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陳虢會處理妥當的。”
秦北冥自是十分相信陳虢的能力,不過他也意識到了這麼瞞著淩墨總不是個事兒。
這會子,他已經開始尋思著該如何向她坦白自己的家世。
要是唐突地告訴她,他富得流油,未免有些凡爾賽。
弄不好,還有可能影響她對他的主觀印象。
琢磨了大半天,秦北冥依舊不知道該怎麼開這個口。
他很想要開誠布公地對淩墨吐露一切,又有些擔憂她在得知了他京圈首富的身份後,再不願意同他這樣的資本家做朋友...
秦北冥不知道的是,心思細膩如淩墨,早已經察覺到了他對她有所隱瞞。
不過,她對朋友向來寬容,隻要不是原則性的錯誤,其他細枝末節之事都可以忽略不計。
垂頭刷了好一會兒手機,抬眸間卻見車子正朝著郊區的方向疾馳而去,淩墨顯得愈發的疑惑,微微偏過頭,詢問道:
“三爺,你是不是搞錯方向了?大半夜的,往郊區跑做什麼?”
“你不是想要見見你媽媽?擇日不如撞日,當下剛好合適。”
“都這麼晚了,公墓怕是進不去吧?”
“我已經跟墓地看守員打過招呼了。”
“多謝。”
淩墨這才意識到,秦北冥大半夜的帶她出來兜風,原來是打算帶她去墓地探親。
雖然,夜半時分去墓地聽上去有些詭異。
但這一刻,她還是被秦北冥的所作所為給打動了。
“跟我客氣什麼呢?”
秦北冥揚唇淺笑,鷹隼般犀銳的眼眸卻在觸及她的眼神的那一刻,變得似水溫柔。
四目相對,空氣中好似有兩團炙熱的火光重重地撞擊在了一塊,分秒間就將車廂內的溫度迅速點燃。
儘管兩人都未曾開口打破這突然降至的沉默,氣氛卻顯得相當的融洽。
片晌之後,淩墨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這才匆忙地收回視線,低聲道:
“看路。”
“嗯。”
秦北冥掃了眼淩墨微紅的耳根,旋即便若無其事地收回了眼神。
隻他自己知道,此刻的他心底裡是多麼的雀躍。
一般而言,隻有在心上人麵前才會臉紅心跳。
想來,在她心裡,他和其他人比起來,應該也是有點兒不一樣的吧?
哪怕是隻有一丁點兒的不一樣,都足夠他偷樂上好幾天了。
淩墨緊捂著砰砰直跳的心口,嘴裡又開始念叨著“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近段時間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就跟阿貓阿狗適逢發情期一般,她那顆埋藏在千年寒冰底下的心,亦開始蠢蠢欲動,亦好似到了抒情期一般,變得格外的敏感且柔軟。
“在念叨什麼?”
秦北冥早就聽清了她在嘀咕些什麼,卻還是忍不住地想要逗弄她一番。
“沒什麼。”
淩墨發覺自己就連聽到秦北冥的聲音,心跳都會不自覺地加快。
意識到自己就跟個女流氓一樣,總會不受控製地垂涎秦北冥的美色,淩墨愈發鬱悶,默不作聲地撇過了頭,兀自生著悶氣。
真是的!
她引以為傲的自製力究竟哪兒去了?
秦北冥停好了車,見她還在生著悶氣,索性伸手替她解了安全帶,聲色低醇且極具磁性:“到了,還不下車?”
“……”
淩墨怔怔地盯著近在咫尺的秦北冥,倏然又憶起了不日前她和秦北冥之間的意外之吻...
說來還真是奇怪。
每到夜半三更,秦北冥就好似開了屏的孔雀一樣,無時無刻不再散發著致命的魅力,使得她心旌搖曳,欲罷不能。
“墨墨,你怎麼了?”
秦北冥見她的臉色愈發緋紅,猶豫了片刻,終是伸出了手探了探她的額頭,“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沒事,就是有點熱。”
淩墨搖了搖頭,開了車門後接連深吸了好幾口新鮮空氣。
她心下暗忖著,若是再在逼仄的車廂中同秦北冥這樣的人間尤物獨處著,她指不準一個忍不住,就做了一回渣女。
秦北冥緊跟著她身後,也下了車。
他尤為熟稔地將自己的外套罩在她的肩頭上,沉聲道:
“夜裡風大,把衣服披上。”
“三爺,我穿了衣服的。”
淩墨驟然發覺自己在秦北冥麵前,絲毫不似往日的孤傲狂拽,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在此之前,她壓根兒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會將她當成柔弱的小女生一般全方位無死角地保護著。
“衣服挺好看的。”
秦北冥點了點頭,腦海裡卻滿是她穿著吊帶睡裙時的嫵媚模樣。
淩墨垂眸看了眼身上的紅綠格子衫和深色牛仔褲,心下突然生出了一絲困惑:
秦北冥的眼神是不是有問題?
這衣服明明是她在老年服裝市場給她外婆買衣服的時候,為圖省事順便給自己帶的。
他居然還覺得好看...
算了,直男的審美她不懂。
秦北冥眸色微動,暗自腹誹著自己是不是誇得不夠誠懇,正想著再補上兩句,墓地看守員已經笑盈盈地迎麵走來。
“二位,這邊請。前方直走,一路走到底就是了。”
“多謝。”
淩墨輕輕頷首,抬眸間,卻見一身材高大的男人迎麵走來。
那男人通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令人難以企及的貴氣,使得淩墨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隻見,他外罩著的寬大披風,加之頭上的一頂男士寬帽,瞬間就將氛圍感拉滿,好似軍閥割據時代裡走出的絕世軍閥。
察覺到淩墨的眸光,男人隱於帽簷下的犀銳眼眸亦鎖定在了淩墨尚未長開,卻足以攝人心魄的小臉上。
“奇怪...我怎麼感覺好似在什麼地方見過這小丫頭一樣?”
男人神情微滯,低聲同身邊穿著中山裝的特助說道。
“可需要屬下命人查一查那小姑娘的底細?”
“不必了。我在臨江這邊哪裡還有熟人?安排一下,即刻回M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