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繼藩眯著眼,開始思索,而後……他低著頭,口裡道:“讓王守仁來,還有唐寅……”
吩咐一聲之後,王守仁和唐寅二人就馬不停蹄地趕了來。
方繼藩抬頭,隻看了他們一眼,就用無可置疑的口吻道:“有一件事,需你們來參謀出一個方子來,目標很簡單……”
說著,方繼藩攤開了早已準備好的輿圖,而後講解了當下北方省的困局。
對於這軍事上的事,其實方繼藩懂得並不多。
軍事是極博大精深的學問,絕不是看一部三國演義便能學成的。
正因如此,方繼藩絕不會去學這些有的沒的,從而給人添亂。
恰恰相反,方繼藩將希望放在了王守仁和唐寅的身上。
王守仁自不必說,這個家夥簡直就是一個天才,交趾平亂有他,經營烏拉爾也有他,哪怕是曆史上的王守仁,在整個大明兩百多年裡,王守仁的軍事才能,也是能夠排入前十的。
而至於唐寅,操練水師日久,就算是一頭豬,理應也開竅了。
這二人在此,方繼藩相信,但凡那遠在天邊的江臣有一線生機,王守仁和唐寅都能想到辦法。
方繼藩隨即道:“現如今最大的問題就在於,江臣的死活不明,北方省是否徹底淪喪於西班牙之手,也是不明。就算他們還活著,就算北方省還未完全陷落,現在的江臣和他的將士,隻怕也已陷入了四麵楚歌的境地。“
”現在我們遇到的麻煩是,鐵甲艦固然好,可是我們沿途的海港,還未建立完畢,這就無法給與鐵甲艦貢獻充足的燃料。我們的鐵甲水師,人員訓練還未充分,現在隻怕也難堪大任。“
”可若是派出尋常的艦隊,穿越了萬裡重洋,卻還需麵對整個枕戈待旦的西班牙人,甚至……敵暗我明。“
”我們現在的目標,是必須在北方省有一個落腳點,同時,若是江臣他們還活著,則要營救他們。現在,明白為師的意思了嗎?“
王守仁和唐寅不約而同的對視一眼,而後……深吸了一口氣。
可以說,這幾乎是一個不可完成的任務。
最大的問題就在於…佛朗機的情況,他們幾乎一無所知。
不能動用鐵甲艦隊,那麼船隊抵達佛朗機時,最近的補給點,也至多是在北昆侖洲一帶,而一旦進入了佛朗機,就意味著補給耗儘。
這也是為何,方繼藩一定要留住北方省的原因。
隻有在這佛朗機,留下一處基地,等到大明一旦決心大規模討伐佛蘭機,浩浩蕩蕩,遮天蔽日的艦隊,載著無數的軍馬遠渡重洋,就必須得有一處地方可以登陸,可以進行補給,可以容納足夠的軍隊進行休整。
這便是北方省的最大用處。
王守仁又深吸了一口氣,他認真的將所有所限的消息彙總起來,看著輿圖,開始細心的研究。
而唐寅也顯得極謹慎……反複的推敲了很久。
此後,唐寅歎了口氣道:“恩師……學生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方繼藩看著他,而後繃著臉道:”不會說話就不要亂說。”
唐寅:“……”
於是方繼藩將希望放在了王守仁身上,目光炯炯的看著王守仁道:“伯安,有辦法嗎?”
令人十分意外……
“有!“王守仁斬釘截鐵道。
方繼藩眼睛一亮,連忙道:“有把握?“
“有!“王守仁的回答,總是這般乾脆。
”你繼續說下去。“
王守仁便道:”恩師有沒有察覺一件事,根據奏報,西班牙人大舉入侵,水陸並進,且還連同了德意誌諸邦,誓要將北方省,徹底收入囊中。可是這法蘭西人,為何一直按兵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