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前,我將所有帶不去醫院的東西都交代給了田媽
希望一切順利。
洛霖一直都很想要一個女兒,我卻更喜歡兒子。
女兒固然也好,可我卻很害怕女兒受委屈。
……
淩墨靜默無聲地看完了時縈的日記,心中的恨意愈發深刻。
她原以為,時縈對淩雲龍多少有點兒感情。
不成想,淩雲龍根本就是個衣冠禽獸。
先是利用了時縈“聖手天醫”的名頭,投機取巧地將飛龍集團更名為時簡集團,蹭足了時縈的熱度,又炒了一波寵妻人設。
再有就是,他們之間明明隻是契約婚姻。淩雲龍屢次違反契約,將女人帶回家不說,還違背了時縈的意願侵犯了她。
天知道那時候的時縈該有多絕望。
倘若,她並沒有懷上身孕,怕是早就自尋短見了吧。
至於蘇毓,果真如同推測的那般惡毒。
勾引閨蜜的丈夫不算,時縈都已經說了,願意讓出淩太太的位置,她卻硬著心腸,夥同蔣方書偽造了一場醫療事故,將時縈生生逼死。
淩墨沉痛地閉上了眼睛,腦海中不斷閃現過蘇毓和淩雲龍醜陋的嘴臉。
太多的情緒積壓在她心頭,使得她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紓解。
不知不覺間,她竟撥通了秦北冥的電話。
早已睡下的秦北冥接到了她的來電,瞬間精神了起來,略帶喑啞的嗓音中透著顯而易聞的關切:
“怎麼了?”
“沒事。”
淩墨也沒想明白自己為何會給秦北冥打電話,聽到他聲音的那一瞬,突然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正巧我也睡不著,不如,陪我聊聊?”秦北冥能感覺到她的心情不是很好,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解她。
這會子,他已經開始懊悔今晚睡得太早。
早知道她心情不好,他就該不顧一切前去找她的。
電話的另一頭,淩墨正低垂著頭,聲色悶悶:
“我媽說,她很怕自己的女兒受委屈。可是,這些年來,我卻讓自己受儘了委屈。”
這一刻,她當真是愧疚到了極點。
她媽咪飽受了大半年的精神摧殘,拚儘了全力,才熬到了分娩的那一天。
她倒好,完完全全辜負了她媽咪的期許,任由著自己被蘇毓欺負了這麼多年。
她媽媽要是看到了這些年她所經曆的一切,一定會很難過吧。
“怎麼突然想媽了?”
秦北冥隨意地套上了一件衣服,就急匆匆地出了門,驅車趕往了淩宅。
“沒什麼。”
“墨墨,你已經做得足夠好了。你媽媽一定會為現在的你感到驕傲。”
秦北冥聲色尤為平和,心裡卻急得不行。
闖了一路的紅燈,在短短的二十分鐘內就趕到了淩宅。
淩墨給他開門的時候,顯然有些詫異,“你怎麼來了?”
“我心情不好,可以陪我一會兒嗎?”
秦北冥知道淩墨要強,從不肯輕易在人前顯露出脆弱的一麵。
還沒有喘過一口氣,他就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淩墨被他突然起來的舉動整得有些懵逼,“三爺,你...”
“我沒事。突然到訪,沒有打擾到你吧?”
秦北冥還以為淩墨一個人躲在家裡哭鼻子,見她隻是情緒有些低落,這才暗暗地鬆了口氣。
淩墨搖了搖頭,有些狐疑地問:
“你該不會是因為我的電話,才半夜趕來的吧?”
“我剛好就在附近。”
“哦。”
淩墨將信將疑地將他領進了門,順帶還給他倒了一杯水,“這麼晚了,還在溜達呢?”
秦北冥微微前傾著身體,坐到了沙發上。
他那雙無處安放的大長腿稍稍曲著,腳上的脫鞋顯得尤為顯眼。
淩墨淡淡地掃了眼,便知他真是專程為她而來。
心裡莫名生出一絲感動。
察覺到淩墨的視線落定在他一隻還沒來得及穿上襪子的腳上,秦北冥反射性地收回了腿,尤為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明天高三年級段有一場小考,準備好了嗎?”
“都說了是小考,隨便考考不就得了?”
“有不會的題目,可以來問我。”
秦北冥端起茶幾上的水杯,接連喝了好幾口。
許是因為太過焦急,剛剛趕到的時候,他並未注意到淩墨身上穿著的是一件吊帶睡裙。
這會子,見她的情緒有所回暖,他才注意到這丫頭居然穿得這麼性感。
最為要命的是,她居然還大咧咧地叉著腿坐,絲毫沒有穿裙子的自覺。
秦北冥覺得,再這樣下去,他今晚估計就做不了人了...
“三爺,你怎麼了?”
淩墨見他好似被什麼東西噎住了一般,異常艱難地吞咽著口水,忙起身給他續了一杯茶水。
然而,她俯身給他倒茶的那一瞬,秦北冥的眸光不經意間又掠過了她的胸口。
這一刻,他當真是不想做人了。
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他遽然起身,“啪”地一下將身上的外套褪了下來。
淩墨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本能地朝身後退了一步。
所幸,他並沒有做出任何出格的舉動,而是直接將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穿上,我帶你去兜兜風。”
“去哪兒兜風?”
淩墨後知後覺,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衣衫不整地同秦北冥獨處了這麼久,臉頰燙得厲害。
她下意識地裹緊了他披在她身上的寬大外套,隻將毛茸茸的腦袋露在了外頭,“等一下,我上樓換件衣服。”
“好。”
秦北冥啞然失笑,他還以為淩墨已經徹底將他當成自己人了,才會穿著睡裙給他開門。
不成想,這丫頭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身上穿的是什麼。
看著她屁顛顛地跑上樓的嬌俏模樣,他眼底裡溢滿了化都化不開的寵溺。
“啊!你是誰?”
心事重重的吳媽存完款,剛跨入家門,就見秦北冥笑吟吟地倚在了樓梯口的欄杆上,嚇得失聲尖叫。
“……”
秦北冥顯然沒有料到這種情況,突然間有些語塞。
好在,淩墨來得及時,三步並作兩步跑下樓梯,直截了當地就捂上了吳媽的嘴,“想活命的,最好給我安分點。”
“嗚嗚...”
吳媽嗚嗚哀鳴著,嘴裡含糊其辭:
“大小姐,饒了我吧!我一定不會將今晚的事告知彆人。”
吳媽誤以為自己撞見了淩墨和秦北冥的“好事”,嚇得渾身戰栗,差點兒就給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