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皇後麵色倒是平常,在她看來,方繼藩是後輩,也是自己女婿,算是半個兒子,倒也沒有什麼可避諱的。
方繼藩便皺眉,踟躕不語。
弘治皇帝忍不住問道:“繼藩……如何?”
方繼藩道:“兒臣得好好想想。此病……兒臣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兒臣過一個月再入宮來看病吧。”
弘治皇帝眼裡,不禁掠過了失望之色。
看來……連方繼藩都尋不到什麼病因了。
張皇後卻溫和的笑道:“其實……本宮也沒什麼大礙,隻是……身子虛弱一些罷了,這本就不是病,倒是鬨的雞飛狗跳的。你們哪,都退下,各回各家去。”
張鶴齡幽幽的看著張皇後,露出幾分真切:“阿姐,我們留下陪著。”
張延齡也吞了吞口水,小雞啄米的點頭,在宮裡,不但可以陪著張皇後,而且這裡……還管飯。
…………
沒多久,方繼藩便帶著幾分憂心,告辭出宮去。
回到了府中。
方景隆一直在等他回來,手裡則抱著已有一歲大小的方天賜。方天賜起初見了方景隆這麼個糙漢子在自己麵前,是害怕的,可當大父成日抱著他玩兒的時候,他一下子神氣起來,就仿佛潛意識的明白,自己有了靠山一般,連啼哭聲,底氣都比平日要足。
方繼藩看著方景隆,倒是想起了什麼,問道:“爹,你回來時,船隊裡可帶回來了黃金洲的什麼特產?”
“特產?”方景隆愣了愣,隨口道:“不是船隊登岸,西山書院和屯田衛的人都像強盜一般,主事的領著一批人,就將自黃金洲帶回來的東西瓜分殆儘了嗎?”
方繼藩:“……”
好吧,這好像確實是傳統。
每一次黃金洲有船隊回來,少不得要采集黃金洲的各種珍奇植物種子和各種動物和水產來,以供西山書院和屯田衛研究。
方繼藩便噢了一聲,隨即一溜煙便要跑,方景隆不禁道:“你這又要往哪裡去?”
方繼藩腳下不停,隻拋下一句話:“我去找找看帶回來了什麼。”
…………
烏拉爾以西,一座城市在此拔地而起。
說是城市,不如說是無數開墾的田地之中的一個聚居點。
蕭敬隨著商隊抵達了這裡。
劉傑和商隊的人打得火熱,很快就對這裡的情況了如指掌。
“蕭公公,此地叫宣禮,乃是商隊最大的落腳點,恩師本一直都在此辦公,不過不巧的很,這幾日帶著人去巡視其他幾處地方了,要過十幾日才能回來。”
蕭敬點頭,心裡卻舒了口氣,可算是到地方了。
好在這一路來,雖是天寒地凍,卻也沒有吃太多的苦。
他也不想去其他的地方,此番是奉旨來巡視的,隻要將宣禮這地方查個清楚,便算是完成了使命了。
隨來的東廠番子,有七人,這七人,無一不是好手,隻蕭敬一個眼色,他們便明白了什麼,隨即開始偽裝各種身份,滲透進宣禮城裡。
雖是過了烏拉爾山脈,寒氣少了許多,可是這地方卻到處都是爛泥,人們將碎石鋪在路上,城市的中央,是一個衙署。
蕭敬領著劉傑到了衙署,迎麵便見這裡辦公的一個文吏夾著一個書袋子出來,此人見了劉傑綸巾儒杉的打扮,再加上蕭敬自也是不凡的樣子。
於是此人忙行禮:“不知準駕來此,所為何事?”
他的口音有一些怪怪的,不過卻不妨礙交流。
蕭敬咳嗽一聲,張口想說什麼。
劉傑已率先道:“我乃西山書院弟子,特來拜見恩師。”
一聽西山書院,這個文吏頓時眼裡放光:“啊,竟是書院來的大儒,鄙人……鄙人方堂金,見過兩位先生。”
劉傑聽到此人姓方,心裡也肅然起敬:“閣下姓方?卻是哪裡的方氏?”
方堂金道:“我乃翰海之方……”
翰海……
這瀚海,便是羅斯人所稱的西伯利亞。
此人說自己是瀚海人…蕭敬和劉傑麵麵相覷,對視一眼,這時才認真的打量,細細看來,此人的相貌確實有些不同。
敢情這並非是漢人哪。
這麼看,十之**,是從前西伯利亞汗國的族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