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繼藩上前,看著那瑟瑟發抖的劉秀女,再看劉瑾等人,其實路上,他已大致了解了情況,方繼藩對朱厚照道:“確診了?”
朱厚照搖頭:“沒有呀,不是等你來。”
“我……”方繼藩有點懵。我不擅婦科呀,我隻會環切呀。
當然,方繼藩不敢當著朱厚照麵前再提環切二字。方繼藩道:“葵水何時來的?”
“都問了。”
朱厚照取了自己問診的記錄,交給方繼藩,方繼藩低頭看著,經血不調、皮膚開始乾燥、嘔吐、沒有食欲……好像都中了。
方繼藩道:“極有可能是有身孕了。”
朱厚照乾著急:“本宮也是這樣想的啊,可問題在於,是否可以確定。”
方繼藩沒底:“去請蔣禦醫吧,這方麵,他有經驗,上次聽他說婦科的事,他可是頭頭是道。”
朱厚照一聽:“就他了,去西山請人,要快!”
…………
方繼藩頓時開始焦慮起來。
沒有確診,這時還是不要報入宮中去,若是一旦是假消息,等於是白高興了一場。
不過……自己的環切,是否成功,似乎眼下,有了曙光。
其實古人不孕,除了先天之外,因為沒有化學汙染,後天不孕的最大殺手,可能就是這包皮過長的緣故,這時代衛生條件有限,尋常人不可能做到每日洗澡,洗滌的工具也隻限於皂角,而一旦那啥過長,且似朱厚照這般,不太講究個人衛生,產生了大量的包皮垢,這些包皮垢日積月累,容易引發前列腺炎以及其他炎症,最終導致不育。
要對付這種不育,最好的辦法,就是切了。
這是大明醫學不孕不育科裡,一次了不起的進步,方繼藩甚至覺得,若是西山有一個男科醫院的話,發財的機會,就來了。
在這男權為主的世界,重金求子,絕不是牛皮癬裡的廣告騙局,而是切切實實的心理需求啊。
方繼藩背著手,突然想起什麼:“如此明顯的孕期反應,為何現在才知道?”
朱厚照懵逼,然後火起:“不是說有人給劉秀女問過診嗎?看病的是誰,差點誤了大事,將人給本宮提來。”
片刻之後,周公公便被提到了寢宮。
看著朱厚照氣咻咻的樣子,周公公被禁衛一丟,整個人在地上打了個滾,那代表了儒雅和博學的眼睛也落在地,他西意識的撿起來,戴在了鼻上,哭天喊地的道:“殿下,奴婢萬死啊。”
“說!”朱厚照厲聲道:“你給劉秀女看病,明明她有如此嚴重的征兆,你卻隱瞞不報?”
“奴婢……”周公公不安的道:“奴婢覺得不對啊。”
“哪裡不對?”朱厚照惡狠狠的看著他。
周公公哭哭啼啼的道:“和周秀女一樣,有這樣病情的,在劉秀女之前,就有五人,奴婢診斷了劉秀女之後,將她送走,且又來了一個嬤嬤,也是這個病情,奴婢……奴婢怎麼敢斷定她們有身孕呢?東宮裡就殿下一個男兒,難道還會有鬼不成?”
朱厚照一愣。
七個。
方繼藩也有點懵。
可能會出現這種情況嗎?
在上一世,好像沒聽過這種報道吧。
醫學史上的奇跡?
還是……
周公公淚水漣漣,委屈的道:“奴婢……奴婢……覺得,這可能是……”
“另外六個,是何人?”方繼藩想到了什麼:“全部請來,還有起居注,且看看對的上對不上。”
“對呀。”朱厚照一拍腦門:“本宮為何沒有想到,隻要這些人統統對上了,就說明有身孕,否則,不會有這麼多的巧合。快,將名字報來,拿起居注。”
方繼藩和朱厚照二人探著腦袋,既然幾乎是同時有孕,那麼也就是說,則七人可能大致就在幾天時間裡同時懷上的。
這樣一算的話,隻需在這前後翻找即可。
周公公憑著記憶,道:“第七個奴婢印象最深,是姓容,姓容的一個嬤嬤,快年過三旬了。”
方繼藩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朱厚照。
朱厚照沒搭理他,卻是低頭,翻了翻,眼睛放光:“找著了,你看,本宮對這嬤嬤確實有印象,哈哈……”
方繼藩臉拉了下來。
果然,上頭有容氏的記錄。
接著,又報出一個個的名字。
這一個個的名字,竟都對了號。
方繼藩都有些不忍心看這起居注,衣冠禽獸啊!
等朱厚照放下了起居注,他眼裡放光:“七個,這七人,病情和有了身孕相吻合,不隻如此,本宮臨幸她們時,時間也對的上,沒錯了,即便不必蔣禦醫來確診,本宮也敢斷言……”
他手不自覺的,開始叉了起來,揚眉吐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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