨墨,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可是我的未婚妻啊,你怎麼可以和其他男人走那麼近?”
“梁先生,請你搞清楚,我們之間已經沒了婚約的束縛。我想和誰走近就很誰走近,你管不著。”淩墨徹底沒了耐心,語氣不善地道。
“你是為了氣我,才會和秦北冥這個軟飯男走這麼近對不對?這一切,都是逢場作戲對不對?”
梁非凡實在是不甘心輸給了一個開著破車無權無勢的軟飯男,輕甩開了淩甜的胳膊,再度放低了姿態,低聲下氣地祈求著淩墨的原諒:
“抱歉,我剛剛不是有意嚇你的。你隻要答應同我和好,我保證從今往後一定好好愛你。”
“梁非凡,不瞞你說。我對未來有過無數個設想,不過每個設想裡,都沒有你的存在。”
“為什麼?難道,在你心裡我真就比不上這個軟飯男?”
梁非凡恨透了秦北冥,卻又不敢當著秦北冥的麵說他的壞話,隻陰陽怪氣地內涵了一句軟飯男。
淩墨很不喜歡梁非凡稱秦北冥為“軟飯男”,驟然冷了麵色:
“平心而論,你真是連小秦醫助的一根小手指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