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龍深知,超神競技城在華國人才選拔上占據著極為重要的地位。
淩甜若是得以順利走出競技城,時簡集團未來的發展勢必如虎添翼。
隻是,她若不能活著走出競技城,他的損失可就大了。
要知道,為了將淩甜大早成臨江市第一名媛,他可是花了不少財力精力。
眼看著淩甜馬上就要成為梁家主母,他可不願在這個關鍵當口節外生枝。
“乾爹還說,超神競技城看上去雖十分凶險,但隻要找對門路,花上六個億就能買到一張順利通關的畢業證。雲龍,你看可否需要替小甜購置一張通關畢業證?”蘇毓意識到淩雲龍已然被她說動了,這才將六個億的事兒提上了明麵。
“六個億可不是個小數目啊。”
淩雲龍眉頭緊蹙,顯得十分糾結。
近段時間以來,時簡集團各方麵的業務持續虧損,想要拿出六個億,絕非易事。
再有就是,蘇毓口口聲聲說歐陽斌門道多,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將淩甜送入超神競技城的實驗室。
按理說,以歐陽斌的實力,想要保住淩甜,不過是舉手之勞。
既是如此,又何須花上六個億?
淩雲龍細細一想,便發覺了其中貓膩,心下腹誹著應當是蘇毓和歐陽斌合起夥來,意圖坑他的錢
蘇毓手捧著淩雲龍送她的花束,做出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特特將巴掌大的小臉湊近了花束前,嗅聞著花香。
又過了好幾分鐘,她瞅著淩雲龍還是沒有回複,隻得卯足了勁兒開啟新一輪的遊說:
“六億確實不是一筆小數目。不過,你可要知道,旁人就算是花上十個億,也買不到競技城的通關名額的。說到底,乾爹的人脈已經給我們幫了不少忙了。”
“成,就按你說的辦。改明兒個,我就找一家可靠的信托機構,每個月給競技城的接頭人彙去一萬塊,待小甜順利走出競技城,信托機構便會一口氣結清剩餘款額。你看如何?”
淩雲龍不願在這個節骨眼上同蘇毓唱反調。
但他又不甘心平白無故地掏出六個億的家當。
思來想去,唯有暫時先穩住蘇毓和歐陽斌的情緒,假借信托機構之名,拖延著交款時間。
如此一來,等淩甜從超神競技城裡順利走出後,他再配合地演上一出信托機構攜款潛逃的戲碼,即便蘇毓起疑,也是無可奈何。
“可”
蘇毓沒想到淩雲龍的反應竟這麼快,竟拿信托機構說事兒,想要反駁,卻又無從反駁。
她原以為很快就能拿到六個億,可被淩雲龍這麼一整,想要拿到錢,起碼也得明年四五月份了。
“就這麼辦吧。事後交錢,小甜的安危才更有保障。”
“嗯,全聽你的。”
蘇毓深知此事再無轉圜的餘地,也隻得選擇了妥協。
淩雲龍點了點頭,再懶得同蘇毓廢話。
話音一落,就假借身體不適為由,起身欲走。
“對了,往後家宅中的大小事宜找張姐就成。吳媽老家出了點事兒,昨兒個夜裡就走了,隻留下了一封告彆信。”
蘇毓隨口一提,顯然並不是很關心吳媽的去向。
自她發覺吳媽和淩墨越走越近之後,就已經對吳媽生出了嫌隙。
現如今,吳媽自動請離,她亦樂得自在。
“怎麼這麼突然?”
“誰知道呢?我這兩天可是徹夜不離地守在小甜病床前,家裡發生了什麼事,我是渾然不知。我琢磨著,定是淩墨趁著我們不在家,可勁兒地折騰吳媽,將吳媽給氣走了。”蘇毓壓根兒就沒有把吳媽出走一事放在心上,斜著身子靠坐在病床邊,兀自垂眸擺弄著花束。
若是在平時,她是絕對不會將一束看上去半蔫不蔫的花寶貝到這種程度。
關鍵點在於淩雲龍送花的時機。
個把小時之前,她才同謝瀟愛大吵過一架。
結果,淩雲龍轉眼就給她送了一束花。
這意味著在淩雲龍心中,她始終要比謝瀟愛重要得多。
然而,正當她樂滋滋地捧著花束哼著歌謠的時候,花束裡突然掉出了一張略有些陳舊的卡片。
“張姐,撿一下。”
蘇毓懶得彎腰去撿掉落在地的卡片,隨口吩咐著張姐。
“太太,給。”
張姐忙蹲下身,將地上的卡片遞到了蘇毓眼前。
蘇毓懶洋洋地瞥了一眼卡片上的字,卻見上頭赫然寫著:
“穗寶兒,彆難過了。孩子掉了,還可以再懷”
盯著卡片瞅了好半天,蘇毓終於反應了過來。
原來,這束花並非淩雲龍親自替她選購,而是他在路旁隨手撿的彆人不要的!
更加氣人的是,卡片上還寫著“孩子掉了還可以再懷”雲雲。
她這還懷著身孕呢,淩雲龍竟好意思用這樣一束不吉利的爛花膈應她?
真真是讓人心寒!
“張姐,將這束花扔出去。”
蘇毓的大好心情被攪得一團糟,鬱悶地將手中的花束朝著張姐懷裡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