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過一次啊?”
陸靳九還想接著追問,霍雲霆卻突然抬起頭,眸光誠摯地看向了淩墨:
“淩小姐,可否求你一件事?”
“你說。我能幫的,必定儘力而為。”
看在宋星晚的麵子上,淩墨對霍雲霆的態度還算不錯。
霍雲霆得到淩墨的允諾,這才從枕頭下取出了一張寫有地址的紙條,“我不在的這幾天,麻煩你多陪陪晚晚。她很怕黑,睡到半夜時常還會被夢嚇醒。”
“好。”
淩墨點了點頭,爽快地接過了紙條。
“還有...這瓶藥,還請你轉交給她。”霍雲霆猶豫了好一會兒,終究還是鼓起勇氣將貼有緊急避孕標簽的藥瓶遞給了淩墨。
“這是?”
淩墨得見藥瓶上“緊急避孕”之類的字眼,瞬間想明白了許多事。
她就說,宋星晚怎麼會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信息不回,電話不接。
再加上在去往滑雪場的途中,秦北冥曾問過她能否原諒意中人的暴力行為諸如此類的問題。
眼下,她已經可以確定,霍雲霆肯定是采取了暴力手段侵犯了宋星晚。
如是一想,她周身氣場頓變,猛的摁住了霍雲霆的肩膀,一字一頓地問:
“霍雲霆,你對她做了什麼?”
“……”
霍雲霆一想到自己是如何傷害宋星晚的,隻覺腦殼兒突突作痛。
沉默了大半晌,他才鼓起勇氣迎上了淩墨幾近要噴火的眸光:
“彆告訴她我在醫院。還有,麻煩你替我向她說聲對不起。”
“這時候道歉有什麼用?你難道不覺得‘對不起’這三個字本身就很傷人?”
淩墨重拳砸在了霍雲霆的臉上,仍不解氣,遂又揮著拳頭朝著毫無反抗意識的他砸去。
見狀,秦北冥忙擋在了霍雲霆跟前,沉聲提議道:
“等阿霆病好了,再找他算賬如何?”
“一丘之貉。”
淩墨煞紅了眼,攥緊的拳頭終是沒往秦北冥身上掄去。
秦北冥看出了淩墨眼眸裡的失望之色,瞬間慌了神,連聲解釋道:
“你聽我解釋,我也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為什麼要瞞著我?”
“我想過向你坦白一切,又擔心你好不容易對我建立起的信任感會毀於一旦。再加上今天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我根本來不及思考該怎麼跟你說這事兒。”
“你還有信任度可言?”
淩墨正在氣頭上,根本聽不進去秦北冥的解釋,冷聲反問了他一句之後,就急匆匆地出了病房,欲快些趕往宋星晚的住所。
“這麼晚了,還是我送你去吧。”
秦北冥見狀,忙跟著淩墨出了病房。
誰料,淩墨有意躲他,剛出了病房就不見人影。
“三哥,墨姐這是怎麼了?”
緊跟在秦北冥身後的顧聽白顯得一臉懵逼,完全沒明白淩墨為什麼會跟秦北冥置氣。
這禍明明是霍雲霆闖下的,和秦北冥真是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其實,就連淩墨也不明白她為何會這麼生氣。
她自然清楚,秦北冥和霍雲霆不住一起,根本不可能實時監控著霍雲霆的一舉一動。
按理說,她沒理由生秦北冥的氣才對。
可不知怎的,她總感覺被欺騙了一樣,心裡頭堵著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
“墨墨,你這一整天都去了哪裡?”
正在醫院廊道處抽著悶煙的淩雲龍見淩墨橫衝直闖地跑了來,忙伸手攔住了她,語氣不善地問。
蘇毓瞥見了淩墨的身影,瞬間發了狠,“騰”地一聲從廊道上的座位上站起,做出了一副要和淩墨拚命的架勢,嚷著嗓子大罵道:
“你這個黑心肝爛肚腸的小婊子!你要是看不爽我,大可以衝著我來,為何要喪心病狂地對小甜痛下毒手?”
“讓開。我不打孕婦。”
淩墨被蘇毓圍至逼仄的牆角處,氣勢卻半分未輸,清冷中透著一股子濃烈的煞氣。
淩雲龍得見淩墨眼神中的殺氣,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
像!
實在是太像了!
就連眼神裡的殺氣,都如出一轍...
“怎麼,你還想著毆打孕婦?”
蘇毓氣得麵色緋紅,掄起胳膊,就欲往淩墨臉上扇去。
啪——
下一瞬,清脆的巴掌聲驟然在廊道中響起。
隻不過,被打的人不是淩墨,而是蘇毓。
“小...小婊子,你竟敢打我?!”
蘇毓錯愕地捂著火辣辣的臉頰,聲音因出離的憤怒而微微有些變調。
“打你,還算是輕的。”
淩墨狠狠地甩開了蘇毓的手,冷冷地道:
“淩甜所中的烈性毒藥‘舊人哭’是你給她的吧?這事兒,可怪不得我頭上。若不是你心狠手辣到想要置我於死地,我又怎會將這等卑劣之藥,反用在淩甜身上?說白了,你這純粹屬於作繭自縛。”
“你們在說什麼?”
淩雲龍原以為事情的真相正如警方調查到的那般,梁非凡起了歹心,將淩甜綁架到了郊外彆墅,並實施了侵害。
淩甜羞辱萬分,這才會錯手傷了梁非凡的緊要部位。
聽聞蘇毓和淩墨的對話之後,他才知曉,家中的女人各個不簡單。
“怎麼?爸還不知道阿姨背著你做了多少的醃臢事?”
淩墨挑了挑眉,得知淩雲龍尚被蒙在鼓裡,遂壓低了聲在淩雲龍耳邊輕語道:
“爸,在外麵‘偷吃’可得小心點兒。不然,惹急了阿姨,她止不準一氣之下就給你喂了劇毒藥物。到時候,命要是沒了,外邊的溫香軟玉可就是彆人的了。”
“淩墨,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小甜都已經告訴我了,是你給她用的烈性毒藥,也是你故意傷的梁非凡。”蘇毓心虛不已,特特提高了音量,好為自己壯壯膽。
“證據呢?若是沒有找到確切的證據,我完全可以告你誹謗。你要是打算事情鬨大,那就讓警方繼續追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