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場猶如戰場,熙熙攘攘皆為利來。
想到自家獨子儼然成了商戰中的犧牲品,梁父的情緒更加低落。
沉沉地歎了口氣之後,終是開口解釋道:
“我的意思就是,想要害你的人不一定是秦北冥,也有可能是歐陽斌。自昨晚你出事被送至醫院時起,網絡上便充斥著秦北冥惡意滋事的負麵輿論,你想啊,這些負麵輿論是誰散播出去的?”
“歐陽斌?”
梁非凡總算是緩過了勁兒,黑沉的眸子中火花四濺。
站定在一旁的薑瑤,此刻亦忐忑到了極點。
她原以為,這個屎盆子已然死死地扣在了秦北冥的頭上,不成想梁父這樣雞賊,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想明白事情的原委。
“瑤瑤,你莫不是哪裡不舒服?臉色怎麼這麼差?”
梁母招呼著護士給梁非凡換了一床乾淨的被子後,見薑瑤的臉色煞白如紙,隨口問道。
“媽,我沒事。就是有些擔憂非凡”
薑瑤乖順地低下了頭,默默地坐到了一旁,生怕眾人再加注意力投注到她的身上。
梁父隻淡淡地掃了薑瑤一眼,便轉過了頭,同梁非凡低聲耳語道:
“目前看來,十有八九就是歐陽斌使的壞。今天半夜,秦北冥為應對聲譽危機,直接將中海地帶項目開發的競標權轉到了臨江霍家大少霍雲霆的手中。
如此一來,霍雲霆若能成功拿下該項目,秦、霍兩家便可從中獲取暴利。這種情況下,縱秦北冥的聲譽就此一落千丈,也不妨礙他賺得盆滿缽滿。”
“隻是,霍雲霆已經同霍家斷絕了關係,他當真能夠順利奪下這個千億大項目?”
“就目前的情況而言,結果還未可知。歐陽斌的實力不容小覷,京都秦家更是隻能仰望的存在。且再等等,他們為抓對方把柄,不消幾日,便可水落石出。
到時候,我們便能得知究竟是誰向你下的毒手。咱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安心養病,懂?”
“嗯。”
梁非凡點了點頭,原本激動的情緒亦在梁父的安撫中漸趨平緩。
他心裡清楚的很,秦北冥動手打他的那幾下,根本不可能致使他癱瘓在床。現在想來,始作俑者確實更像是歐陽斌。
再有就是,不論是秦北冥,還是歐陽斌,都不是他能夠招惹的存在。眼下他能做的,就是安心養病,順便坐山觀虎鬥。
薑瑤聽聞霍雲霆也被牽扯到了其中,雙手緊緊地絞在了一起。直至今時今刻,她對霍雲霆的執念依舊隻增不減。若是能夠嫁予霍雲霆,就是讓她折壽十年,她也在所不惜。
想到自己手裡頭還握著歐陽斌的錄音文件,薑瑤心念一動,借口回家拿幾套衣服,就行色匆匆地出了仁禾醫院。
兩小時後,精心打扮過的薑瑤幾經打聽,總算找到了霍雲霆剛剛創立不久的晚星實業有限公司。
抬首望著公司外牆上碩大的“晚星”二字,薑瑤心底裡莫名地湧出一股子酸意。
“真不知道這個狐狸精有什麼好!怎麼就能將雲霆哥吃得死死的?”
薑瑤本打算掏出隨身攜帶的口紅塗花“晚星”二字。沒成想,她剛剛從包裡掏出口紅,就被迎麵走來的霍雲霆撞個正著。
“薑瑤?你來這裡做什麼?”
霍雲霆不悅地蹙了蹙眉,話音一落,就直接讓公司的安保人員將薑瑤丟出寫字樓。
“慢著,你們放開我!”
薑瑤掙開了站定在她身後的安保人員,邁著細碎的腳步攔住了霍雲霆的去路,滿眼晶亮地看著他,自信滿滿地道:
“雲霆哥,我來是同你做交易的。”
“我和你之間,沒什麼好談的。”
“雲霆哥,你今天要是趕走我,你一定會後悔的。”薑瑤緊咬著牙根,突然衝上前,緊緊地摟住了霍雲霆。
“放開。”
霍雲霆冷冷地推開了她,不留一絲一毫的餘地。在他得知三年前正是薑瑤對他下了藥並甩鍋宋星晚之後,他對薑瑤隻剩下了無窮無儘的厭惡。
“雲霆哥,彆趕我走。我來當真是同你做交易的。”
薑瑤眼瞅著霍雲霆耐心耗儘,不再拐彎抹角,閃身溜進了他的辦公室後,便直接亮出了她和歐陽斌的通話記錄。
“這是?”
霍雲霆沉眸,怔怔地盯著薑瑤手機裡流出的這段錄音,片刻間便明白了梁非凡突然癱瘓的來龍去脈。
“沒錯。梁非凡之所以突然癱瘓在床,其實是因為被我投了毒。毒藥是歐陽斌在我的訂婚宴親手塞到我手中的。這段錄音,就是他在不遺餘力地遊說著我,讓我在梁非凡的飲品中下毒的鐵證。”
“你的意思是,歐陽斌指使你在梁非凡的飲品中下毒?”
“是的。事實上,歐陽斌的進場時間比你們都還早,他在遊說我的時候,我還沒有想好到底要不要投毒。後來,梁非凡突然發了瘋,將我拖到休息室裡將我暴揍了一頓。正是因為他的殘暴行徑,我才狠下決心投了毒。”
薑瑤話音一落,旋即便將手機交至了霍雲霆的手中,一字一頓地道:
“雲霆哥,我聽說你也瞄準了中海地帶的項目開發權。不過你也知道,歐陽斌的勢力有多大,單憑你自己的力量,絕對拚不過他。
現下,你隻要答應將我迎娶過門,我就全力配合你,將歐陽斌一並拉下水。不過事成之後,你可得全力保下我。雖說這毒藥是歐陽斌給的,但投毒之人畢竟是我,我怕擔責。”
聞言,霍雲霆習慣性地托了托鼻梁上的金絲邊眼鏡,臉上驟然現出了一抹淺笑:
“薑瑤,你自己犯下的事兒,還請你去警局一五一十地說清楚。想和我做交易,沒門兒。”
“雲霆哥,你當真要如此絕情?”
“法不容情。”
霍雲霆話音一落,辦公室裡便湧入了一大批警察,二話不說,直接將薑瑤銬回了警局。,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